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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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与嫡支的关系最近,田师爷之所以愿意由着郑翼在这个关头做什么生意,也是看在了常子兰以及他背后的常柯敏的份上。
    哪里想到,竟惹了一个不知底细的知府来。
    田师爷很想说,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转身就走。他抬眼看了看满不在乎的二少爷,心里突然滑过一个词,非人君之像。
    老爷派自己待在生意的身边其实是带着叫自己教导他的心思的,只恨自己满腹经纶、长于计谋,偏偏拙于口述,非善辨之才,在教导二少爷上也是有心无力。
    郑翼并不怎么听他的。
    老爷一时英明啊!田师爷想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当初国姓爷刚收服东番短短数月就离世了,老爷力挽狂澜抓住了敢吃里扒外给国姓爷下毒的叛徒,活剜了这人,最后割下他的脑袋祭在国姓爷的坟前。
    从那之后,就继承了国姓爷的遗志,夙兴夜寐辗转抗靖,好不容易才保住了现在的局面。也许是常年劳累上了身子,一直没有得上一个子嗣。无法,只好从兄弟那边过继了一个孩子过来,也就是如今的大少爷。
    尽心教导了几年,许是上苍也不忍老爷辛苦,这才有了二少爷的出生。
    只是如今看来,这两个少爷一个都不是守得住基业的。大少爷莽撞,虽有抗靖之心,却无抗靖之才。这一回更是昏招迭出,也不知听了谁的撺掇,雇佣倭人,以至于如今身陷寿宁县。
    这二少爷更不如,好歹大少爷还有心。二少爷郑翼长与妇人之手,从来只知享受,只看得见东番控制着四处商路的风光,却看不见这背后的危机四伏。
    也不知老爷到底是个什么打算,这几年的平和是当初投降的耻辱换来的。但是,只要有老爷在一天,这北边就不会动东番一日。
    恐怕京城朝廷也看出来了,老爷的两个子嗣都不是守得住基业的。到时候若是大少爷继承,以大少爷的性子恐怕按耐不住,很容易就叫人撺掇了去。那时,朝廷就师出有名了。
    若是二少爷,那更好了。二少爷是个乐不思蜀的性子,早就向往着江淮一地的风|流多情,东番落在朝廷的手中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只是可怜了那些一直在风雨中厮杀的将士们。
    田师爷叹一声,熄了教导的心思,道:“也是,咱们与常家也有过往来,倒也说得过去。”又道,“今日虽没能多说,生意还是要做下去的。”或者说,必须做下去。只有这笔生意成了,田师爷才放心林瑜不会将今晚的事情说出去。利益的同盟才是最牢固的,古人对这一点其实已经玩得炉火纯青,只是并不愿意在嘴上说罢了。
    另外,他其实一直担心林瑜是不是知道了点什么,否则何必说得这般意味深长。
    大少爷身陷寿宁县的事情一定不能叫任何人知道,如今东番看似是烈火烹油,实则已经进退两难。绝不能叫朝廷抓到这么大的一个把柄,田师爷眼里的狠辣一闪而过,低声道:“我去和常家继续商议生意的事情,等那边接了大少爷回来,就即刻启程回东番!”
    郑翼没什么异议的点点头,道:“那就这样罢!”又咕哝,“真是个傻的,横竖都雇了倭人了,叫他们去拼杀不就得了,还亲自上阵。”
    田师爷语带警告地压低声音道:“二少爷!”
    郑翼知道自己失言,就算不以为然,但还是闭了嘴。父亲将这个心腹派在自己身边,他还想着收服这个人为几用呢!有些话,就算不中听,还是忍忍算了。
    子鼠得到了关键的消息,见这两人各自回房休息。看了看已经打着哈欠搂着丫头往床上钻的郑翼,听了一会儿壁角,实在是没什么有用的。就一闪身扒在了田师爷的屋檐下,窗户里头的油灯还亮着,一个伏案疾书的身影映在窗户纸上。
    等了一会子,见灯熄灭,听着呼吸声已经睡熟了,子鼠这才悄悄地钻进屋内。屋内的陈设很简单,他也不看别的,听着呼吸声,直摸书桌。
    桌案上的书信就这么搁着,还没有封起来。他小心的一把捏住,闪身躲在屋内隐蔽之处。这才从层层袖袋之中掏出一个打磨地便于抓取的夜明珠来,夜明珠并不大,小小的光芒却正好足够经过特殊训练的子鼠能看清楚信上的字迹,又不至于惊醒睡梦中的人。
    一目十行地将信读完,子鼠收好夜明珠,将信件重新按原样摆回桌案,这才小心地出了院落,一路疾行回了府衙。
    来到林瑜的院子里,里头果然还亮着一根蜡烛,是还在等自己的意思。子鼠轻轻地扣了扣门,听见里头一声清醒的“进来”,这才推门进去。
    不带任何自身偏向地将自己今晚听到的看到的一一复述一遍,就听里头大爷轻声道:“这样就行了,这几天那边不用再盯着了,休息去吧。”最重要的信息已经拿到,剩下的就是他的事情了。
    应了一声,吹灭了蜡烛,子鼠隐没在黑暗之中。
    田师爷写得那一封信说明了一切,虽有有些用字还是很模糊,但是足够林瑜看得出东番抗靖之心。不过他那一番泪洒纸面却叫林瑜难说,难道就因为这两个子嗣不成器,就要前头那么多将士的性命白白丢去吗?
    世袭制度的弊端就在于此,是以,林瑜才会觉得需要一个更加完善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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