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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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一口,才清醒了几分,问林正:“今儿是多少了?”
    “五月初二,再过几日,就是端午了。”林正一看王儒的样子,就知道王儒昨天又去喝酒了,知道他现在还不大清醒,忙提醒道。
    王儒按了按头,感觉好受一些,说:“端午了?把柜子上那个附着衙门花名册的账册拿给我,我算算帐。”
    林正知道王儒是要算端午的赏钱,昨日师爷就派人来问,不过王儒忙着算上个月的月钱,没得空,今天可不能再拖了,忙到柜子上把账册拿给王儒。
    王儒灌了一杯热茶,倒是清醒了不少,接过林正递过来账册,就熟练的一手打着算盘,一手翻着账册。
    王儒算了两下,又突然想起还有夏税的账目没整理,就对林正吩咐道:“你去那个樟木箱子里把夏税的账册拿出来,先算算,等过了端午,就要开始收夏税了,到时再弄就来不及了,把各村今年的夏税先算个数给我,等师爷来问的时候,我心里也好有数。”
    林正应道:“是,知道了。”就转身朝樟木箱子走去。
    林正走到樟木箱子面前,费力把箱子盖掀开,就被一阵灰尘扑面而来,忙用手扇了扇,等灰尘散去,就看到整整一箱子的账册,顿时一愣,不由转头对王儒问道:“先生,哪个账册是?”
    王儒打着算盘,头也不抬的说:“那一箱子都是啊!”
    “都是!”林正倒抽一口冷气,这樟木箱子有半人高,四四方方的,怎么里面也得有上百本账册吧,不由说道:“怎么这么多?”
    王儒正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听了不耐烦的说:“朝廷实行两税,虽然听着就是夏税和秋税,比唐朝以前的租庸调法和众多的苛捐杂税简单多了,可实际上,又能简单到哪里去,就拿这夏税说,按照税法,得先编户籍,清查每户的田产财物,然后贫富制定税收,每户再按定好的缴纳。
    上面是这么想的,可实际怎么可能,哪年没有被天灾人祸弄的卖地典屋的,一旦卖地典屋,田少了,收成更少,可税却不会少,就不得不接着卖地典屋,不用两年,就负载累累,最后因为躲税,逃亡他乡。
    而这些人一旦逃了,这税就成了空税,可朝廷要收的还不能少,你说得怎么办,那当然是从下面再找回来,就得再找名目加税,如今的青苗税、头子钱、义仓税、农器税、牛革筋角税、进际税、曲引钱,不就这么逐渐来的么。你现在觉得箱子里的册子多么?”
    林正看着这些账册,咽了咽唾沫,说:“所以说,虽然这税法变了,可税其实一点都没少交!”
    王儒听了,抬起头,说:“你脑子在想什么,这无论怎么修改税法,都是为了增加税收,增加国库,怎么可能让税变少。”
    林正想起以前学的,不由说道:“可这两税法当初提出的时候,不是为了让富人多交么。”
    “是啊!”王儒斜了林正一眼,说:“可那些富人,多的是法子不交或者少交,而穷人,不但没少交,还不得不多交。”
    林正刚想开口,王儒却烦了,直接说:“你想想,天下就那么些地,可每次改个税收,就能增加国库,那增加的钱,是从哪里来的,还不是从下面收上来的!”
    王儒说完,突然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多了,不过想到这些话哪怕林正传出去也没什么,反正哪里都这样,就直接抛到脑后,接着算自己的账了。
    而林正,却如遭雷击,直接愣在那,他刚才其实本来想说那几次有名的变法的,想到当初背的是“减轻农民负担”,可想到在这“减轻农民负担”之前的增加了“国库的收入”,林正突然觉得有些讽刺,又想到当初自己每次背到谁制定了什么税法,觉得那个人是多么多么厉害,多么多么为百姓考虑,简直是一代名臣!
    而此时,林正心中不断的闪过一句话:
    我好傻,我好傻………
    作者有话要说:  八凉腿:o型腿的地方方言。
    2006年,中国取消农业税,近两千多年的农业税彻底被废除。
    第十二章
    王儒打了一会算盘,抬头看着林正还站在箱子前发呆,直接叱道:“发什么愣,还不快干活!”
    林正听了,这才回过神来,忙从箱子里先拿了几本,就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开始算。
    林正一手翻着账册,一手打着算盘,算了一会,果然发现账册中有王儒所说的空账,而且还不少,不由有些心惊,要知道他这才算了几页,就出现空账,那后面,岂不是更多。
    有心想问一下王儒,不过想到王儒现在正是心烦的时候,林正只好按捺下来,接着打自己的算盘,打算等算完再问。
    可是算着算着,林正就把这事忘到一边了,因为这账册实在太难算,不仅名目繁多,记的也五花八门,哪怕林正小心的不能再小心,还是时不时的出个错,弄的他不得不重算。
    所以等到傍晚散值的时候,林正直接顶着两个蚊香眼回去了,至于别的,早被他忘的一干二净了。
    ………
    回到家后,林正看到茅屋外静悄悄的,不由有些奇怪,走进茅屋里,看到慧儿正坐在绣架前刺绣,就问道:“张叔呢?”
    慧儿抬起头,手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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