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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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重新带了试探的意思。
    其实营中不少人早就预料到危机将至,开会商议的时候,十九郎毛遂自荐,说要出去“想办法”。可问他要去哪儿,做什么,他却缄口不言,说什么“讲出来就不灵了”。
    谯平觉得这孩子也掀不起大浪花儿来,多半是雷声大雨点小的自逞能耐。嘱咐一句别惹事,就准了。
    而十九郎至今没回,说明大约没找出什么办法来。谯平知道不能指望他,于是果断开始行动,让全白水营开始备战。
    难道“主母”知晓十九郎在何处?
    罗敷对上谯平询问的目光,咽回到口的话,摇摇头,表明自己不知。
    忽然屏风外面有人声唤。谯平让进来。
    从人带进来一个虬髯大汉。风风火火的迈进来,扑面一阵风。
    罗敷长跪而起,“淳……淳于通?”
    淳于通朝她马马虎虎一躬身,‘见过夫人。”
    又对谯平粗声粗气地说:“我在邺南只剩五百人马。都带来了。路上碰见方家的信使,就顺带把信抢过来了,免得他们过来聒噪!”
    一卷小竹简丢在席子上。谯平拾起来,扫了一眼,然后十分平静地看了看罗敷。
    告诉她:“方家‘求亲’的队伍,约莫下午就到,一个时辰路程。主母既不愿屈就,平也无甚良策,已经做好与方家决裂的准备。我有个族叔,在丹扬做郡丞。我会派人护送你至彼,托管给他照顾。非我夸口,我这个姓氏还有点分量。你可以假充我的姊妹,路上不太会有人为难方继也不会。主母请尽快更衣吧。”
    第43章 玉碎
    让她……离开?
    罗敷不安。谯平此言不可谓不善。这是要将她名正言顺的转移出是非之地, 然而剩下的白水营人众呢?
    她袖口已经被捻得皱巴巴, 脱口道:“不、不合适……”
    谯平犀利看她,“难道你是想应许……”
    “没有!”
    罗敷斩钉截铁说出这两个字,扬了扬头。目光虽有慌乱, 没有害怕。
    她问:“就算我走了,你们怎么办?”
    谯平答得不假思索:“左右不会将主公的心血拱手让人。”
    淳于通在旁边气呼呼的“哼”了一声, 手下长刀往地上一点,表明坚决支持这个立场。
    罗敷心尖一颤, 想起女眷们奉命缝制的战旗, 终于面现惧色。
    罗敷被他铿锵的声音震得耳中响,不由自主跟着点点头。
    可难道白水营的命运,就止于这次“以死相抗”了吗?
    要是她在这当口坦白身份, 承认跟东海先生毫无瓜葛呢?
    能不能暂时让方琼不打白水营的念头?
    似乎不能。方琼今日虽是打着“联姻”的旗号来的。但就算没有她秦夫人,方氏要吞并白水营,也会找别的借口。
    而且那样会让自己处境更糟糕……
    罗敷没读过兵书权谋,奇怪的念头一个个从心底冒出来,不知哪些是锦囊妙计,哪些是作死绝招。
    她最后鼓起勇气,说: “不管发生什么,我……我就留在白水营。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事,我……都可以做……”
    她小家民女一个,大规矩不懂,只知道白吃白住了人家几个月,现在抹抹嘴巴就走,不是厚道行径。
    要是王放回来知道了,不定怎么埋汰她呢。
    淳于通说话耿直,才不管面前是不是弱女子,须发戟张的解释:“夫人莫怕!我们都商量过了。方氏父子喊着‘清君侧’, 其实进了洛阳, 还不是想自己当皇帝!咱们要是从了他们,那也就成了反贼, 万人唾骂不说, 死了也没了清白声名!要是他们失败我看那是迟早的事咱们白水营几千人得跟着陪葬!就算他们能一时风光,以后打起仗来,咱们白水营也是在前头铺路的尸骨!与其变成尸骨,当别人的垫脚石,不如痛痛快快地以死相抗!夫人, 你说是不是!”
    她坚定地一抿嘴,加一句:“再说,大敌当前,主母先跑了,大伙心里怎么想?”
    谯平抬眼,有些惊讶,似乎不相信她有如此胆识。
    但他随即礼貌一笑,忽然凑近,以淳于通听不到的音量,低低在罗敷耳边说了几句话。
    至少一万兵马,分为三路,合围了白水营。当中一路军马前面,一员意气风发的小将军纵骑而出。他头戴远游冠,身着锦边貂??,俨然诸侯世子的服饰。
    他远远看到白水营寨栅上旌旗林立,不由得哈哈大笑,朗声喊道:“喂,在下是来求亲的,你们就这么欢迎我?”
    这人正是冀州牧方继府上的三公子方琼。
    几个月前,他还只是个无甚实权的州牧公子。虽然纨绔,倒也不敢肆意妄为。田边遇到个采桑女,尽管心里喜欢得痒痒,但一听说她可能是某个大官士族的夫人,还是遵纪守法的认怂了,没敢用一点儿强。
    而现在,风水轮流转。他如今可是天之骄子,连人带马似乎都在闪金光。
    父亲方继雄心勃勃,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起兵,打算进洛阳、图霸业。他自己呢,也再也不用戴上“忠君爱国”的面具。摇身一变,被封为车骑将军,奉命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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