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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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儿不便说话,”他大步走过去,道:“咱们换个地方。”
    “殿下,”等到了内室去,许捷方才低声道:“您猜的一点儿都不错,我私底下打听了,侍中张英的两个心腹告了假,一个说是家中亲眷去世,回乡奔丧,另一个则是祖父十年丧期到了,告假前往祭祀。”
    “祭祀那个倒是真的,那个回乡奔丧的,差人往他们府上打听,说确实是这样,只是我不放心,吩咐人往他老家去探听,今日人才回来——根本没这回事。”
    “果不其然,”承安低头摩挲茶盏微烫的边缘,淡淡道:“我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张英浸淫朝堂多年,没道理看不出来,现在去看,只怕他是等着我开口。”
    “他想做什么?”忠武将军之子马相听得蹙眉,顿了顿,方才低声道:“总不能……张英也在科举舞弊一案中插了一手吧。”
    “要是这样的话,”许捷为难道:“那就棘手了。”
    “不会的,”承安抬眼去看他们,摇头道:“张英是圣上心腹,富贵权势于他而言,都算不得什么,更不必说他还是今次考官,没必要将自己陷进去,徒惹圣上不悦。”
    “那他这是做什么,”许捷狐疑道:“这案子从开始到现在,都过去多久了,我可不信他捉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所以只坐在家里等着半个月后被圣上骂。”
    “算了,”承安道:“至少在现在,他同我们是一个心思,其他的那些,就不需要理会了。”
    “现在的张英不是我们能得罪的,将人手都撤回来吧,眼下还是先了解了科举舞弊的案子要紧。”
    “殿下,”马相叫住他:“您这是要去哪儿?”
    “往姚家去一趟,”承安道:“见一见本次的会元,同他说说话。”
    此次会元是皇后胞弟,而承安更是皇后养子,许捷闻言倒也不觉奇怪:“殿下还在甘露殿,挂在皇后娘娘名下,与姚家人生出龃龉来,反倒不美,趁此机会过去说一说,也是好事。”
    末了,他又问:“要不要我们跟着,一道过去?”
    “不必了,”承安头也不回,语气含笑:“又不是提亲去,还要人在边上助场吗。”
    午膳过后他便出宫,先是往张英府里走了一趟,后来又跟许捷和马相说了一阵,等到他到姚家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姚轩虽不在意外头流言纷纷,却也不愿出门去做活靶子,索性留在家中温书,闲暇时候便考校姚昭功课,倒是自在。
    还不到晚饭时分,兄弟二人正坐在书房里,姚昭被他问的一个脑袋两个大,正在想如何脱身,就听仆从禀报——二殿下来了。
    姐姐身下养着圣上的二皇子,这姚轩是知道的,只是无缘得见罢了。
    至于圣上吩咐承安主理科举舞弊一案,也不过是今日午膳时刚刚做的决定,他自然也是不知道的,骤然听人来报,还当是姐姐托这位二殿下来送信,急匆匆带着姚昭迎出去了。
    无论得宠与否,承安都是圣上的皇子,臣子们见了,自然不得冒犯,更不必说这会儿圣上对他的态度已经大为改观了。
    他们兄弟二人过去的时候,姚望正在前厅同承安说话。
    这些日子下来,姚盛的病愈发重了,眉毛都脱的快光了,这种事情又不好宣扬出去叫人知道,姚家也只能偷偷摸摸的寻医问药,姚望在边上看着,整个人都憔悴了好多。
    承安其实生的很像圣上,英挺的眉,狭长的眼,挺竣而明朗。
    只是圣上面上笑意多些,见了总有春风拂面之感,承安面色冷些,连唇都是习惯性的抿着,所以才没人说他们生的相像。
    姚望待锦书并不好,对于原配留下的孩子其实也不过了了,这承安都听人说过。
    只是到了这会儿,姚家的脸面上系着姚望,也系着锦书和姚轩姚昭,所以大家才心照不宣的将之前那些不愉快掩藏起来,营造一个和睦的假象。
    承安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姚望说这话,心中不耐,却也不会叫姚望看出来,听他问了一句皇后近来如何,正待开口时,却被门外的脚步声打断了。
    “——二殿下,两位公子过来了。”
    就如同承安生的同圣上相像一般,姚轩与姚昭同锦书也是很像的。
    同样出众的面容上生了一对梨涡,男子是温煦,女子是娇甜,各有风姿。
    承安本是习惯性板着脸的,见他们一道过来,面上一双梨涡时隐时现,头脑中霎时间想起锦书微笑时候的样子,面色不觉柔和起来。
    几个人寒暄着说了几句,便直入正题。
    承安将自己的意思说了,目光便落到姚轩面上,静静等他回应。
    姚轩也不拖沓,自若道:“但凭殿下安排便是,我自无不可。”
    很奇妙的,承安在他身上看到了某些同锦书极为相似的地方,这叫他顿了一顿,又补了一句话:“本朝名宿少有空谈之士,若是被问到,必然要言之有物才好。”
    姚轩微微一笑,谢过他的好意:“谢殿下提点。”
    承安点了点头,婉言谢绝姚望留饭,告辞离去。
    他往姚家去的时候,便已经是傍晚,到了这会儿,长安已是华灯初上,月光清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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