第55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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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多了一些家具矮几。铺在地上的竹席上面, 压了白牦牛薅银丝,编织的厚实绒毯,又暖和又宽敞。
    秦嫣高兴得在上面翻了好几个跟斗。
    这一日,她向班主请了午膳的假,打听了陈应鹤老先生的住址,去拜访自己学琵琶的恩师。
    陈老先生到了敦煌,便离开秦嫣她们,其实是他自己的选择,跟秦嫣无关。那不过是翟容用来借机诈她的身份而已。
    老先生早已退出音声人的江湖,他乃居延泽人氏,因居延泽陷入战事,才随允和乐班辗转到敦煌。
    来之时,他拿到了髁拉赫利的一笔酬劳,可以捱得好几年。但是一进敦煌,对这个花花世界没了抵抗力,进了赌场,不过五天,便输光了钱袋。
    他看见秦嫣上门,老眼昏花,以为是混不下去问他借钱的,很是叹气,说自己也穷得快要卖裤子了。这几天,都靠一个小饭铺老板那里赊账混日子。实在赊不下去了,便弹点曲子混一混。
    秦嫣忙说,不是不是,是来看看师傅的。顺便递上自己带来的两瓶酒。这些酒她闻着都有些酸,不知为何,陈师傅特别喜欢。陈应鹤师傅一见不是穷困潦倒问自己讨吃的,还有酒拿,当下盛情邀请秦嫣去用午膳。
    秦嫣跟陈老先生一起,来到了一间低矮黑陋的“白帆小饭铺”中坐着。小饭肆只有两丈见方的地盘。深青色的半门帘上,左边行书“水”,右边行书“鱼”。是卖鱼盖饭的。
    此刻是午间,刷了桐油的木条凳上,坐了三四个客人。粗酒劣菜,糙香扑鼻。客人们半挽着牛鼻子裈,露出粗壮古铜的腿来,头上扎着破麻布拧成的勒头,都是附近的苦力。
    “这店的水鱼饭很好吃。”陈师傅很卖力地推荐,“老板很良心,从不卖死鱼。”
    “嗯!”秦嫣和师傅说起来,分别也就不到二十天,很快就在吃食上迅速找回共同语言。师徒俩点了两碗水鱼饭,满脸期待地等着老板上菜。
    饭钱是秦嫣付的,她本来也没什么钱。她将翟家给她的红宝石头面,拿出几件,换了钱,正好请师傅的客。
    两碗浅黄色的粟米饭上桌,雪白的鱼肚用大豆酱炒出了酱汁,整齐地码在米饭上。
    “香吧?”
    “香。”秦嫣已经把头埋在饭碗里了,找好吃的,还是得服陈应鹤老先生!
    陈应鹤老先生吃着水鱼焖饭,欢喜得花白胡须乱抖:“司老板,你这水鱼,嗯!做得好。”如今的陈师傅,哪里看得出,当年一曲《秦王破阵乐》名满天下大乐师的风采?不过是个贪吃的干瘦老头。
    秦嫣一边扒饭,一边想着,陈老先生是个对自己生活安排没什么主意的人。他接下来吃饭不知怎样着落?
    她打算将剩下的红宝石头面托在蔡班主那里,兑成零钱,每个月给师傅送一些。看着陈老先生这种,使钱顾前不顾后的模样,不能将她的钱全部都给他。然后再托翟家多少照顾着他一些。
    她正在想着这事,小饭铺灰尘白土的深青色门帘被掀开,一条高大身影出现在饭铺门口。
    这小饭铺里平时往来都是些贩夫走卒,如此俊朗标致的小郎君出现,顿时引起了众人的不住扫视。
    秦嫣也随着一起看向门口:“郎君?”
    翟容走进来,看到她正坐在陈应鹤老先生身边陪饭,也撩起长衫的前襟立在他们这张沾满油污的饭案前,行礼道:“老先生。”
    “这又是谁?”陈老先生眯着醉眼。
    “这是大泽边,给你们烧火的那位翟郎君。”秦嫣介绍,让他坐下来。
    翟容在她身边坐好,陈先生不记得他,摇头道:“没印象。”翟容说:“我是宜郎,傅大侠和冲云子道长这般叫我。”
    陈先生记起来了,倒了一杯浊酒给他喝,问:“两个老家伙怎样?回中原了吗?”
    翟容说:“没有。”秦嫣发现他皱眉,想郎君是不适应这种小饭肆的。她拿起那只油污肮脏的酒杯,打算替他换一杯。
    翟容瞟见她吃饭的大黑碗,也是豁口藏污的,暗自撇嘴。他压住她打算换杯子的手,入乡随俗,端起喝了半盅。
    陈先生问:“老傅他们还在何处行侠仗义?”
    “不是,他们仙去了。”
    陈老先生手抖了抖,洒落了些米粒,叹气:“人在江湖走,早晚会挨刀。毕竟都年纪大了。”
    翟容和秦嫣都低头听着老人絮叨。
    秦嫣问他:“吃饭了吗?”
    “吃过了。”
    陪着陈应鹤老先生吃完了午饭,又带他去酒肆喝了一下午的酒,翟容说,以后陈老先生要花多少,翟府都养着。陈老先生见有人供他,又多要了一壶酒。秦嫣拉拉翟容的袖子,道:“师傅这般胡吃的,不能尽着他的手花。”
    “那你要我如何做?”
    “少给点,有口吃的就是了。”
    “给多少合适呢?”
    “五十个开元大钱,这样就差不多了。”
    “那能够吗?”翟容觉得少了,“你可算仔细了。这不过是个琵琶的钱。”在大泽边,她碎了一个琵琶,当时他问了乐班的行情,赔了她一把琵琶钱。他还记得这件事情。
    “够了,够了尽够了。琵琶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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