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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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亭子里除了魏昭,参加赛诗的有七位姑娘,每人面前铺着一张白纸,有的凝思苦想,有的手握着笔,片刻一挥而就。
    魏昭闲着无聊,走出亭子,各府小姐的侍女们站在亭子外,萱草看见姑娘出来,跟在姑娘身后,小声说;“姑娘为何不跟她们比?”
    “赢了,我有何好处?”
    区区三百两纹银,还不值得她费心劳力,再说她不想得罪人,她若胜出,岂不是打一干贵女的脸。
    主仆二人边走边欣赏满园菊花,菊花环抱中有一处茅草搭建的凉亭,石桌石鼓,这一处僻静,倒是赏菊的好去处,魏昭走进草亭,萱草急忙抽出手帕铺在石鼓上,魏昭坐下歇息。
    刚坐下不久,就有梁府一个侍女端上茶水,“姑娘请慢用。”
    萱草拿过茶盅,倒了一盅茶水,魏昭看水面飘着菊花瓣,倒是应景,细细品茶,清淡适口,想起两句诗,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黄,再贴切不过。
    一湾碧水川流过菊花丛中,魏昭来时一路经过花园,雕栏玉砌,俗不可耐,唯有这一处看得过眼。
    此刻,离此不远处,一座朱红楼阁上,临窗站着两个男人。
    一个身穿宝蓝色销金绣云玟锦袍,白玉冠束发,腰系玉带,气度高华矜贵。五官俊美无俦,削薄唇,有一股迫人的威势。
    梁荣望着菊花丛中一抹碧色,少女宽袖中探出芊白指尖,拈着白釉缠金细瓷茶盅,端详良久。
    魏昭没有察觉楼阁上有人,她冲着阳光观察这只茶盅,瓷器精美,这套茶具,她断定是官窑烧制的瓷器,几乎没有任何瑕疵。
    一个侍女悄声走上草亭,来到她身边,看她凝思苦想,塞给她一张纸条。
    魏昭随手展开纸条,看是一首小诗,‘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划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春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郎恣意怜。’
    落款单字,荣
    顿时羞恼,这首香艳的词,梁荣竟拿来轻薄她,其中改了一个字,把画堂改成春堂,这厮要与自己私会,把自己当成什么人,可把魏家这门亲戚放在眼里。
    刚想扯了,转念,收入袖子里。
    那个侍女说:“我家公子说姑娘喜欢这只茶盅,送姑娘玩。”
    魏昭忍怒说:“梁表兄把茶盅送我,那就是我的,我可以随意处置?”
    “那是自然。”侍女道。
    魏昭高举茶盅,一松手,砸在地上,一声脆响,顷刻间瓷片碎了一地,魏昭拍拍手,“我只是想听个响。”
    侍女瞅了她一眼,暗想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官窑出品的瓷器,宫里皇妃赏的……她一个下人,不敢得罪这位主子,这位主子可是自家大爷看上的女人。
    阁楼上穿宝蓝锦袍的年轻男子声音低沉醇厚,“一匹烈马,不驯。”
    “烈马,也是供男人骑,骑久了,焉有不驯服的。”
    男人间淫言浪语。
    魏昭正自气恼,看见徐玉娇沿着花间小径,遥遥朝亭子方向走来,灵机一动,便把袖子里的纸条取出,折成一只纸鹤,朝徐玉娇经过的□□抛了过去,这一掷,纸鹤飘飘摇摇,顺风竟然不偏不倚,正落在花间小径中央。
    萱草暗赞,纸鹤离草亭有二三十米远。
    然后,主仆二人佯作没事人似的,转过身。
    徐玉娇往前走,突然停住步子,身旁丫鬟低头一看,惊奇,“小姐,哪里来的纸鹤?”
    “拾起来。”
    丫鬟蹲下拾起,交给小姐,徐玉娇打开一看,眸光刹那点亮,朝四周瞅瞅,不远处亭子里只有魏昭和她的侍女,没看见她,她把纸鹤放入衣袖里。
    “走,我们去寿春堂。”
    梁府她来过几回,熟悉路,徐玉娇刚走,一个丫鬟过来,“魏四姑娘,我们姑娘叫姑娘去。”
    梁雯叫人喊她,也不知比完了没有。
    魏昭回到姑娘们比赛的亭子里,梁雯走过来拉过她,“表妹,你帮着品评一下我们做的诗,评出前三首。”
    魏昭被她扯到中间,桌案上放着七张纸,为了公允,防止作弊,学科举考试在卷子的头名字的地方贴上,每人做三首诗,以菊花为题目。
    “表姐,我不懂诗,不敢乱评。”
    “表妹,没事,你评的不作数,我们的诗还要拿到外头,我哥哥评作准。”
    梁雯极力怂恿她,既然不作数,为何叫自己评,最后按照梁荣评的名次定论,梁荣是个风流才子,如果自己选出来的三首诗跟梁荣评出的名次相去甚远,这是要自己出丑,拿自己寻开心。
    梁雯这个表姐,请魏家姊妹过来,就是看魏家姊妹的笑话,根本没拿魏家当亲戚。
    魏昭挨个卷子看了一遍,有一张卷子三首诗一看就是不懂韵律,拼凑出来的,魏昭不忍直视,看魏蓁一直盯着这张纸,她猜测是魏蓁做的诗,魏蓁就是绣花枕头,蠢笨得都不如魏萱。
    梁雯已经准备好了笔墨,魏昭提笔,认真地誊抄出前三首诗。
    姑娘们都围过来看,各个露出吃惊神情,魏昭的字,如行云流水,遒劲有力,力透纸背,不像一个闺阁女子的字体。
    魏昭把誊抄的纸张小心地折叠,放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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