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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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这般便被勾走了心神,景弈渊不得不承认,即使是对方是自己的母后,他心中也难免有几分难受。
    碧玲却顾不得那么多,只兴冲冲地走在前面,走到一半还开始絮絮叨叨地抱怨:“早知道当初御剑就该认真学了,如今不会飞,走起来真的好累。”
    “怎么不早说。”景弈渊将她打横抱起,即使没有剑,却依旧能够御风而行,直直朝国师宫殿的方向飞去。
    碧玲已经御风过无数次,却头一次在别人的怀里,也是头一次自己没有这般能力只能紧紧依靠着别人,既紧张又兴奋,任由发丝被风吹拂得凌乱,还是壮胆往下看去。
    皇城中森严庄重的宫殿鳞次栉比,一间挨着一间,檐牙飞翘,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切看起来与从前看到的一样,却又似乎都不一样。
    等景弈渊落定之时,碧玲一头乌发早已被吹得凌乱四散,他极为熟稔得替她理好了长发,握住碧玲的手:“走吧。”
    “等等。”碧玲不禁有些迟疑,“我们这样去见宛珠,会不会吓到她呀?”
    “若真是吓到了,不是还有国师在吗?”景弈渊毫不介意,“害怕什么?”
    说话之间,碧玲已经被他拉着走了进去。
    屋内的女子正坐在小几旁与付国师共饮清茶,绸缎般的乌发垂到腰间,一袭淡青色衣衫,若是不知,只当是哪家的少女误入这重重深宫中,一不小心迷失了方向。
    “母后。”
    “宛珠。”
    迈进屋里的两人同时出声喊道。
    霍宛珠回过头来,见到迎光走来的景弈渊,杯中的茶水竟是不甚泼洒而出:“渊儿。”
    这一声渊儿,景弈渊已有数年未曾听到过,如今突如其来地一声温柔呼唤,叫他不自觉有些晃神,只觉得恍然如梦,仿佛为了证明一切的真实性,接着再唤了一声:“母后?”
    “渊儿。”霍宛珠站起身来,踮起脚立在他的面前,指腹一寸寸摩擦过景弈渊已经脱去记忆中的稚气的脸庞,“娘亲的渊儿…”
    紧接着又不自觉擦掉眼角滑下的泪珠,自言自语道:“没想到一睁眼,你已经长得这么大…”
    目光触及到景弈渊的脖子上,霍宛珠陷入怀念的声音戛然而止,气氛突然凝固起来。
    碧玲不好意思地埋下头,默默想要后退。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这种母子相聚的温情时刻,就不该有她这颗老鼠屎在。
    “碧玲。”霍宛珠的声音及时响起,拉住了想要飞去逃离现场的她。
    “宛珠。”碧玲的脸上强行扯出一个笑容,“好久不见。”
    “的确是好久不见。”霍宛珠上前突然抱住了碧玲,“谢谢你。”
    “诶。”霍宛珠身为将门之女,实际上比碧玲高得多,迫不得已只得仰着脖子结结巴巴道,“谢…谢我做什么?”
    我都把你儿子脖子啃成这样了。
    “你和渊儿的事我都听傅哥哥说了。”霍宛珠带着笑意拍了拍碧玲的背,“谢谢你当年用灵力保住了我的命,也谢谢你用内丹救活了我。”
    “举手之劳。”即便她如此说了,碧玲还是莫名觉得不大好意识。
    原本想要闪躲的,却被一旁的景弈渊拉住手,再自然不过道:“既然是谢,那母后的谢礼呢?”
    ???
    碧玲扭头看向景弈渊,瞪大了双瞳。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那可是你是亲娘!
    霍宛珠抚唇一笑,不见半分不悦,眉梢眼角都带着喜色:“渊儿果真是长大了,你这孩子自幼想要什么都不肯直说,非得绕弯子,没想到都要有娘子了还会这样,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母后的凤印。”话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景弈渊自然是坦率直言。
    “你都有玉玺了为何还要这个?”霍宛珠有些疑惑,转瞬看向碧玲,随即又了然于胸,“原来如此。”
    “不是我…”碧玲真是有百张嘴也说不清,“我没有…不对,我的确需要那凤印。”
    “那凤印在我的凤鸣宫中,一会儿我便派人送过来。”霍宛珠眸中含笑,又露出一丝果决,“反正那东西,我也用不着了。”
    “用不着?”碧玲不解其意。
    “听傅哥哥说,你父皇他如今缠绵病榻?”霍宛珠却转身问到景弈渊,“现在方便带我去见他吗?”
    片刻后,景帝的寝宫中。
    碧玲自回来之后,总是下意识避开提起景帝,只不过因为这个人在她的印象中太过于恶劣,又因为他如今去连起床上朝都做不到,足以见其寿命即将不久,更是不便多提。
    宫殿内层层帷帐,透着浓重的药味,还有各种练丹的气息,没想到昔日如此嚣张的景帝也会有几天这幅颓然之态,碧玲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微微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是在惋惜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参加陛下。”霍宛珠在景帝面前微一弯身,还是多年前的礼数。并不知道这礼数在她睡着后半年内已经被废除,只因别的宫妃做起来,总是容易让景帝触目生情。
    “宛珠。”在几步外隔着帷帐,碧玲看不清躺在床上的人是什么模样,不过听他的声音,却已经没了什么力气,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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