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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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啊岑远故作神秘地拉长了语调,继而没有接话,专注地将河灯折完。不多时,两只河灯在他手中成型。
    上次乞巧,我要做剑穗给你,结果那同心结也是你帮我系的,之后还送了我你母亲的玉佩。岑远道,好事都让我给占尽了,我却没能给你回报些什么。
    而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却是最不能说的。
    不管晏暄究竟是出于什么缘由,但如果不是他不管不顾地带自己离开长安、走出樊笼,恐怕现在他也依然只能一个人在府中辗转反侧吧。
    晏暄轻轻敛眸:我不介意。
    可我介意。岑远道,我不想总是一味地接受你的好,那对你不公平。
    闻言,晏暄神色一黯,张了张唇,最终却没有说出任何话。
    岑远方才一鼓作气地灌下了整坛酒,这会儿酒劲上来,让他丢失了原有的反应和观察力,再加上近日来的忧心忡忡,使得他没能立即察觉出对方态度中那微乎其微的不对劲来。
    虽然不知道峥族人有没有放河灯的习俗,但毕竟是入乡随俗嘛。他兀自说着,同时托起晏暄的手,将其中一只河灯放入对方掌心。
    紧接着,他将另一只河灯轻轻放到河面上。
    纸舟简陋,但我做的时候绝对是诚心诚意。他说着忽然笑了下,虽然你母亲现在早就已经投胎转世了也说不定,但我依然希望,河灯能够盛着我的祝福和你的思念,一同传达给她。
    晏暄垂首看着那河灯,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
    他本就不是会过分表露出自己情绪的人,很快就将方才不适合的情绪压制下去,随即对着盏河灯默念片刻,将其放在了河面上。
    水波立刻承载着思念与祝福,朝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地方漂泊而去。
    岑远跟着在晏暄身边抱膝蹲下,看着河灯越漂越远。渐渐地,他的视线却从河灯转到晏暄的侧脸上,就看见漂远的烛光以单薄的力量映照出对方沉静的神情,配合洁白的月光,就像是勾画出一副至柔至刚的山水画。
    岑远看着愣怔许久,接着忽而想起什么,伸手在对方手臂上戳了戳。
    晏暄收回视线,看向对方。
    我还记得你之前说过。岑远道,你母亲在还未生下你的时候,每日都会对你唱一首歌,用于祈福?
    嗯。晏暄应声。
    岑远问:那你会唱吗?
    晏暄点了点头,又立刻横着摇了摇:那歌是用峥族的语言唱的,我不懂。小时候父亲唱过,但他也只在潜移默化中记下几句,而且
    而且?
    晏暄抿了抿唇,似乎是不知该如何说才好,片刻后才决意直言:父亲唱歌很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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