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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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乱踢腾的小脚说。
    “没事了,最近几年爸爸特别爱吃甜,那几天于叔请假,爸爸就在外面偷吃,血糖临时性增高。”陈震东说着摇头,“人家说老还小老还小,还真是,爸爸现在有时候跟小孩儿似的。”
    陈震北点点头:“那就好。”说着他拿过浴巾要把小家伙捞出来。
    思危抓着盆沿儿嗷嗷大叫不肯出来,陈震东帮忙才把他给提溜到床上。
    陈震北把他擦干了,从带回来的包里拿出个大红的小裹肚给他系上。
    陈震东觉得小裹肚上的图案很有特色,就把思危抱到腿上仔细地观看,发现居然是绣上去的五毒(蛇、蝎、蜈蚣、蜥蜴、蟾蜍),他非常惊讶:“京都现在还有卖这个的?”
    陈震北说:“不是买的。”
    “那哪儿来的?蟾蜍不太像,蛇和蝎子跟活的一样。”陈震东摸着上面土黄色的小蛇问。
    陈震北轻吸一口气,说:“小凌他妈和大嫂自己做的,他们那里的小孩子都带这个,说是能辟邪。”
    思危伸手咿咿呀呀让爸爸抱,陈震北接过他,装作没看见再次哑口无言的陈震东的表情,接着说:“还有好几个呢,都是小萱和柳若虹——就是他四哥的女儿、小萱的妹妹,他们俩穿过的,他们那边的人说,越多人穿过的衣服人气儿越重,这种衣服对小孩儿好。”
    陈司令员憋了半天,才闷闷地说了句:“旧衣服有什么好?只不过是太穷,给孩子买不起新衣服的借口。”
    “他们是中国社会最底层的农民,又不是有用不完的特供票的三级干部,有旧衣服穿就不错了。”陈震北接的飞快。
    陈震东更憋气了,瞪着陈震北说:“你这么凶干什么?我又不是嫌弃他们家,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陈震北好像比他还憋屈,跟他对着瞪眼:“我哪儿凶了?我也只是陈述事实,他们家难道不是处于社会最底层的农民吗?”
    “是,所以,你觉得,从小享受着特供品长大的你,和吃着救济粮长大的他真正柴米油盐地过日子的话,你们能忍受彼此的生活习惯吗?”陈震东顺势反击。
    陈震北淡然地回答:“我们在同一个部队生活了十年,成为了恋人。”
    “那不一样。”陈震东说,“朝夕相对的家庭生活和集体生活是两码事。”
    “我知道。回来,掉下去啦。”陈震北把爬到床沿的思危给拽回来,在屁股上轻拍了两下,“不同的经历确实会造成生活习惯的巨大差异,但如果两个人彼此……相爱,习惯不会成为不可逾越的障碍。
    我和小凌都足够成熟,我们对彼此的感情足以超越生活习惯带来的困扰。
    我不否认,如果我们组成家庭,每天朝夕相处,肯定会因为彼此的习惯出现一些摩擦,但只要不是从本质上就不能容忍对方的生活方式和生活理念,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解决,而我和小凌在这个方面已经有过成功的经验。
    大哥,我不认为小凌坚持不肯扔掉没有变质的剩饭、在街边摊上买十元八元的衣服是穷酸没品位,也不觉得他在饭店只点两三个菜、必须把所有盘子都吃得干干净净有什么丢人;同样,他也不认为我玩几万块钱的相机、开上百万的车是奢侈糜烂,不认为我星期天的早上睡懒觉是不思进取,我欣赏小凌的价值观,羡慕他宠辱不惊我行我素的性格;而小凌对于不同于自己的生活方式宽厚包容,他说追求享受没有错,错的是追求超出自己能力以外的享受。。
    大哥,没有谁是生而高贵或生而下贱,我们所有的习惯都是在出生后的生活环境中后天养成的,而我和小凌,都愿意为了对方而适当改变自己的习惯。”
    陈震北说完了,陈震东抱着膀子看了他老半天才说:“我说不过你,也不打算跟你说,我只告诉你,如果你把爸爸气出个好歹,我饶不了你。”
    陈震北把揉着眼睛打呵欠的思危放胸前拍着,说:“大哥,只是因为生在咱们家,我就注定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吗?”
    陈震东脱口而出:“谁让你喜欢个跟自己一样的男人呢?”
    陈震北狠起心往陈震东心窝上戳刀子:“二哥喜欢的是女人,他现在在咱们家是什么处境?大姐嫁的是和她不一样的男人,她现在过的什么日子?”
    陈震东沮丧地靠在床头上,伸手捂着额头,闭上了眼睛,陈震疆还好一点,好歹有妻有女有自己的一家人,陈忆沈是他这个做大哥的心底一辈子的痛。
    陈震北抓着思危的下手摇了两下:“大伯瞌睡了,要走了,跟大伯再见。”
    思危已经瞌睡得睁不开眼,趴在陈震北胸口不肯动。
    陈震北站起来:“大哥你明天还得上班呢,早点回去睡吧。”
    陈震东放下手,看着迅速进入梦乡的小家伙,无奈地道:“你就真打算让思危一辈子连个妈都没有?”
    陈震北摸摸思危毛茸茸的小脑袋,很随意地说:“他爸爸要是连个爱人都没有,他没有妈也不算什么吧?毕竟,爱人才是要相伴一生、死了还要同穴化为灰尘的人。”
    他抬起眼睛看着陈震东:“将来,不论思危喜欢什么样的人,我都不会干预,所以,和没有妈的他相比,还是到死都是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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