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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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腰上传来熟悉的热度,她全靠他摆布,终于坐在了不知从哪里翻来的麻布上,有些茫然地看着火堆生起,和刺客胸口多出的一截树枝。
    王放的脸在火光的映照下铺着一层暖色,白衣上沾了干涸的血迹,她低头看了自己一眼,从未想过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他将冒充河鼓卫的刺客搜了一番,找到个满满的水囊,熟练地倒掉一小半洗去上面的尘土,撕下一幅里衣浸湿凉水,敷在罗敷头上。
    罗敷气若游丝地道谢,他将她挪到身侧,以防她顺着石壁滑下去,道:
    “手法不错,在脑子里过了几遍?”
    她实在太累了,阖上眼想睡一会儿,恍恍惚惚中,他好听的嗓音在半梦半醒间像催眠曲一样柔和。
    身子逐渐下沉,背部快挨到地时,肩被一提,又坐正了。
    她只想休息,往日装模作样的矜持坐姿抛到十万八千里,愤愤然瞪了他一眼,疲惫道:
    “你先让我歇两刻……”
    王放换下她额头上湿布,刚想看看滚烫有没有降下来一点,被她用力一推,嘴角就抿住了。
    她自己摸了摸头,纤细的手指搭在脉搏上,虚弱道:“你别碰……不劳陛下费心。”
    王放沉默了半晌,在水囊里放进草药碎末,架在火上热着,过了会儿水囊口就冒出蒸汽来。
    “你若睡着,想说的就没机会说了。”
    罗敷皱着眉,思绪不能集中,“我就是不睡着也没机会说。”
    他笑了,“左右现在无事,你说就是了。你这个样子我也有责任,便是责备几句又能如何。”
    罗敷最烦他这样云淡风轻的语气,说的他好像是天底下最通达最宽容的人。可是她明白,只有他丝毫不放在心上的话,才能轻而易举地说出口。
    一直是这么不放在心上。
    她望着他轻声道:“为什么要让人以为兵符在我身上?”良久,又道:“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不想听比做过的事还要假的话。”
    王放把水囊递给她,平静道:“还有呢?”
    “没有了,陛下只用回答这一个问题,别的我不在意,陛下也不用在意。”
    她喝了几口水,头埋在胳膊上,“……算了,你别说了,当我没问过。”
    第77章 桃木枝
    王放静静注视着她,勾了勾唇角,“好。 那我来问你?”
    罗敷不耐烦地小声道:“能不能不说话。”
    他从善如流,专心致志地烤起衣服来。洞内生火十分艰难,他拾了不少干草,都平铺在火堆周围,罗敷两条腿都放置在松软的干草上,上身越发灌了铅似的重。
    流年不利,两个月之内生了两次病,还都和他有关。一定要辞官……罗敷迷迷糊糊地想着,眼前忽地一黑,神志随之陷进了深渊里。
    王放修长的手覆在她的眼上,指下薄薄的肌肤炙热而柔软。感到她不再动弹,他放低了嗓音,像是雾里的诱惑:
    “阿秦?”
    隔了许久,她带着浓浓的鼻音下意识应了声。
    他抵了抵下巴,眼神清湛,“在想什么?”
    她连嘴都懒得动,呓语了几个字,他听的不甚明白,凑近了些,仔细分辨字词。
    燃烧的火苗跳跃着,点亮了他眸中星辰般的笑意。
    “你说我像方继?哪里像?”
    她的发丝垂落在他的耳后,他怕惊动她,没有拂去,“杀人的手段?都是拿木条击入胸口的?”
    “……嗯。”
    “还有什么?”他看着她不高兴的嘴唇,又听得一句,想了想道:“我确实不是好人,但令先生不同,你误会他了。”
    王放来了兴致,撤回手攥住一缕鬓发顺了两下,仍是冰冷的触感,手腕贴上她沁出汗珠的天庭,又是极烫的。
    他看她又要滑下去,轻轻地扶住她的脊背,冷不防她在睡梦的边缘吐出个词。他沉思了一会儿,方省悟过来,扬唇自语道:
    “缺什么?”
    手上的动作中途一变,他揽过她的腰,一面回忆着半年前站在岸上俯视她在水塘里扑腾的情景,一面极慢地将她的头枕在自己腿上。
    他屈起指节敲了敲她的眉心,一字一句地曼声道:“女郎命中缺水。”
    罗敷终于睡了过去。
    卞巨整顿河鼓卫来到岩洞外,日头已过午。
    被拖出来的倒霉刺客大喇喇地晒在树下,河鼓卫们看红了眼,一人恨恨地补了一刀,道:
    “就是此人!折了我们一个兄弟,不知用什么方法得到了消息,竟赶在我们之前来了这里!”
    “哎,你见过他?”他旁边一人按着刀柄思索,“你见过他,却让他溜了?审雨堂果真下了血本,派来的这一批比先前出息得多啊。”
    “……他身法很快,只看到一眼,十九就去追,结果人现在死在哪儿都不知道。”
    旁边的人长叹一声,“算了,季统领已经进去请罪了,大人这次……不晓得要怎么处置,陛下应该没事吧?”
    河鼓卫们纷纷无声,突然另一人打破了沉默:“你少说两句罢。谁都知道陛下肯定没事,有事的也不是他。 听说秦夫人在上头与陛下一直待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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