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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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裙。”
    他从未当面这么唤过她,如今却自然唤出了。
    西门吹雪看着手中只来得及抓住的一抹红绡,眼中墨色翻涌,最终却归于一片平寂。
    外间那月影上似又浮现出了那道红色身影。
    袅袅婀娜间似破月而来。
    月已沉了下去。
    从昆仑回来的人都道西门吹雪入魔了。
    那被祭天的教主夫人便是他的女徒弟,当着他的面化作了飞灰。
    他一人杀上魔教总坛,一夜之间屠了一千零四十三人。
    魔教剩余两位护法尽死在其剑下。
    可玉罗刹却始终没有出现。
    昆仑山上:
    天外天奇境已退,山上又恢复了冰雪之色。
    披着黑色鹤麾的男人微微勾了勾唇角:“这样的死法倒是狠心,阿裙,那剑客道心已动。”
    “你又在哪儿呢?”
    玉罗刹自然知道吴裙不可能真的死在天外天。
    他想到这儿,只觉心中微动。
    男人啊,总是容易被求而不得所征服。
    西门吹雪习剑已有十八载。
    剑心从未蒙尘。
    他手中的剑已挥了一千多次,每一次剑落,都有一条人命。
    那白衣也已被鲜血染红。
    陆小凤看在眼里。
    “她尸骨还未寒。”
    他只说了这一句。
    西门吹雪眼神终于动了。
    吴裙的墓立在万梅山庄。
    是由管家张罗着立的。
    那日来的人不多。
    花满楼走时微微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将那些信给了那剑客。
    那样一个年轻的生命凋谢,心中总是不忍。
    那位裙姑娘想必也是希望他知道她的心意。
    他想到那夜初次收到信时,不免有些怅然。
    西门吹雪看着手中信封眼神微沉。
    最终还是拆开了。
    那信上字迹很工整。
    是她习剑那几日写的,虽是闺中女子字体却剑意凛然。
    这信是从三月前写起,正好是她拜师后的事。
    西门吹雪目光微顿。
    那最后一封信写了很久。
    你如果爱慕你师父该怎么办?
    那剑越冷了。
    陆小凤也离开了。
    他自从那件事后便沉默了下来。
    一个人不知道钻到了哪里喝闷酒。
    江湖中似又平静了下来。
    那位疾愁剑如同昙花一现,惊鸿间便已不见。
    她的死似是改变了很多,却又似什么都未改变。
    西门吹雪每月都会出门一次。
    他杀尽天下魔教教徒,便是为了逼出玉罗刹。
    江湖传言说那女徒弟的墓,墓碑上刻的是西门吹雪之妻。
    他终归还是在最后一刻动心了。
    南海一艘画舫上:
    宫九刚从岛上出来。
    他是一个很神奇的人。
    因为他原本是要去中原的,如今这船却来了南海。
    这船上自然只有他一个人。
    宫九眉头狠狠皱起,片刻却又松了下来。
    因为他突然觉得去南海也不错。
    天已暗了下来。
    海面上波光粼粼。
    宫九没有睡觉。
    今夜的海面实在很美。
    血色的水光映着天狼星,自月下竟浮出一个美人来。
    那美人一身红衣艳的惊人。
    就那样静静的浮在水面上。
    托着她的却是一只海豚。
    那海豚竟似有灵性般见了船只便停了下来。
    吴裙醒来时是在一艘船上。
    她身上红衣已被换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件镶了芙蓉的雪衫。
    “是我给你换的衣服。”
    她微微抬起头来。却见说话的是个穿着白衣的贵气公子。
    他虽穿着白衣却与那些剑客完全不同。
    那白衣在他身上更像是一种锦衣富贵的象征。
    他瞧着那微微有些怔愣的美人眼中意味不明。
    “多谢公子。”
    吴裙轻轻敛下眉眼来。
    她真是很美。
    那身雪色芙蓉在熹光下滟滟婉转,乌发胭脂摄人心魄。
    这样一个美人孤身流落在还没上难道不是很有趣儿?
    宫九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姑娘要往何处去?”
    他并未问她是谁,为何受伤,只是问她要往何处去。
    吴裙长睫轻轻颤了颤:“江南。”
    那白衣公子点了点头:“甚好。”
    “那我们便去飞仙岛吧。”
    这话实在莫名其妙。
    吴裙却笑了:“也不错。”
    她笑意清软,眼中却生了抹滟光,衬着唇上胭脂竟有些妖异。
    宫九合了扇子:“姑娘可会用剑?”
    他似只是随意一问。
    吴裙望着海面朝阳微微勾了勾唇角:“大约是会一点。”
    她手指细腻,连薄茧也无,这话换作任何一个人都是不信的。
    可宫九却信了。
    “我也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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