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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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特别好糊弄。
    沈怡看到钱英脸上露出了迟疑的表情,心里嗤笑了一声。钱英未必会贪图长公主、郡主带来的富贵,但他却不敢得罪她们。像他这样的低品小官,在京城里有很多,长公主动一动手指就能碾死他。
    沈怡不愿意再和钱英废话,只说自己有事在身就走了。
    钱英又在沈家的大门前站了好一会儿,最后踉踉跄跄地被轿夫扶上轿子,也离开了。
    边静玉完全没帮上忙。不过,他心里很高兴。不愧是他看好的人,沈怡果然顺顺利利就把事情解决了。于是,边静玉脑海中那个捏着衣角的羞涩的沈怡自动替换成了一个拿着剑的英姿飒爽的沈怡。
    沈怡用剑指着他,说:“静玉,想来你已经明白我的心意了。若敢不从,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啧,好像有些凶残了。
    边静玉面色一僵,连忙转身离开了这条街。书平、书安对视一眼,连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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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日定要与他约法三章,不可行不矜持的事,也不可轻易玩剑。边二公子心想。
    第14章
    很快就到了第二日。
    家人如何送别被流放的犯人,这里头也是有规矩的。城外有个破破烂烂的亭子叫思归亭,流放的队伍只在思归亭稍作停留。要想和犯人说上一两句话,就要提前在思归亭里等着。沈家人早早来了。沈怡的嫂子虞氏在吃过太医开的药以后已经好了很多,她一心要来,沈怡就特意为她雇了一顶轿子。
    虞氏坐胎不稳,按说还是留在家里好。但沈思一被流放,家人不知几时才能团圆,她如何能安坐在家里?这真不怪她任性。苏氏宁可小心翼翼地护着儿媳妇,到底没说出什么让虞氏留在家里的话。
    每次犯人被流放时,都是一批一批的,但此刻在思归亭里等着的除了沈家人,就只有零星的两三人。这是因为大部分犯人都罪有应得,他们大都众叛亲离了,家里人生怕被他们连累,躲都来不及。
    无辜的人和有罪的人一同被流放了,沈家人的心情无比复杂。
    等了又等,终于等来了流放的队伍。
    沈德源和沈思有好些日子没能好好梳洗了,身上又脏又破。苏氏扶着虞氏,眼泪立刻就下来了。曾经的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现在却被糟蹋成了这个样子!而这样的生活,还不知道何时才能是个头!
    沈德源和沈思贪婪地看着家人,眼中也是泪水涟涟。
    沈怡抓紧时间给官差们塞了些银子,对着他们说尽了好话,不求他们在流放的路上多照顾沈德源和沈思,只求他们别过分苛待他们就好。然后沈怡把两个大包袱塞给父兄,红着眼睛说:“爹,大哥,等家里的事情都妥了,我就去南边看望你们。你们一定要保重身体。这封信是给桐恩县姚县令的……”
    因为相聚的时间不多,沈怡忙把南婪的情况说了一遍,又重点介绍了姚县令此人。
    待沈怡把重要的事说完,不等苏氏和虞氏和自家男人说两句悄悄话,官差就吆喝着要上路了。虞氏紧紧抓着沈思的手,眼泪怎么都止不住,随着队伍的行进,两人的手一点点分开,终于牵不住了。
    虞氏趴在苏氏身上哭成了一个泪人。
    沈怡望着父兄的背影,连眼睛都舍不得眨。因为,再相见就不知道该是什么时候了。
    等到队伍彻底看不见,苏氏把儿媳妇劝上轿子,又叫沈怡回去。沈怡油然而生一种疲惫感。这种疲惫是心理上的疲惫,只要沈家的窘境一日不破,只要沈德源和沈思一日蒙冤,这种疲惫感就不会消失。沈怡的肩膀上压着无形的重担。这样的重量或许能把年轻人累垮吧?但日子却还是要过下去的。
    回城的路上,沈怡碰到了宝来。
    在沈怡第一次去安平伯府时,宝来曾见过沈怡,因此能认出沈怡来。
    宝来身边跟着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人,中年人身后还有一支队伍。宝来对着沈怡行礼道:“沈公子留步!这是万金商行的裘掌柜。他这次要往南边送货,若跟在官差的队伍后头,应该能得一些便宜。”
    边静玉的外祖鲁家是皇商,万金商行就是鲁家的产业。宝来常在外头跟人打交道,很会说话。他这话里的意思,乍听上去好像是在说,裘掌柜要去南边做生意,正好和流放队伍的前进方向一致,若是他们跟在了流放的队伍后面,那么有官差开道,无人敢打劫官差,他们这一路就能顺顺利利的了。
    但其实,万金商行那么大的产业,商行里的供奉、健仆不少,一路上也早就打点过了,哪里就怕被人打劫了?他们之所以要跟在官差的队伍后面,还不是得了边静玉嘱咐,要照顾一下沈德源父子。
    虽说官差的队伍和行商的队伍不能杂糅到一起,但二者在路上的补给点是一样的。官差的队伍到了夜间要在何处落脚,他们这支商队就可以去那处落脚。到时候,给官差们塞些银子,总能找到机会给沈德源父子送一些热食和干净的开水过去。有了商队的照顾,沈德源父子这一路上应是安全的了。
    沈怡听懂了宝来的话,忙对着裘掌柜行了个大礼。
    裘掌柜避开了,道:“不过是食人之禄、忠人之事罢了。”
    沈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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