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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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都是常事,眼下竟然跪地求饶说让他不斩战俘?
    他将这群倭寇百般折磨后,砍掉首级,把尸身堆起来,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他能感受到,自己当时已经杀红了眼,他许久未曾体会过这种悲愤欲绝的激荡情绪了。
    以至于他而今想起,仍旧仿佛置身当时情境。
    桓澈沐浴后,转去与顾云容一道用膳。
    眼下已经入冬,水路与陆路陆续开始结冰,行路多有不便,亦且战事虽暂且告终,但仍有诸多后续事宜等着桓澈去处置,故此他们年前并不预备回京。
    他此番回来,对徐家人称是要跟顾云容报个平安,休整几日之后,再折返苏州。
    用膳时,顾云容亲自帮他布菜,又小声道:“回京之后,你是不是也是这般忙碌?”
    桓澈道:“应当能比眼下好一些,回京之后,好歹我还能时常回府。”
    顾云容默默喝了几口红稻米粥,忽然问:“你的喉咙已经好利索了吧?”
    桓澈一顿。
    “我看你说话已经无甚大碍了,嗓音还是跟从前一样清润悦耳,”顾云容托腮看他,“所以咱们来说道说道,你之前那番话是怎么回事吧?我怎么觉得,你自打那回高热醒来之后,就对我越发体贴了,又是镇日粘着我,又是主动下厨给我做点心,颇有些无事献殷勤的意思。”
    桓澈缄默迂久,倏然搁下匙子,郑重道:“容容,我跟你交个底吧。”
    顾云容也停箸,竖耳等听。她眼睛低垂着,心里有些道不清的滋味。
    她前世就几度想要揪住他问问他这个锯嘴葫芦究竟是怎么想的,但到底也没那个胆。
    如今若能知晓前世情事自是好,但如果这个真相不是那么愉快……希望她能忍住不揍他。
    “我隐约记得我高热时做了许多纷乱的梦,虽然醒来后记不得具体是甚,但总觉我从前大约是做过对你不住亦或对你不太好的事。也许正如你所言,当真有前世今生也说不定,”他正色道,“故而你随后才会觉着我对你比从前殷勤。这回跳海也是,我溺水之后意识混沌,约莫是脑中又闪过了那些场景,这才说了些胡话,又正巧被宗承那厮听到了。这才有了后头的事。”
    顾云容面现失望之色,又狐疑道:“是么?”
    “千真万确,”桓澈言之凿凿,“我先前闪烁其词,其实是不知如何跟你解释,望你不要误会。”
    顾云容低头喝粥,不作言语。
    两厢半晌无话。
    桓澈忖量片时,打破沉默:“要不,你带我出去转转,我每回来歙县都是匆匆忙忙,还没仔细逛过。”
    顾云容慢慢抬头看他一眼,并不开言。就在桓澈以为她不会接话,打算换个话茬时,她点头道了声“好”。
    歙县非但是徽州府治所在,还是后世徽商发源地,京剧滥觞也可追溯到歙县,同时还是徽墨的主产地。
    前后加起来,顾云容在歙县住了近一年的时光,确能感受到这座古城的繁华富庶与深厚底蕴。
    只是眼下的江南人提起歙县,恐怕首先想到的就是它是倭王的故里。
    不知是否因着近几月间惨烈的战事,顾云容走在道上,总能听到众人交头接耳议论倭王。
    她后来知道了桓澈要还宗承人情的事,不得不说,颇为意外。
    她总觉得桓澈不会这样好心,但桓澈眼下似乎确实没有理由捉拿宗承。
    除非……他打算擒了宗承交于皇帝,撇清自己,表明自己确实跟宗承没有阴私。
    顾云容低声问他预备何时让宗承去探母,又问孔氏染恙可是确有其事。
    桓澈道:“我这几日没工夫,等下月再说。至于孔氏状况端的,我也不甚清楚。”说着话,转头瞥她,“你那样关心他作甚?”
    “就是觉着孔老夫人可怜。年关时候,她若能看到儿子回来探视她,想来也能心下宽慰些。”
    桓澈轻嗤道:“真正能令孔氏欣慰的只会是她那小儿子弃了海寇的营生,回头受审。”
    顾云容沉默。
    她总是觉着,将宗承监押甚至处以极刑,都没什么实际的效用,暴利引诱之下,乡绅们只会依然故我。滨海的毒疮,绝不是除掉一个宗承就能肃清的。反而借着宗承打开海外贸易、强化海防,于国于民裨益更大。但她又知,宗承这种状况怕是很难法外容情。
    两人四处游逛间,顾云容瞧见前头有卖果子的,回头对桓澈道:“你在此等着,不要随意走动,我去给你买些橘子来。”
    桓澈望着她的背影,忽然就想起了当初在钱塘县逗她让她掏银子买杨梅的那件事。
    一晃竟已是五年前的事了。
    他本想去附近馄饨摊的棚子里坐着等,但思及顾云容说让他不要随意走动,便待在原地安生候着。
    他正敛眸暗理心事,忽觉有人朝他靠近,警惕转头,冷声提醒对方看着道。
    徐婉月一惊抬头,忙忙赔礼,直道自己只顾着翻找自己的荷包了,未曾留意到他。
    桓澈对于眼前这个姑娘无甚印象,只是往一侧移了两步,以免有所擦碰。
    徐婉月又是羞赧又是忐忑,正焦灼想着对方若有问话她要如何应答,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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