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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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肆无顾忌的争夺自家的利益,大周的天下几乎都成了世家的私产。
    醉生梦死,穷奢极欲,不知劫难当头。
    紫宸宫的政令仍旧一道道发出去,却早已不知道是出自谁的手了。
    越徵从门外走进来,任由聋哑的侍女换了洁净柔软的衣物,净手净面,这才向内走去。
    云帐内的人白发似雪,却不及他的肌肤更白。
    穿着朱红的衣,像雪地里绽放的一株花,伏在锦被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安然放松的面容,像沉浸在一个迷醉美好的梦里,不愿醒来。
    没有醒着的时候,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没有令人望而生畏的冰冷,没有遥不可及的无欲无求,叫人又怕又喜欢,情不自禁去猜。
    越徵目不转睛的望着他,轻轻的说:“把香灭了,都出去。”
    袅袅渺渺,如梦似幻的香雾水汽被悄然的搬走,打开的窗户似乎连温度也一并带走了。
    分明已经入夏,床上的人却仍旧怕冷似的蜷缩起来,贴着薄被。
    那双迷茫空洞的眼睛微微睁开,却似乎仍旧还在梦里未醒,眼里什么也没有,却已经美得让人想要奉上所有的爱意迷恋。
    文珩迟迟不敢用的药,终于还是用到了这个人身上。
    没办法。因为越徵不敢。
    他囚禁了姬清,一直以来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像文珩以前一样做得那样,细心的照料服侍他。
    更亲密的接触也只不过是一切姬清自己能做的事,他都不许,沐浴更衣洗漱进食,都要亲自来。
    过分温柔仔细,令人窒息的掌控,就像温水里一点点的溺毙。
    越徵他一向是个温柔谦恭、分寸克己的人,只有某些压抑不住的时候,会格外忍不住想亲近姬清,想亲吻他。
    但他不敢再多做什么。
    清醒时候的姬清,那双冷淡平静的目光即便没有落在他身上,越徵都会觉得莫名的束缚、畏惧。
    就像在伸手触摸刀尖,闭着眼睛靠近悬崖。
    明明已经沦为阶下囚,越徵在他面前却还是像之前做侍读时候的不自觉的小心克制。但又无时无刻,不在思考如何剥下尖刺,品尝内里的甜美柔软。
    但越徵已经见过了徽之的结局,即便是那么喜欢的人,一旦做了这个人觉得不可饶恕的事,都会毫不犹豫的下死手。不给自己和别人留任何退路,真是残酷冷血的暴君。
    越徵只要想起被他送回南国养伤的徽之,疯魔癫狂心神俱伤的模样,心底就蒙上一层隐隐的寒意。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太过喜欢了就不知道如何是好。
    掺了福寿膏的药物是个好东西,用了一次,就叫越徵沉迷离不开,但这种东西却不能多用。每一次都是掐算好了的饮鸩止渴。
    沉浸在半梦半醒虚实交汇里的帝王,在他怀里一寸寸融化柔软。
    那人眼底的冰冷疏离变作柔情脉脉,就好像本就是属于自己的情人,怎么对他都被喜欢,心甘情愿的接受自己的一切。
    姬清半阖着眼,在幻觉里喃喃:“今天太傅的课学什么,徽之哥哥……你送我的木剑被他们折断了……我好想你……我们回北漠封地……”
    越徵只是克制的拥抱了他,紧紧的抱着,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
    无声无息不出声,隐忍着欲望,隐忍着心底的苦涩和嫉妒。又痛又甜。
    贴着脸,交颈相缠。
    “我不是他,不是任何人。我和他们都不一样,我不做伤害你的事,不觊觎你的身体,我只想离你近一点。没有他了,忘了他吧。”
    合欢香的气息在空气里氤氲开,丝绸贴着肌肤叫人沉醉,仲夏的夜风里有一切美好的虚幻,错觉这时光会绵延不断。
    ……
    大周各地的起义军遍地开花,士族各自为政,推三阻四,内耗加剧。
    直到南国越氏挥兵北上过江的消息,连同胡虏的铁骑势如破竹踏破第一道城关,一起传入朝歌。
    第96章 孤头上的绿帽每天都是新的31
    胡虏的入侵并不叫人意外, 只不过多年坐享其成的大周士族早就习以为常被别人保护, 忘记了去警惕这些北方游牧蛮族的威胁。
    这些胡虏的成功南下, 还要多亏在他们的一手炮制下,成功撕裂开了北漠和紫宸宫之间紧密的联系。
    原主挥兵朝歌后来居上之前,作为不受宠的皇子,封地正是苦寒贫瘠的北漠。
    从幽州武城到塞外坝上草原, 名义上的北漠封地甚至包括了早已实际掌控在异族胡虏手中的地界, 名副其实的守卫着大周乃至整个中原的门户。
    秋冬固然漫长寒冷,这里人与物生命力却格外的强悍不屈。原主正是在这里积累了足够的人力物力,成功打回了沉醉在美酒膏腴中的朝歌。
    然而,等他作为胜利者入主华丽锦绣的朝歌,这里的生存法则却变了样, 不再讲究谁手中的拳头硬,谁的力量强。自持高雅底蕴的士族根本就不服他。
    他们认可的人君不是根据力量能力, 而是根据家世出生, 是否符合他们的利益审美,有没有士族崇尚的仁人品德。
    从北漠回来的王和他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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