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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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儿待会儿。”
    裴挚打量他一会儿,见近处没旁人人,问,“你想我了?”
    白砚望着裴挚比阳光还炽亮的脸庞,没说话。
    裴挚用带水的抹布在车身来回擦拭,眼睛一直朝他瞧着,半晌,应该是见没人注意这儿,压低声音说:“你可别这样看我,再看我得亲你了,这……大庭广众的,被谁瞧见都不好。”
    真是力度足够的威慑,可白砚依旧岿然不动,抿唇不语。
    裴挚眼光又在他身上滞留一会儿,干脆把抹布扔一边儿,弯腰从桶里浇了几捧水把手冲洗干净。接着起身,掸去手上的水,缓步朝他靠近,“你不高兴?”
    白砚从漆黑镜片里看到自己的影子,一身古代戎装,末路英雄似的,英挺而落寞,片刻后才干巴巴地问:“从哪看出来的?”
    裴挚眉峰压低了些,“没打没骂,又没打情骂俏,还真不高兴?你怎么了?”
    没怎么,还真没怎么样。连白砚自己都不知道出来这一遭干嘛,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情绪化,想一出是一出,好像的确挺神经病。
    于是,白砚说:“没什么,里边人多,我就出来透透气。你忙着,我先进去。马上要放饭了,你早点儿进来,别误了点。”
    白砚说完转身就走,裴挚倒是想拉人,可是靠驿站那边是一溜的场工群演,他随便任性点儿,他哥今儿就得当众出柜。
    白砚回到片场里,掏出手机刷了会儿微博。
    他在一感情博主文下看到这样一句话:习惯拿刺对着最亲近的人,情商低的终极表现。
    白砚活了二十七年,一直觉得自己作为演员,领悟力绝佳,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被贴上情商低的标签。作为演员,自信是必要的,所以白砚用了五分钟怀疑这位博主的论调。
    五分钟之内,他回顾了一下这六年间、自己心中比较明确的自己、和这一阵才逐步明确的人生方向,突然无比郁闷地产生了认同感。
    这股子郁闷一直持续到晚上收工,白砚对裴挚说:“我们出去逛逛?”
    裴挚问题只有一个,“去哪儿?”
    白砚说:“随便逛逛。”
    到车边,他格开裴挚自己上了驾驶座,裴挚站在车下,“你忙了一天,还有精力开车?”
    白砚说:“我不累,你从那边上来。”
    于是,车从荒原间的小路驶出去,开车的是白砚。
    逐渐远离剧组驻扎地,夜色沉沉,周遭光亮终于只剩下车灯。远处靛蓝天幕下是黑黝黝起伏的山脉,天地之间寂静且荒芜辽阔,眼前是一条去向不明的路,白砚突然想起当年他们的私奔。
    那是裴挚从西藏回来后的第三天,纨绔发小表弟滚蛋的次日,裴明远突然上门,逮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当时,裴挚临出门缠着他要告别吻,被刚出电梯的裴明远撞个正着。
    裴明远还不知道他们有这层关系,震怒道:“你们在干什么!?”
    白砚带着一股子已然厌烦的无所谓,没说话。裴挚比他更无所谓,冲着裴明远叫板:“你不是看到了吗?”
    裴明远气得发抖。裴挚还没等当爹的冲上前发难,一下将白砚拽进屋里,嘭地甩上门,把裴明远彻底隔绝出他们的世界。
    以当时裴挚对裴明远的敌视姿态,这样的表现并不难解。
    裴明远并没当即破门而入,只是,安静之后的风暴更加剧烈。
    深夜,裴挚靠着窗台抽烟,一直望向楼下的目光突然顿住,接着摁掉烟头,转身果断打开抽屉,利落地收拾出证件,对躺在床上的白砚说:“哥,不对,我得躲着他了。”
    裴挚暴躁地说:“他带人来了。”
    白砚愕然翻身下床,到窗口往楼下一瞧,果然,有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那,裴明远下车,身后还跟着几个男人。
    裴挚问:“你跟我一块儿躲吗”
    白砚也说不清当时的自己是怎么跟着裴挚走的,分明,他的小男友已经走在背离他的路上,可他还是跟着裴挚走了,或许因为,裴挚的变化再让他无奈无力,这个人也是他跟这个世界唯一仅存的牵连,真的爱过,哪有那么容易放手?
    于是他们踏上了一条更加茫然的路,不对,那时的他好像也不那么茫然,他还有最后一丝希望,裴挚只剩下他,他们只剩下彼此,或许他们还能回到最初的时候。
    他们躲开裴明远带来的一帮子人,从安全楼梯下楼,出门,打车,到了临市。接着汽车火车,几番颠沛流离,又到了东南沿海。
    像是潜逃,又像是旅行,他们最后到了厦门。
    裴明远一定会找裴挚,但出于安全考虑,又不敢太大张旗鼓地找。在这道夹缝中,裴挚租了一登山队队友家的闲置房,他们在那住了一周。
    九月中,白砚返校的日子到了。裴挚去英国求学的签证一直闲置在手上。
    有天,白砚下楼买烟,楼下老板问:“你是大学生吧,现在还没返校上课?”
    白砚没说话。
    老板又问:“不对啊?你在这附近上班吗?我看你跟你弟成天都在家,你们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白砚不知道,他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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