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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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想过会停电,突然来这么一遭,真是毫无防备。”又说郑太太怕黑,一宿没睡着,外头铺子都关门了,骂了郑先生一宿。为此连连夸赞:“还是谢先生想的周到。”
    谢择益得了夸赞,难得微笑着没多说话。
    两人又马不停蹄一路朝红十字医院奔去。冬日里头天亮得晚,此时刚有些蒙蒙亮,医院用单独的电线线路,倒没停电,是四邻八舍里头最亮堂的一栋楼。正门口侯了一堆记者,等下车走近被人拦住了,听说楚望似乎也是受害者知情人之一,连忙叫人来将楚望带了进去,但谢择益不能进去,只好叫他等在外头。
    被护士从侧门引进医院时,记者们的窃窃私语从外头飘进来:“听说晚上出事儿的是个上海大户人家小姐,所以出了大价钱将别的病人转了院;但听说进去医院的小姐有薛、沈、许家三位,到底是哪一位?”
    有眼尖的记者,见着护士引着又一位衣着不凡的女士走侧门小道进去了。不免又加了句:“现在是四位了。这位是?”
    楚望边走边想,沈家不仅疏散工作做得快,疏散工作没做好的地方,还可以拿障眼法来弥补,让记者不妨做做选择题:这里头有abcd四位小姐,那么请问正确答案是什么?
    高考时英语老师说:不知道选什么,那就选c。
    新东方雅思老师说:选答案长那个。
    ……
    沈小姐的病房有里外两进:里头是病房与盥洗室,外头一间访客休息厅,中间隔着一道帘子。
    她去工部局这段时间里该看的病看了,该驱逐的病人也都驱逐了,闲杂人等能避免就避免。如今帘子里头是沈小姐与沈母了,外头是沈局长、真真与许小姐。一见她进来,许小姐眼中带着点渴望的光,直勾勾将她看着。
    紧接着,帘子里头轻飘飘一声:“林小姐?”接着又是一句惨兮兮的:“你去报案了吗?”
    “去了,”她盯着许小姐说:“但是没受理。”
    里头又是一句:“哦。”沈母接了一句:“那挺好的。瑛瑛与我们都不愿将事情闹大,毕竟没出阁的女孩子名声要紧。”
    许小姐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沈副局长咳嗽两声:“名声事小,人命关天。你们这些小姑娘,以后都长些记性。”语气还算温和,也不知是在劝诫还是威胁。
    楚望微笑道:“我只是来看望我朋友的。沈小姐出了什么事?我们都不知道。”
    沈副局长盯她看两眼,点点头,没有再说话。倒是沈小姐似乎又哭了,“妈,你说说,是我不想把事情闹大,还是你们不想?是担心我,还是怕?”沈太太叹了口气,“这时候,你又问这个做什么?”沈副局长道:“你是独女。为人父母的不关心你,该关心什么?”
    许小姐脸上挂着冷笑,将脸转到一旁。
    外头突然响起一阵阵吵闹声,刚才还觉得似乎在医院外头,一阵响似一阵。病房外一阵剧烈敲门声,沈副局长眉头一皱,叫那人进来问:“外头是谁?”
    那家仆跌跌撞撞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老爷,是叶少爷——”
    沈副局长猛一惊:“你说谁?!他——他怎么会知道?”
    真真一直在角落里没说话,一听得这一声,猛的一抬头;肿了半边的小脸上绑了纱布,能看到的另外半张脸上脸色煞白。
    家仆道:“我们哪里知道?他不知怎么就寻了过来,全身脏兮兮的,也不知从哪里跑来,不要命似的往里闯,我们七八个人都拦不住!”
    帘子里头爆发出一阵绝望的呜咽。
    沈月英尖叫道:“薛真真?薛真真!你真想叫我死?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病床猛的嘎吱作响,她似乎要从里头扑出来,被沈母猛的按住了,一阵叹息道:“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里头哭嚎却一声响作一声,沈小姐啜泣道:“妈妈!若是有一天你女儿死了,害死她的那个人就在外头!她姓薛——”
    许小姐与楚望都转头将她看着。真真捂着脸绝望的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没有叫过他来。整个上海没几处有电,我去哪里叫他来?”她扯扯楚望的衣袖,小声哀求道:“他两点到港,原本说好我去接他;但是出了事我直奔了这里,没有联系他,也没叫人去接他。”
    虽只得只言片语,料是谁都能窥探到两三分事情真相。
    沈副局长倒还算镇定的啜了口茶,问道:“薛小姐,你口中说的‘他’,是谁?”
    吵闹声近在门口。沈副局长放下茶杯的瞬间,大门敞开“砰——”的撞开,直直闯进个人来。1
    那人紫棠皮肤,高高大大立在门口,满身是汗和抓伤;淋漓大汗将他衬衫与羊绒衫全部湿透,汗流过眼睛与伤口;浑身衣服都脏兮兮的,衣冠不整,一只鞋子也不知搞到哪里去了。
    眼见他生生从楼下过五关斩六将的上来了,门打开时还有两三个来拦;他像只发狂的狮子一般甩开众人,几乎是以摔的姿势摔了进来。摔倒在地时他没有护着脑袋,也没护着身体任何一个部分,而是死死盯着裤兜里落出来的一只小小的盒子,也因此重重扑倒在沈副局长跟前。
    叶文屿倒像不知道痛,倒地两三秒,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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