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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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敷不知他怎么又扯到这个问题上来了,想起昨晚,不好问的太急切,只按捺着不宁的心神道:
    “陛下怎么看出来的?我长相并非很特殊。”
    初霭打断了她的话,一下子叫道:“啊!是这个褐色眼睛的阿姊!上次我差点摔跤,是阿姊把我扶起来的!”
    罗敷搜肠刮肚,她发自内心地排斥所有时间地点不明的句子,以及句子里出现的所有脸部模糊的人物。她什么时候见过洛阳的长公主?
    初霭道:“上次啊!阿姊不记得了?我还跟阿姊说不要摸我呢……”
    罗敷努力地想。
    “哥哥带我去到城外找容叔叔,我拿了阿姊的花篮,哥哥叫我还给你了。”
    罗敷灵光一现,脱口道:“那天在平莎渡!”
    初霭道:“对对对!哥哥还送你一个手帕。”她拉起王放的左手,“就是这个呀,阿姊还带着?”
    罗敷晕晕乎乎道:“是啊……”
    “阿姊都不记得云云了……可是云云一开始看到阿姊就觉得很熟悉啊!”
    罗敷与孩子大眼瞪小眼。
    过了一会儿,王放慢悠悠道:“这个阿姊眼神不大好。”
    ……十九郎?戴着半张面具、用手帕在篮子把手上绕了一圈、往她房里搬花罩的人,是他?十九郎?!
    罗敷一脸茫然地望着榻上的人。王放服了药丸好了很多,择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着,道:
    “秦夫人方才说朕认识你不到两天?”
    “我……”
    花罩……莫辞居!他那个时候站在雅间的门外,看了她半天笑话!
    “秦夫人四月下旬入的洛阳,朕有幸在方氏酒楼一睹医师风采……那时秦夫人雅兴正浓,朕看着唏嘘不已,便让宣泽把东西低价售卖给医师。”
    罗敷咬着唇,白皙的脸如火烧一般,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王放抚着初霭的发旋,道:“秦夫人这般形容,倒好似朕欺负你了。”
    罗敷低着头,感到连耳朵都在发烫。 她用手理着额发,说道:
    “陛下纵然在四个月前已经认识下官,但仅仅是两面之缘,下官没有显露任何在医术上的能力。太医院人才济济,比我见多识广的大有人在,况且下官……”
    “在来京之前方将军难道不曾与秦夫人说,惠民药局夫人便是半个太医院的人?”
    王放在初霭肩上一推,孩子嗞溜一下跳到地上,只穿着袜子奔向刘太宰。榻上放着装桂花糕的食盒,他让罗敷把盒子放到架子上,道:
    “像秦夫人这样保守的人不多见。”
    初霭道:“阿姊到宫里来陪我玩吧!哥哥我晚上再来看你,你要好好睡觉呀!”
    罗敷对孩子笑了下,转头道:“陛下是说我不求上进,得过且过?我确实是这样的人。”
    王放道:“秦夫人若是这类人,那为何要来京城?须知有意给自己找点事做,便不是不求上进。
    “秦夫人只是不喜受约束而已。”
    罗敷愣住,又道:“是,我不想受宫中严苛的规则束缚,觉得还是药局更适合我一些。”
    “那就与能力高低无关了。”
    “陛下怎么能这么理解?”
    王放停了停,道:“秦夫人,朕本可以直接下旨召你顶替袁行。”
    罗敷语塞,她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他说了这么多已是非常给她面子了。
    王放不紧不慢道:“秦夫人现在意下如何?朕可以答应明洲承诺你的条件。”
    罗敷被他的目光压在凳子上动弹不得,组织语言道:“下官就不问陛下为何非我不可了,陛下可否告知从哪里看出我家中有西凉人?”
    昨夜被他抓住手询问,她心里大为震惊。罗敷对于自己的身世没有什么特别忌讳的地方,但若是让他全部知晓,总觉得不对头。一个匈奴宗室在洛阳当官侍奉内朝,要是当成了,不是她居心不良,就是对方另有所图。
    可是她身上也没有可以榨取的额外利益,除了让他身体健康。
    王放拉住肩上滑落的里衣,雪白的丝绸半掩着一截精致锁骨,颇有些弱不胜衣的情态,语气也是闲闲的:
    “阿姊那时站在墙角,没发现异样么?”
    见罗敷不语,他道:“油灯里的药物功效很大,你周围的那一排宾客共倒了三十二个,怎么你们三个安然无恙?”
    他竟连人数也数了一遍……罗敷面上平静,说道:
    “我身上带着那种药粉的解药。”
    王放支颐道:“哪种药粉?若是朕恰好熟悉的那一种,正是西凉国的特产,不是么?”
    她脸色白了白,道:“油灯里放的是两种药物,一种是使人暂时昏厥的,一种是促发其他药物药效的。 下官无意瞒着陛下,我只是戴了抑制后者的香囊。”她从腰间取下一个小巧的绣囊,放在他手里。
    王放并不拆看,道:“阿姊须知,迦叶散极不易得到,为了压制它,朕也找人配过药方,可都不如秦夫人这个香囊来的有用。”
    极不易得到的意思就是不流通于民间,王放再怎么熟悉它,也熟不过罗敷。她记事很早,后来师父也和她说过,她母亲真雅就是死于迦叶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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