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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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他。
    尚永泰是两榜进士,金銮殿上御笔钦点的探花郎,也是最近一年来大夏在御前风头最劲的人——他们认为只有他才能代表定北侯府。
    将门出身的男子谁没读过兵书,没畅想过上阵杀敌、保卫祖国。
    就算尚永泰早已过了年少冲动的时候,骨子里流淌着的热血从来没有消失过。
    乔太夫人当然仍是不允。
    可小儿子和长孙不同。
    尚其深未曾出仕,表面是他继承爵位、支应门庭,其实还是在依靠家族。
    尚永泰却早早自己闯出一片天地,如今成就不输历代祖先,他当然不可能全听母亲的话。
    乔太夫人拿儿子没有办法,迫不得已只能用他没有子嗣的事来做要挟。
    “你这一去,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四房的香火就断了,你让你媳妇还有两个未嫁的女儿怎么办?”
    “母亲,咱们家没分家,我也没另外开宗立祠堂,尚家的香火有其深就行。至于隆盛,其姝……”他看到小女儿缩在对面的玫瑰椅里,个头小小,姣好的面孔上婴儿肥还未褪去,又怕忽然将重担递过去会压垮了她单薄的肩膀,于是改口,“其姝与其婕总是能一起打理起来,实在不行,也可以把票号卖出去,她们母女几个拿着大笔银子傍身,后半辈子总是不愁吃穿的。”
    “你说得轻松,那么大的生意,那么多的银子,哪有人不觊觎的。就凭她们两个小姑娘,没有父兄撑腰,还不被人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乔太夫人情急下难免危言耸听。
    觊觎当然少不了,可仗着定北侯府的威名,还有已是阁老的二老爷尚永安坐镇,十分银子里别人吞了七分总要留给尚家三分,不然只怕难以善了。
    何况,如今最紧急的事根本不在票号。
    尚永泰指尖在椅背上轻点,“母亲,这都是将来的事了。眼下平城被困,咱们若不全力抵抗,戎人攻进来是迟早的事,到时候别说什么票号金银,更别说什么后半辈子是否安逸,只怕连命都保不住。”
    他这就不是吓唬人了,最可怕的他还没说呢。
    若是戎人进城,谁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事来,自古城破后全城被屠,女子尽被奸淫施暴的实例也不鲜见。
    危机时刻男人怕死不去抗敌,与亲手推妻女入火坑又有什么区别。
    “我不管你那些。”乔太夫人固执起来可不是三言两语能劝得了,“总之,没有儿子,你就不能去。”她朝着观沧海的方向一指,“你有现成的好生养的姨娘,只要给她留种,有了儿子,你想做什么我都不拦你。”
    那天尚家人仓促离开时,尚永泰还决定放薛姨娘走。可薛姨娘知道了原因后,求尚家人带上她。
    多个人不过在马车里占个座位,路上多双筷子吃饭,这对尚家来说并不是难事。因此没理由明知道留下来有危险,还就是不肯带她走。
    于是,那天薛姨娘和大家一起出城没出成,如今仍在尚永泰的后院里,还没顾上被安排出路。
    乔太夫人知道薛姨娘进门后一直独守空房,也知道儿子对这位姨娘的打算。
    这样说是故意为难他。
    尚永泰又不是没成算的毛头小子,并不受激,心平气和道:“母亲,您也是有曾孙的人了,留种这种事根本做不得准,您难道还不懂?别说一两个晚上她能不能有孕,就算有孕了生下来是男是女,这些全是说不准的事。难道还要等大夫确诊她怀了孩子,或是干脆生下婴孩,我才能去吗?能诊出有孕至少一个月,到时候平城姓夏还是姓戎都说不准。若等十月怀胎临盆,戎人若有本事,打去京城也不一定。闹这些没有意义。”
    言毕,也不管乔太夫人还有什么说法,起身离去。
    其姝红着眼圈追出去,倒腾着小短腿跟在爹爹身后三步远的地方,不肯被落下,却也不靠近。
    尚永泰一路回到书房院子里,这才转身,好笑地看着眼泪汪汪的女儿,笑问:“怎么?你也要说不准爹爹去吗?”
    其姝绞着帕子站在原地,点头道:“爹爹,你别去,你会死的。”
    她心中有后悔,也有对未来的恐惧,眼泪再忍不住噼里啪啦落下来。
    尚永泰上前爱怜地揉揉女儿发顶,“傻孩子,打仗有胜负,几率各占一半,去打仗是生是死,也是一样。怎么能说去了就一定死?”
    其姝吸吸鼻子,猛地抹一把脸,忍住眼泪,一字字顿道,“我就是知道。爹爹去抗敌,很快就会为国捐躯。后来不知出了什么事,有人诬陷咱们家以重金资助北戎起兵,侵吞大夏城池,皇帝判了诛九族,是裴子昂带玄衣卫来抄的家。咱们家里人都死了,只有恩恩被二姐夫救走了,呜……爹爹你别去,后面的事情没有你不行。”
    “这些天吓坏你了?是不是做了噩梦?”尚永泰暗自叹气,早知道就不带她们回来,可如今后悔也没用了,只能尽力去改变现状。
    “不是梦!”见爹爹不信,其姝用力摇头表示否定,“是真的!爹爹,我……我是重生的,我说的都是上辈子真实发生过的事情。这些事有些已经与上辈子不同了,比如,上辈子我没去关前村巡铺,没遇到裴子昂和那些北戎的奸细,所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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