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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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名,卞公手下那些忠臣们, 大约会不由分说, 直接把我赶出去。”
    方继捋须,眼珠一转,笑问:“那么,王小公子送的那封信,到底……”
    “是我写的!”
    谯平突然生硬接话, “是我让……”
    谯平还是思索半晌,多年以来他早过惯了清苦的生活,到头来也不认为过得不好,只是白水营里还有其他年轻人,他们的路还很长。
    “夫人觉得如何?”
    罗敷刚才根本没在听,哪里晓得他说的什么,开口就扯:
    “公子是内行人,自然有道理。”
    方琼低头晃晃盏内茶水,嘴角弯了弯,语气不变,随意道:“秦夫人好大面子。”
    罗敷也是这么想的,惭愧之处归结于谯平比较好说话。
    “方公子是否太高看我们了?阖境赖惠?”
    方琼笑道:“秦夫人既有那么大的面子,还在乎方某一介商人么?”
    罗敷道:“出个本金何必劳烦公子大驾?”
    听起来又简单又可取,中间不知多出几重波折,光是剂量精审她就需要格外斟酌,阖境这个范围太大了,渐收也不知渐到几时。本来是一个十分通俗易懂的扶持概念,不算天价的五百两循环充本,被他一阐述,连罗敷这类极端外行都听出不对。她心想这方世子也不像是个没做过生意的,怎么一开口就让人不舒服呢,又联想到自古外戚多祸事,眼神就不自觉地多了份了然。
    方琼终于露出一点无奈之色:“方某受人所托,刚才那番话也是原封不动地搬出来,秦夫人要问个彻底,在下定当奉陪。”
    于是罗敷在椅子上被奉陪了两个时辰。
    她出来时,日头已经偏向西边了。她原先就对方氏没好感,这下的感触就复杂多了。
    方琼有本事把一件陌生的事说成你很乐意、自认为有能力做到的事,而他本质上对此负的责任恐怕不比一根稻草重。他说的话不多,但每一句都掷地有声,罗敷一边鄙视他虚伪,一边听得兴致勃勃。
    那个让方琼这么跟他们谈事情的人肯定更虚伪,如果真的有这个人的话。
    曾高和方琼一同回的府,罗敷心虚地在方医师前面走进药局新漆的大门,她一答应完就惊觉被人引入了对方想要的途径。她压根没指望属于方府的陈医师,方继年纪大了,多方考虑反而容易被忽悠,他那么一愣神的功夫,罗敷也就顺着他面上意思应承了。其实她主要相信的是他的经验,他总是为所有人打算的。
    罗敷在供着香火的大堂里忐忑转身,方继捋着白胡须微微一笑:
    “秦夫人,你不必这般不安。我也知晓那方公子并非什么善茬,但总归能帮到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以后我们要仰仗夫人的地方比他还多呢。”
    她默然良久,轻轻嗯了声,心头漫过一片久违的温暖。
    第94章 蜜糖
    罗敷看着方老医师回到东厢,心想既然答应了,便要使出全身的力气来振一振药局名声。 管账的事她交给方继处理,她负责过目药材、督责制药,方琼还提出招新医师进来。
    他当时是这么说的:“秦夫人看起来是个远庖厨的,定不忍敛褐夫之财。方某以为术业有专攻,秦夫人只需当个楷模,作个桢干,不令人以为连京城的药局都无人罢了。人手自是要加,二位自行商榷,至于近期的具体事务,舍下会及时派人告知。”
    他语气轻的过分,罗敷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莫辞居里中饭又一次吃的有气无力。
    方琼半点多余的话也没有,他与曾高走的干净利落,毫不拖沓。罗敷和他同时出了门,方府低调的玻璃窗马车载了人就扬长而去。
    罗敷沐浴过躺在自家床上,淡绿的窗纱透出直直的几道月光。促织的低鸣在杏树下的草丛里一串串地冒上来,泡沫似的圆润轻盈。
    她一点头绪也找不到。
    罗敷冷不丁发现自己除了专业方面固若金汤,经历简直少的可怜,别人如果稍稍动一动心眼,她全然是懵的。舅母以前总是叫她跟着下山逛逛,看看人世百态,她都偷懒找各种借口不去,果真不听话的孩子长大后都要吃亏。她直觉这方公子是个实打实的商人,草原上就领略到他不要脸的本质,以后替他卖命,岂不是如此风光尽收眼底。
    她挺担忧自己也会越来越不要脸的。担忧来担忧去,她将丝被扯过来,安安稳稳地睡了。孰不知既来之则安之,她有银子,没有负担,一切都好办。
    药局做了一次简短的议事,按部就班地分了差事。发月钱时罗敷查了半天帐,发现从她走的日期到现在,账上的钱似乎有点问题。明绣是靠她月钱过的,霍乱之时她和方、齐、林三人都去了邹远援助,走得急也没有带什么细软银票,那就只有留下看门的王敬医师清楚怎么回事了。几人回来后精疲力竭,恨不得睡死在卧房里,来的病人又少,一个多月了竟还没去过账房,就由得王医师鞠躬尽瘁。
    万富查账是一把好手,大约是钱少就分外注意这些,三两下就指出账面上那些遮遮掩掩,又感叹道:
    “这是真想不开了,我们挣的银子这么少,难为他掩耳盗铃,砍一条腿还指望人家好好地穿裤子?眼睛不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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