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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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几个比她出挑的。笑话,当真以为我们姑娘因那纸新闻嫁不了人了?
    葛太太笑了一会儿,接着说,“嫁妆钱银物什首饰,七七八八,也这么多年了,即便找线索,也再难凑齐那个数。律师同我讲时,那些小东西也就算了,当放他一码。如今给我来这个……鹌鹑蛋给国外麻雀孵出来,真以为能一飞冲天了?不过就能扑腾那么两下子翅膀。我这就叫她知道,什么叫吃不了兜着走。”
    她吃着一粒葡萄,拿了笔来要写回电的内容,这会儿电话响了。穗细去接,说是蒋先生受了上海杜先生邀约去周五的宴会,下午打麻将她就不来了。
    “替我跟她讲:‘请蒋先生去宴会,你个没名没姓的跑去做什么?’”
    穗细笑着回了这句过去,过了会儿听那头讲完,更加笑得直不起腰来,说道:“谢小姐说:‘我是去造福上海社交圈的。这举国上下大小宴会都不能没了我,不然,找谁来艳压群芳呢?’”
    葛太太啐了一口,“还艳压群芳呢,别整个丢了我们香港社会的颜面。”
    匆匆写完几个字,便唤了亨利先生来,叫他拍个电报去上海。
    递过一张纸去:“照这个给林公馆回过去。”又漫不经心的吃着葡萄:“我看你们谁比较着急。”
    亨利先生低头一看,那张纸上写着:“你发来这纸电报我就留作凭据了。若是林家闺女未来夫家家产势力雄厚过当初斯家,妆奁又当是个什么数?”
    ——
    电报送到林公馆时,周氏正叫了裁缝来给女儿制新衣。与他们同船回来还有一些英、法中学小姐与留学生,其中大多数都是家世背景拔尖儿的。到了上海,自然有不少上等交际场所要辗转托人来请。
    在欧洲时,她隔三差五便请裁缝上门给女儿制衣,都是些欧洲名媛时兴的款式;回了上海,新潮的、贴身的旗袍更是必不可少。
    她拿着电报坐在远处看。读完以后,一刻不停的嗤笑起来:“比当初斯家还要拔尖儿的人家?娶她作媳妇?看上她那一点了?笑话。”
    不远处,女儿着了一件贴身睡袍在昏暗灯光底下舒展胳膊,由裁缝给她丈量身材尺寸。不过初具了从少女到女人的之初的雏形,睡袍底下的身段却跟水似的,是流动的。同样流动的还有女儿的笑容与神态,带着一点东方的诗意美好;也就只有她,在欧洲这两年,不论是在巴黎,还是随父亲游历英国、比利时、德国……不知被多少留学海外的、声明大噪的有位青年人追求过;却无一例外遭受到拒绝。有人曾为她心碎,有人锲而不舍;数不胜数的年轻炽热的心被她践踏足下,甚至也有人愿意为她去死。
    只有她的允焉才配的起这样的喜爱。她是给男人宠坏了的,以至于她的母亲,周氏,也被女儿的追求者们宠坏了,总认为那位不甚有名的郑亦民才子身家学识都太过小气了些,远远配不起允焉。这两年没怎么与郑家通过话,郑家似乎也拍过电报来辗转的问过,这儿时婚约,是否作罢了?
    这两年没听到郑少爷什么消息。假使真是出落成了个人才,弃之又着实可惜。便就只回电报说:事情重大,望能回国当面再议。
    就这么拖到了现在。
    若非女儿自小恋慕着隔壁斯家的大小爷,近年来,她连斯家也是看不上的。
    虽说那小子这两年出了名,她也看过那本名为《欧洲情书》的处女作,总觉得像是讽刺着什么人,连带她脸上也觉得有些讪讪的。斯少爷又是从哪里听来的故事,在为谁打抱不平?斯林两家这样交好的关系,斯太太也是他父亲的继室,总不好这样不给父亲情面。这样想着,她气也顺了些,便当是个巧合罢了,再不管了。
    每每与别的阔太太们打牌,说起那位“斯少爷”,她总说:“哎,总归允焉喜欢,我也拿这孩子没什么办法。”谁叫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偏就愿意宠她呢?
    斯家嫁是能嫁,在她这个挑剔的母亲眼里,总觉得不是良配。能好过斯家的,除了允焉,谁还能嫁?
    那位三姑娘?笑死个人了。
    但那纸电报里头的口气,又像是有些成竹在胸的样子。万一真的有什么人家看走了眼,肯将她娶过门呢?
    这样想着,她心里越发有些不安生。
    正巧下午斯太太过来,极为委婉的表示,也想要请三小姐同去沪上大饭店。她与允焉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允焉笑着说:“正巧两年没见到三妹妹了,也不知道给我来封信寄个照片,都快记不得她什么模样了。”
    这话一边告状一边卖乖,听得周氏心里一阵高兴。
    当下她便与斯太太辗转打听到楚望住址。乘了斯家车前去福开森路,下了车,两位太太在楼下查看信箱地址,犹豫着要不要揿铃时,一位英国军官上尉提着两口袋新鲜食材回来。见状,极礼貌的问道:“是否找林三小姐?”
    “是的。”
    “她现在不在。不过如果要转交什么东西,或者转告什么话,我也许可以效劳。”
    周氏没忍住脱口而出:“请问……你是她……与她相熟吗?”
    “我受她姑母所托,她在上海将她照料着。”
    “哦……”
    周氏其实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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