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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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再卷土重来当如何?”女皇也不是一个多么欲壑难填的女人,她只是一个想的有点多的母亲,一个至今没有办法彻底释怀丈夫之死的妻子,“我为大郎和念儿做的还不够!”
    大长公主本来已经有些上头的怒火,在看到这个张牙舞爪只为保护孩子的母亲的那一刻,忽然就消失了干净。
    她长叹一声,她回想起了当日,明明和聂氏没什么交集的她,为什么要亲自登门去和聂氏交谈。
    因为聂氏总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起自己。
    她们同样遭遇了丈夫惨死,孩子幼小;如今她们又同样遇到了大仇得报,但内心的怒火却还是无法平息,因为这个世界有太多的危险,哪怕是远在某地山谷里的地龙,都让她关心万分,因为她害怕那会令她的孩子受伤。
    每一个有了孩子的母亲,都会成为一个被害妄想症。生怕自己的孩子出现一丝一毫的伤害。这么说吧,打从有了孩子那一刻起,就彷佛要和整个世界为敌。
    这是没有办法想通,只能尽量去克制的一种情绪。
    大长公主看着眼前仍然十分年轻的女皇,就像是看到了过去想要仗剑的自己:“你知道什么最可怕吗?走极端最可怕!你当日怀孕,万念具灰,我教你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要为了孩子、为了尨儿坚强;今日,你野心勃勃、心痛难消,我再教你,你不能因为旁人打了你一拳,就要杀他全家才能泄愤,人要学会适可而止。”
    全世界可以杀了念儿,也可以救了念儿。
    世界是万般变化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大言不惭的说,她能把全部的危险排除在自己的孩子之外。若真到了那一步,那么对孩子最大的威胁就成为了那个人本身。
    “我知道你听不进去我说的这些话,因为我当年也听不进去。我的兄弟,就是你公公仁宗,他可比我会说话多了,大道理一套接着一套,辞藻丰富的让我觉得他那些词都是编来的。”大长公主回想起那段曾经觉得痛苦万分的过去,如今只剩下了笑意,她的两个弟弟都十分有趣,也都让她引以为傲,“但最后我还是自己不得不去悟了这些道理。”
    怎么悟的?
    很简单啊,在大长公主复完仇而恨意难消、专注自己的那几年,悄然间谢介就长大了,仁宗第一次强势的反对了自己说一不二的姐姐,硬接了谢介入宫。
    而谢小介迫不及待的与表哥离去,看大长公主犹如陌生人的眼神,也彻底刺痛了大长公主的心。
    “你要天下,你要皇位,你要政绩,那你又怎么有空兼顾孩子?”
    你爱他,所以想要为他倾尽所有;但在这个过程里,反而容易舍本逐末,让你们渐行渐远。
    “我的兄弟及时拉住了我,没有让人我走向极端,我今日也有这个义务,来拉住你。”
    “您想怎么样?也把念儿和梦梦从我身边夺走?”女皇这才惊愕的发现,她已经真的许久、许久未曾见过自己的两个孩子了,按理来说他们早该从月亮上回来了,女皇终于慌了,“不,您不能这么对我!”
    “我……确实不能。”大长公主可没有她兄弟那么硬的心肠,明明平日里是这个世界上最心善的人,却当真能做得出来把她的孩子从她身边带走的事,那种肝肠寸断,大长公主是不太想让身边的任何人去再感受一遍的,哪怕她知道她的兄弟是为了她好,她也还是心有余悸,久久没有办法平息。
    女皇却反而不敢轻易放松,她紧盯着大长公主:“我不会勉强您,也请您不要吓唬我。”
    “放心,”大长公主霸气的挥了挥手,“我有一招比孩子更有用的办法。”
    正是因为经历过,所以才能明白怎么样才是最有效的。
    “是什么?”女皇皱眉,她觉得这个世间再不会有任何东西能让她改变自己坚定的内心,除非文帝死而复生。
    大长公主勾唇一笑:“你怎知就不是呢?”
    “!!!这、这不可能!”
    然后,然后他们就又等了很长一段时间,等的大长公主差点尴尬的下不来台。
    房朝辞的运输船,这才终于再一次飞回了凤凰山的后山。路上耽误了一点时间,没能按照约定,在约定的时间,把约定的人送回。
    幸好,最后还是赶上了。
    天再一次降了祥瑞,就跟不要钱似的,江左城的百姓都快要见怪不怪了,连礼官都不再着急进宫,虽然宫还是一定要进的,圣一定还是要面的,但至少就没以前那么着急了。
    事实上,哪怕他们着急进了宫,也是没有办法见到女皇的。
    因为女皇正忙着一家团聚。
    真.一家,除了她的一双龙凤胎以外,还有她重返人间的丈夫。
    “不认识了吗?”文帝一手牵着一个孩子,看向一身绯红的女皇,就像是当年两人新婚,他觉得他这辈子再不会见任何一个人会比他的妻子更适合那如火的红色,美的不可方物。
    女皇再顾不上什么礼教,冲上去抱住了文帝,自文帝死后一滴眼泪都没有掉过的她,在这一刻,嚎啕大哭的就像是一个孩子。
    受尽了委屈终于找到为她做主的人的那种肆意宣泄。
    她几次张口,都失声到说不出来话,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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