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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他就要抬手作礼,结果两手刚抬到一半就被岑远一手按住。
    等等!岑远道,我想到了!
    晏暄:?
    岑远:和我去一个地方。
    晏暄:
    他虽没有开口明言,但脸上旋即就露出一副为难的神情。
    岑远本是要松开对方的双手,见到晏暄这表情后又转而握紧,声音糯糯的:你不会连这点小要求都无法答应吧。
    不是
    那是什么?岑远问,接下来有其他安排?
    晏暄摇了摇头。
    岑远松手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能不能别这么吞吞吐吐的,把话说完整了。
    晏暄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直到对上岑远坚持的目光,才嗫嚅道:二皇子难道就不怕他们所说是真?
    哪个?岑远最初还没反应过来对方所说的是什么,好半晌才醍醐灌顶地啊了一声,又往对方肩上拍打一下。
    那不就是一些无稽之谈吗!岑远道,要是连你自己都相信,岂不是更加助纣为虐。
    我
    我什么我啊。岑远直接出声打断,抬眼看向对方,却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一直都在仰视晏暄。
    少年人生长速度本就因人而异,只是这会儿,岑远觉得这个姿势着实缺少了些气势,旋即将宽袖一甩,脚尖一点地,直接跳上连廊的栏杆。
    那时他的轻功还没有达到日后炉火纯青的地步,而且栏杆太细,他刚踩上去就前后晃了好几下,最后抱着柱子才勉强站稳,得以转过身来。
    你就说你是去还是不去。
    他由上而下地凝视着晏暄,见对方好一会儿没什么表情,便又道:我认为,无论是煞是邪,是福是优,最后不过都是一个事在人为。哪怕以后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那也必定是冤有头债有主,我找那始作俑者说去便是,哪有道理怪罪于你。
    晏暄长睫一颤,宛如振翅的蝶羽,轻飘飘地扫过岑远心头。岑远心里一怔,连带着身体也晃了一下。
    晏暄掀起眼帘,立刻向他伸出手:先下来吧。
    岑远目光落在对方摊开的手心,转而又挪到对方双眸之中,佯怒道:说个去有这么难吗。
    晏暄道:先下来吧。
    岑远:
    他心中暗骂这根死木头,见硬的行不通,就干脆改为软的。
    真的不和我走?岑远一手抱住柱子,伸出另一只手去,却刻意错过晏暄的手。
    他和对方一样摊开掌心,快速眨了两下眼:你看我刚刚为了你,连手都拍红了。
    晏暄:
    岑远咬着唇,见对方表情有所松动,思忖片刻后又道:而且今日还是我生辰,你该不会连这个面子都不给我吧。
    听见这句,晏暄紧绷的表情才终于彻底崩盘,微微点了点头。
    岑远感觉自己仿佛听见咔哒一声,将对方锁在内心最外层的一道锁扣缓缓开启。他笑了笑,手心手背一转,搭上晏暄的手,那只并不比他大上多少的手立刻包裹住他的五指,热意顿时沿着血管,一路涌向四肢百骸。
    两柱香后,岑远身后跟着个小尾巴,抵达锦安宫前。
    第 11 章 交心
    母妃!
    岑远声音比人先到,那时蒋昭仪正在院里摆弄刚开的几盆绣球花,见怪不怪。她搬起其中一个花盆,头也没回地就问:刚下学?先生布置功课没有?
    没有!岑远嘿嘿笑道,我还带了人来!
    谁啊?
    这倒是有些闻所未闻,蒋昭仪连忙摆下花盆,回身看去,这才发现自家亲儿子身后还跟着个人,看样貌倒是眼熟。
    每年宫里的筵席都数不胜数,但唯有新年筵席允许百官携带嫡系家眷出席。按照晏暄的长相,即便把他丢进长安城中灯市的人山人海里,也能让人一眼就注意到他,更遑论在这筵席之中,他跟着晏太尉坐在百官之首的位置了。
    这是晏大人家的小公子吧?蒋昭仪很快回忆起来。
    晏暄行礼道:见过蒋昭仪。
    在我这里不用这么客气。蒋昭仪从袖中拿出帕子,蹲下身去给晏暄擦了擦鬓角的细汗,转而看向岑远:我倒是不知你们俩是什么时候关系这般好了。
    岑远正趴在石桌上挑果篮里的水果,闻言便道:就当是从今日起好啦。父皇准他一同在太学堂上课,所以方才下了课我就带他一道来了呗。
    晏暄额角还残留有上好布料擦拭过的细微酥痒感,听见岑远这句话后双眼轻轻一眨,旋即往对方的方向瞄了一眼确定是带,而不是软磨硬泡?
    然而身处人家母妃的寝宫,对方又并无恶意,晏暄也不可能真的如此埋汰什么,于是装作一切都如对方所说的模样,乖巧点了点头。
    蒋昭仪微微笑了,对岑远毫不留情地道:你啊,平时倒也没见你和其他皇子或其他人有走得多近,今日这算是开窍了?
    哪儿跟哪儿呀。岑远道,最终还是挑了个橘子,剥好皮后掰成两半,将其中一半塞进晏暄的手里。
    他想,不过就是一回英雄救美罢了。
    好了好了,不和你说了。蒋昭仪道,让人家一直站在旁边算什么样。
    她继而让宫女们先去前厅,备好茶水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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