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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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柳侠身边看完书准备睡觉时,他就把枕头放进柜子里,然后理直气壮地枕着柳侠的胳膊睡。
    半夜,柳侠是被嗓子给疼醒的,他疼得不敢咽唾沫,吸口气都疼的要命。
    猫儿八爪鱼似的趴在他身上睡的很香,柳侠小心地把的胳膊、腿挪开,刚准备坐起来去找点水喝,猫儿也坐了起来:“小叔,你起来干啥哩?”
    “我……有点……咳咳,小叔……嗯……咳咳……”柳侠发现自己居然快要发不出声音了,而且每说一个字,喉咙都烧灼似的疼。
    猫儿本来有点呓怔,这会儿一下清醒了:“小叔你咋着了?你喉咙咋了?”
    柳侠张开嘴指了指里面:“可能……咳咳……叫您三叔说对了,上火了,有点疼,我想起来喝点水。”
    猫儿一咕噜爬起来拉开了电灯,三斗桌上有一套全新的茶具,晾水的那个鼓肚子大水壶总是装满了白开水,猫儿麻利地倒了一茶杯端给柳侠:“小叔,你赶紧喝。”
    柳侠没到天亮就把晾水壶和暖瓶里的开水给喝完了,感觉嗓子好像没那么疼了,他问猫儿:“你喉咙疼不疼孩儿?”
    猫儿认真地做了两个吞咽的动作试了试:“不疼。”
    柳侠放了心:“那你也喝点水,咱再睡会儿,咱听您三叔哩话,明儿开始咱去俺单位食堂吃饭,过两天小叔再领着你去吃烩面跟羊肉串,中不中?”
    猫儿摇摇头:“不吃了,你吃羊肉烩面跟羊肉串光喉咙疼,咱以后就不吃了,我一下吃了这么多天,早就吃过瘾了,咱以后都搁您食堂吃饭,清早跟黄昏都喝稀饭,你就不会上火了。”
    俩人晚上折腾的时间长了,一觉睡到快七点,柳侠觉得嗓子比半夜时候疼的还要厉害,不过他没跟猫儿说。
    他装着没睡够的样子先不说话,伸着懒腰打着呵欠进了卫生间,喝了一大杯自来水,等觉得自己说话没问题了才和猫儿说话。
    俩人洗漱完,拿了碗筷来到食堂,发现吃饭的没几个人,柳侠心里挺高兴,高中和大学为了吃饭排了那么多年的队,他真有点害怕了。
    不过,等他看到瘦骨嶙峋的大师傅盛到自己和猫儿碗里的小米稀饭和番茄炒豆角,还有放在豆角上的那两个一看就瓷梆梆的馒头时,他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这么宽敞漂亮的食堂,吃饭的只有那么几个人了。
    只吃了一口豆角,他就认真地对猫儿说:“猫儿,以后,咱自己做饭吃吧?”
    猫儿把一根还带着干枯的蒂瓣的豆角挑到桌子上:“中,你上班了,我给你做饭,我搁咱家成天看大奶奶跟娘做饭,我也知道咋做哩!”
    长年看着柳长青和柳魁为了救济粮奔波,俩人对粮食有着同样的执念,所以虽然小米稀饭寡淡得像泔水,豆角除了咸的要死什么味道都没有,馒头又酸又硬,俩人还都把自己那份吃得干干净净。
    柳侠本来不想让猫儿吃,想自己吃完了再去街上给他买点好吃的,但他看到猫儿除了吃第一口馍的时候咧了一下嘴表示震惊,然后就跟平时吃饭一样大口地吃起来,就没再说什么,他知道,猫儿是肯定不会把饭倒掉的,更不会让他吃两份这么难吃的东西。
    出来之前,柳侠又看了一眼正在对一个身材比较瘦小的吃饭的人抱怨说队里分配奖金的方法不合理的大师傅,对猫儿说:“这做饭的水平还跟体重有关吗?他跟你三叔单位的胖师傅根本不能比呀!”
    猫儿说:“就是,他还可……,嗯,这个师傅还态度不好,跟谁欠他……钱一样。”
    猫儿中间换成了普通话,他本来想说‘跟谁欠他两斗黑豆钱样’,可他发现这句话他用普通话说不出来。
    柳侠摸摸猫儿的头:“说的不错,跟小叔说什么都不用怕错,只管大胆说就行。”
    猫儿嘿嘿笑,把脑袋在柳侠手心又蹭了蹭,小脸有点红。
    俩人走到万建业门口的时候,万建业正好出来,看见柳侠手里的碗筷,笑着说:“去食堂吃了?”
    柳侠点点头:“嗯,只此一次,我们打算也跟你一样,以后自己做了。”
    万建业说:“需要什么就来我这里拿吧,我一直都是自己做饭,东西比较齐全,我看你好像只有一个煤油炉和一个烧水壶。”
    柳侠说:“行,谢谢!”
    柳侠去上班了,猫儿点着煤油炉,放上一壶水,开始练字,他最近在一直在临写褚遂良的《雁塔圣教序》,这是柳长青要求的。
    柳长青一直认为行书和草书是楷书学成以后水到渠成的产物,在十岁之前,孩子们都要沉下心来写规整的隶书或楷书,可以多看名家的行书和草书作品,但如果体会不到其中的神韵,生硬的临摹没有什么用处。
    煤油炉就放在门口,从猫儿的位置,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这样不会水开了他还不知道。
    猫儿烧了四壶水,把家里所有的茶杯和碗都晾上了白开水,壶里还留着一份。
    柳侠做计算的时候太投入,忘了喝水,等他无意中吞咽了一下,喉咙又撕裂一样的疼,他才想起来,端起水喝的时候,每一次下咽都疼的不行。
    岳德胜看他那难受样,就对他说:“那些数据不急着用,回去休息吧,医务室就在北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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