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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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臂,肤如凝脂一般白腻,在暖烛下,这少女纤细柔软的手臂,于梦中放松的垂着。
    就在她手腕虎口的地方,有三道淡淡的疤痕,比周围的肌肤颜色略亮,呈淡淡的珍珠白。
    在伤痕的中间,有一枚朱砂痣,与肤质殊异的艳红,红艳欲滴。
    不止夏晚,郭嘉也记得那一回她叫呼延神助献祭的事情,不过在他的记忆里,那件事跟夏晚所记得的是截然不同的。事关冗长,暂且不表也罢。
    于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来说,少女的白肤与红艳,总是有着一种格外的诱惑力。
    盯着夏晚一只软软放在桌案上的手看了许久,郭嘉仰头舒着喉头的紧结,终是没忍心叫醒夏晚,反而伸手,从书架上拎了只陶瓮下来,从里面抓出一把南瓜子,慢慢的剥了起来。
    他这是打算剥着瓜子儿,等夏晚醒来再谈接下来的事了。
    郭家兄弟三个。
    郭嘉和郭兴是一胞生的,郭嘉白皙秀致,肖似其母,郭兴粗壮雄武,酷似其父。
    再接下来,过了也不过一年就又有了郭莲,连水乡镇最挑剔的于夫子都赞她是整个水乡镇的钟灵毓秀,当然就生的极为漂亮,肤质与郭嘉一般清亮亮的白皙,性子娇憨,极为惹人喜欢。
    再吊了末尾巴的,便是郭旺,今年才十三岁,虽说是家里最小的一个,但性子极为圆滑,嘴甜伶俐,是个没话说的孩子。
    郭兴如今就在关西兵营里从军,而郭旺读书读不好,也不肯去从军,郭万担便将他送到金城郡一家当铺里做伙计。
    他们兄弟仨儿闲来无事时,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剥南瓜籽儿,概因妹妹郭莲的肚子总爱生虫,生了虫又不肯吃药。南瓜籽可驱虫,郭家三兄弟便时时剥好瓜籽儿,以备喂那个不肯吃药的妹妹,好给她驱虫。
    郭嘉剥瓜子剥成了习惯,趁着夏晚趴在桌子上睡觉时,剥了满满一大把。
    眼看月上中天时,夏晚软搭着的一只脚微微一抽,郭嘉随即凝眸,屏息。
    她揉了揉眼睛,仰头坐了起来,恰迎上他的目光,就那么怔怔儿看着他。
    忽而,她红唇一咧便是一笑,颇有几分鬼机灵的样子,随即又连忙别过眼,等再转过脸来,一脸的本分,两手交握着,一脸的凝重。
    第7章
    郭嘉缓缓摊开手,掌中一把蒙着绿胎衣的白南瓜子儿,没有一丝缺损,圆鼓鼓肥胖胖的。轻轻拈了一枚在夏晚手中,柔声道:“今儿多谢夏晚姑娘。”
    夏晚看到的郭嘉,身上只穿着件中单,一头黑发当是新洗过,半干,柔柔披散于肩。
    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
    夏晚脑子里忽而想起这么句话来,那是私塾的于夫子在床上形容自家小妾的,她怎么觉得用来形容面前的男人,也格外合适呢。
    他眉锋轻簇,那两只眸子仿如幽深的寒潭,清澈且冰冷。
    只望着他于明灭的火光下如冷玉般的一张脸,夏晚微含羞的扫了他一眼,暖灯明灭,灯下笑的人比花娇:“夫妻之间,说什么谢不谢的。”
    分明,方才他还好好儿的,夏晚这句话一出,郭嘉随即就变了脸色。
    “走,我送你回去。”薄唇一掀,他冷冷吐了几个字出来。
    夏晚正在猜这人为什么忽而变脸,便听郭嘉又疾声说道:“你是个好姑娘,当初在蚩尤祠就差点死过一回,既能保得一条命,就该嫁个好男人,我还不知能活到那一日,你嫁给我不过糟踏自己。”
    夏晚抿着唇,两只微深的眸子里迅速的积蓄着泪水,闷了半天,小声道:“我不怕做寡妇的,我泼辣着呢,便做了寡妇,也不会受人欺负,更不会主动去乱勾搭人,让你死了也叫人戳脊梁骨儿。”
    在镇子上跑了近十年,她就没叫人欺负过,也只是在他面前才低声下气而已。
    郭嘉着:“可我若是死,就不想在世上再留个未亡人。”斩钉截铁的,他伸手一拉:“嫁妆已经捆好了,走,我送你回红山坳。”
    夏晚一只细腕叫他扯着,从白底红花子的窄袖儿里生生露出一截来,整个人叫郭嘉从椅子上扯了出来,眼看就要撞上他的胸膛,两只手拳在一处,也不说话,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眩然欲泣,就那么凝目望着他。
    郭嘉再一拉,她那噙了满眶子的眼泪骨碌碌就滚了下来。
    两只微深如清水的亮眸儿,泪水也格外的足,大约也是太难堪,又忙不迭儿的擦着。
    慌不择言,她缓缓扬起一只手来,又道:“我真会好好替你守寡的,咱们水乡镇还没有贞洁牌坊,等你死了,我从朝廷给你挣座贞洁牌坊回来。”
    一只手比划着,她道:“就那种,刻着咱俩的名字,叫后世人永远永远都能铭记郭嘉和夏晚的那种。”
    说着,夏晚仔细看对面男人的脸,他眼里无悲无喜,薄而锋利的唇角就那么微微的抽着。
    “走!”他又是轻轻一拉,微微的不耐烦。
    夏晚也急了,忽而一个强挣,一把就甩开了郭嘉的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既嫁进来了,就没有走的理儿,更何况,我都想好替你守寡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郭嘉好歹也是个秀才,读书人,不好跟这小姑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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