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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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华洒落半身,逆着光,隐约能看到杨晋眉眼的轮廓,清俊的五官似乎带着和平时不太一样的气息……
    “闻姑娘。”杨晋将握着她的手又收紧了几分,垂眸沉静道,“杨某曾不止一次警告过你,要自重的。”
    听他语气有说不出的危险,闻芊此刻才感觉不妙。
    难道真的玩过火了么?
    她佯作轻松的笑道:“既是让我自重,你怎么不放手?”
    压在腕上的力道强劲而霸道,不似以往较劲时那么随意,她尝试了几回无济于事,眼见杨晋仍定定看着自己,闻芊虽不露声色,却暗自计划道:倘若他敢上来,就把他踹成残废。
    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下一瞬,杨晋膝盖一曲,正将她两条腿压住。
    闻芊当即一愣,下意识往后退,脑袋正撞在抱柱之上,她忍不住抽了口凉气,视线里杨晋隐在光影中的唇角却轻轻勾起。
    耳畔好似闻得一声浅笑,胳膊忽然被他往前一拽,闻芊此刻才发现自己双手不知几时已被绑住。
    “喂!……”
    杨晋抬起头来,扬了扬手中的汗巾,神情恢复如初,“闻姑娘,我看你还是这样安分一点。”
    意识到他先前的举动居然都是戏弄,闻芊说不出是意外还是气恼,只闷闷地冲杨晋道:“哪有你这样的,杨大人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杨晋睇了她一眼,“真要做出点什么那才不是男人呢。”
    这个回答,竟令她莫名生出些许好感来。闻芊把手递过去,“解开,我不闹你就是了。”
    想不到他摇头一口拒绝:“不行。”
    “杨晋!”
    见她要跺脚,他垂眸淡淡道:“为了以防万一,腿也绑上好了。”
    闻芊:“……”
    锦衣卫不愧是刑讯高手,绑人的手法可见一流,仅仅是两条巾子就将她捆得动弹不得。
    杨晋靠在一旁闭目休息,闻芊则在他旁边七窍生烟,满嘴碎碎念。
    中了媚药的若无其事,没中的反而被五花大绑,这幅画面怎么看怎么古怪。
    “杨大人,你捆这么紧会留印子的。”
    “都擦破皮了呀,你看看!”
    ……
    然而杨晋是当真不愿再理她,干脆地把头侧向另一边,图个清静。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一寸一寸的难熬。
    闻芊将脑袋歪在栏杆上,无所事事地数完了头顶挑檐中的花纹,视线忽然往左一偏,落在杨晋身上。
    他像是睡着了,梦里也不太/安稳,眉峰紧皱着,喉结因为吞咽的动作而不住的上下滚动。
    饶是不时有凉风拂面,烦躁的热度也不见消散,他抬起胳膊挡在额头,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
    闻芊静默地看了一阵,然后靠过去,轻柔地将冰凉的掌心贴在他脸颊上,一动不动。
    *
    杨晋醒来时神智已清明。
    天际里明月依旧,这前前后后兴许过了半个多时辰,怕耽搁太久,两人遂没再争吵,匆匆松了绑,各自收拾好。
    回去的路上,闻芊却一直勾着腰,好似在四周的草丛里寻找什么。
    杨晋侧目:“你丢了东西?”
    “不是。”她拨开一缕遮挡视线的垂柳,“我在找海棠。”
    时近深秋,连这时节开的玉簪也凋零得寥寥无几,地上多是金菊和山茶。
    闻芊解释道:“慕容鸿文虽说道貌岸然,可我也不想让棠婆失望,毕竟是她多年的心愿。若是这庄里种了海棠,我想她心里会好受一点。”也或许是自己心里会好受一点。
    一路无功而返地回到水榭,不承想慕容鸿文早在位置上坐下,似乎已观赏多时。闻芊见他与一个年轻书生说话,举止间颇有长者风范,忍不住将“衣冠禽兽”四个字从头到脚给他贴个遍。
    台子上正唱着《牡丹亭》里《寻梦》这一折,闻芊小心自后面绕过去。
    “……为我慢归休缓留连,听听这不如春暮归天……”
    随着戏班的花旦细细开口,竟也有个声音在跟着轻轻哼唱,出于好奇,闻芊停下来朝那人看去——
    熟面孔,是那个老长随。
    他穿的还是那身粗布衣衫,掖着手靠在树下,老眼一眯,很是陶醉地摇头晃脑地哼哼。
    闻芊不禁一笑:“老人家,这么有情调,还爱听戏?”
    老长随闲闲地睁开眼皮,或许是想驳她两句,待瞧清闻芊这身打扮后,终于皱起了眉,无奈的摇头:“我不是劝过你多穿些衣裳的么……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便挥挥手不再言语。
    闻芊听得稀里糊涂,索性避开他找棠婆去了。
    前台唱得井然有序,后台却已忙得不可开交,她来回问了好几个人,才在角落里找到偷偷喝酒的棠老太太。
    闻芊附在耳边将前因后果告诉她。
    后者捧着酒壶发了会儿呆,醉眼迷蒙地问道:“归鸿先生举不起甚么来?”随后很理解似的笑笑,“……他是个书生,力气不大的,人之常情,你多担待着点。”
    “……”
    鸡同鸭讲了一番,闻芊只觉天底下的老年人真是难伺候极了,正拉着小师妹要给她灌醒酒汤,慕容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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