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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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安适的姿势。
    已是腊月的天气,纵然掩了门窗,屋内仍会渗入丝丝不绝的寒意。蜀地居南,极少有这般寒冷的时节,饶是杜衡,在中堂里跪久了,亦不免赶到周身发寒。想到穆清薄弱的身子,他不禁微微皱眉。
    宋修远进来时正见到跪在地上的人,那人一身墨灰长袍,神色平和,颇有一番收敛恭顺的模样,周身出挑的似唯有发上的墨玉桃花簪。即便是被束缚在地的境况,仍有一股令人难以忽视的从容气度。
    倒是个人物,宋修远心下思忖。
    那厢杜衡远远听见宋修远的脚步声,便也抬头静静观察着这位走近的便宜妹夫,察觉到宋修远周身的压迫气场,眉头不禁又是一皱。
    百闻不如一见,宋修远戾气太重,杜衡心底愈发担心穆清。
    两人就这么静静对望着,谁都不开口。
    跟在宋修远身后的小厮受不住这安静诡谲的气氛,颤颤巍巍跑到宋修远身前,又是扑通跪倒在地:“小人请侯爷责罚。”
    宋修远垂眸看了眼脚边的小厮,心下不悦,径直越过小厮走到杜衡面前:“阁下是何方人物?竟深夜至我府纵火?”
    “侯爷恕罪,在下蜀中华蓥杜衡,此行奉师傅之命将《江海凝光曲》舞谱献给穆清公主。”杜衡徐徐答道,不卑不亢。
    闻言,宋修远微微挑眉:“哦?这个时辰?”
    杜衡自知理亏,奈何被束着双手,只得微微欠身道:“深夜纵火委实是在下思虑良久后不得已的下下之策。”
    余下的杜衡没有明说,宋修远却也知晓,如若没有门房小厮轰人在先,自然就不会有杜衡纵火的下下策。
    “倒是我府的不是了。”宋修远示意杜衡身后的仆役为杜衡松绑,自己则行至桌案前,拿起案上用帕子包起的薄册,“夜已深,杜郎君若无他事不妨先在府中歇下。至于这舞谱,我自会转交给夫人。”
    杜衡活动了微微酸涩的手腕,起身敛了衣襟,向宋修远拱手道:“多谢侯爷。只是方才在下一张琴教贵府收了去,此琴乃是师傅所传,颇为贵重,不是现下在何处?”
    宋修远眸光微闪,先前心中的猜测,经杜衡这一问,印证了□□分。
    负手行至坐前,宋修远沉沉道:“华蓥青徽子之名,我颇有耳闻。夫人颇喜音律,某便想在此处向郎君讨个便宜,借郎君的琴给夫人赏玩几日。”
    杜衡轻声应了,见宋修远再无话语,便跟着仆役去了客院。
    宋修远立于屋中,看着杜衡已彻底离开,掀开衣袍坐在卓侧,随手抄起那舞谱,细细把玩。
    若无意外,这个杜衡,应当就是月初出现在霖县的抱琴游侠了。
    方才观其形貌,确实自有一番华蓥的淡然之气,颇具大家之风。但也正是如此,宋修远深觉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杜衡,比起出言不逊的厉承,是个更棘手的山芋。
    先前穆清被掳之时他接连出现在普华寺与霖县便已很是可疑,而今自己找上门来,更是不得不防;与其让这样一个人大隐隐于市,倒不如直接在府里将他拘着。
    宋修远信手翻了翻手中的薄册,只觉其中图样扭曲繁复,瞧着眼花,眼风瞟见那小厮竟还衷心耿耿地扑在地上,无奈道:“自行去管事处领罚!”
    那小厮连连应声,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屋里清净了,宋修远索性拿着舞谱回了东苑。
    见海棠已退至外间,宋修远估摸着以穆清嗜睡的性子,早已歇下了,想了想,吩咐海棠去歇了,便转身去了书房。
    他总觉得杜衡来府上的缘由很是可疑,一时却又难以梳理明白,再瞧这册舞谱,越看越绝有古怪。宋修远命林俨连夜将舞谱送至醉园陆离那儿,又从案下取出日前才打好的东西。
    但是私心里,他希望穆清永远没有用到这东西的一日。
    ***************
    待宋修远轻手轻脚地推门进了内室,入眼却是穆清倚在床榻上翻阅书册的景象。
    屋内大多的烛火已熄,只剩床榻前的火苗,跳跃地闪着昏黄的光,照地穆清映射在床帏内侧的身影也跟着摇曳了起来。
    室内燃着淡淡的暖香,和着穆清身上那一抹若有似无的馨香,无端氤氲起一股难言的情愫,熏得宋修远心下又躁了起来。
    穆清听闻门扇发出的声响,见是宋修远理完事回来了,便放下了手上的书册,翻身下榻。正欲穿上鞋袜,晃神间却被宋修远一手捉住了脚踝。
    握着女子的裸足,分明是登徒子所为。便是从前再亲近,宋修远也从未对她有任何逾矩之举、狎昵之态。
    思及宋修远出去前的情状,穆清身形微僵,微微挣扎着腿脚,想要将右脚从宋修远手中抽出,奈何力气到底不如宋修远,右脚在宋修远手中依旧纹丝不动。
    “莫动。”
    宋修远背着烛光,光影在他的脸上投下了淡淡的黄晕,柔和了他平日里深刻硬挺的眉目,连带着那道渐渐淡去的疤,也染上了些微润泽。
    听到宋修远暗沉的嗓音,穆清无端地烧红了脸。
    就这样,穆清衣衫不整地坐于床榻边,宋修远半跪于她身前,伸手替她套上了云袜,穿上了靴履,未及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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