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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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落在地上,商青鲤睁开眼,坐直了身体,伸手想要撩开轿帘。
    坐在一侧的丫鬟抬手阻止了她的动作,冷冷道:“呆着别动。”
    言罢自行掀开轿帘下了轿子,商青鲤在轿中听得轿前有人问道:“朝云,东西拿到了么。”
    这音色商青鲤熟悉至极,正是玉无咎。
    “拿到了。”被唤作朝云的丫鬟回道。
    “嗯…你回季府吧,她交给我。”玉无咎道。
    “是,九爷。”
    衣袂凌风的声音传入耳中,而后便是一片寂静。
    一只手掀开轿帘,接着探进来半个身子,玉无咎脸上的易容还未去掉,入眼的是一张陌生的脸。
    “抱歉。”玉无咎伸手将商青鲤揽入怀中,抱着她出了轿子。
    轿子停在一条很深的巷子里,轿夫们早已不见身影。沉沉夜色里,冷月惨淡的光辉洒落而下。夜风透过衣衫钻进心里,有些说不清的冰冷。
    商青鲤没有应声。
    玉无咎抱着她沿着巷子向络府走去,一时只听得见他雪白锦靴落在地上的声音。
    “明日我们离开长安,去南蜀。”
    商青鲤闭上眼,依旧没有应声。
    走到巷子尽头的时候,玉无咎脚下一顿,冷声道:“阁下是?”
    “赏月的。”雍容的音色里浸着两分笑意。
    “……”商青鲤一怔,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开双眼,向前看去。一条细窄的街道连通着对面的巷子,巷口一人笼在阴影里,看不清模样,只隐约得见他颀长的身形,和在夜风里飞扬的宽大袖袍。
    玉无咎沉默了一刹,迟疑道:“江道长?”
    江温酒从巷口走出,抖了抖袖袍,道:“传察使大人这是偷了季夫人出来…赏月么?”
    “……”玉无咎抱着商青鲤的手紧了紧,道:“道长意欲如何,不妨直说。”
    “不如留下一起赏月?”江温酒轻笑一声道。
    “……”玉无咎目色一冷,抬步转身就要离开。
    “贫道的意思是…”江温酒脚下一点,人已经落到了玉无咎面前,笑道:“留下季夫人陪贫道一起赏月。”
    “贫道”两个字落入商青鲤耳里,她不由一挑眉,第一次听这人如此自称,当真是不正经的很。有些烦闷的心情,却在这声“贫道”里变得轻快了起来。
    “呵。”玉无咎冷笑一声,道:“那便看道长的本事了。”
    他凝神探视了片刻,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隐藏的气息,飞身把商青鲤放到巷子上的一处屋顶上,眸色复杂的看了商青鲤一眼,而后回身落到巷子里。
    玉无咎没有用兵器,江温酒的君子意亦不在身旁。两人赤手空拳而战,江温酒使一套掌法,玉无咎使一套拳法,交战在一处。
    江温酒的掌法招式随意,或推掌或压掌或劈掌,每一招看起来都轻飘飘的,像是没有什么力道,广袖流云,像是闲庭信步拈花般悠闲。
    玉无咎的拳法亦不是走的刚猛路子,或直拳或勾拳或摆拳,间或还有两招刺拳,接起江温酒的招来不急不缓,从容自若。
    两人从巷子里打到屋顶,又从屋顶打到巷子里,江温酒朗声笑道:“痛快。”
    “什么人?!”不远处传来禁卫军的一声怒喝。
    江温酒脸色一肃,出招速度由慢变快,掌法由柔变刚,他变招之快让玉无咎有些始料不及——明明是同一套掌法前后差别竟然如此之大,先前若山间缓流的小溪,此时却突如巨浪滔天的江海。
    玉无咎心下诧异,变招不及,被江温酒一掌击上左肩,玉无咎脚下一个踉跄,人已后退了两步。
    江温酒飞身上了屋顶,一把将商青鲤抱入怀里,踏着屋顶转瞬走远。
    ☆、二四。暖水濯我足。
    一弯月牙挂在树梢上,银辉冷冷清清笼罩着长安城。
    江温酒抱着商青鲤踩着屋顶一路疾行,青丝逶迤,广袖生风,像是要奔月而去。
    他身上熟悉的檀香味钻入鼻腔,平和而隽永,令商青鲤觉得沉静且舒畅。她仰头向江温酒看去,淡淡的月光落在他眼角眉梢,旖旎缱绻。
    商青鲤眼睫轻颤,道:“多谢了。”
    江温酒低低笑了一声,并未言语,避开巡街的禁卫军,把她带回了太极殿。
    太极殿位于大内东六宫之一的太极宫内,东六宫统称为东宫,北楚建国以来一直有“太子掌东宫”的说法,故而东宫也是太子宫。
    而太极殿,则是历任国师来长安主持祭礼时暂居之处。
    太极殿看上去素净雅致,窥不见半分皇宫里的富丽堂皇。正殿内挂满了白色纱幔,见之便觉凄清。
    江温酒把商青鲤抱到侧殿的榻上,缓缓松开环着商青鲤的手,接着抱胸向后退了两步,微微歪着头上下打量了几眼坐在榻沿上的商青鲤。
    她穿了件浅紫色的留仙裙,裙摆铺在榻上,如刹那花开。见惯了商青鲤红衣时极张扬又极清冷的模样,这样浅淡的紫色,衬着那张陌生的清秀容颜,倒有几分轻罗小扇白兰花的温婉。
    江温酒打量的目光太过明显,商青鲤有些不自在地挪了一下身子,问道:“看什么?”
    听言,江温酒长眉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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