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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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自己没有发现?
    “我从来没有看不起陛下,只是……陛下每次做的事,都让我感觉很不安。 ”
    王放敛住眼睫道:“阿姊,你说我没有必要要求你,可是你忘了,我确然没有必要委屈自己做违背自己心意的事。”
    罗敷“嗯”了一下。
    “你要是明白了,以后就不要只用一个字来搪塞我。”
    “……知道了。”
    她觉得回到了小时候被师父训话的场景,说出一个字都艰难无比。
    仿佛觉得他这样的人,都是没有情感可言的。
    王放心中有些苦涩,还是忍不住牵起她藏在袖子里的手,“我让你这么不安吗?”
    罗敷没有动,他便一直牵着,手上的温度传来,心情自然变得好些。
    至少没有推开。
    他用手拨开纱帘看了眼外面,转移了话题:“方继是我的先生,教了我五年,我极敬他,可惜九年前他就不在洛阳了。”
    罗敷有了个台阶下,顺着他淡淡的语气接道:“那么陛下对于卞公很熟悉了,难怪扮起人来得心应手,瞒过那么多人。”
    他笑了,“现在京城的官,有几个是见过方继的?都被清洗光了。要说是九年前,见过他的也不多,他性子极清高耿介,平日里都不屑出门。”
    果然是什么样的老师就有什么样的学生……
    她嘴上接着话,手上却越发不自然,不禁挣了一挣。他最终还是撤开手,拿着小桌上的茶抿了一口,好似无所察觉地道:
    “你问我为何要扮成州牧,其实我做事一向不怎么考虑其他人,发现了也就罢了,何况这件事大部分的人现在应该都心知肚明。”
    “你的意思是我发现的太迟了?”她面无表情地说。
    王放见她肯搭腔,故意说的又深了几分,“越藩那边扣着人不放,帝京这边在事情没有浮出水面时必须有人来顶替。”
    今上亲自粉墨登场,真是好不愉快。
    罗敷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只知道陛下和州牧的关系甚好,其他的就不了解了。我一个大夫,不掺合这些朝政。”
    王放不动声色地道:“这倒由不得你了。你现在是我这边的人,是我亲自提到太医院的,当然要向着我。”
    罗敷寒毛直竖,“太医院院规第二条,医官不许干政、不许结党、不许收贿、不许做与本职无关的事。”
    “太医院院规第一条,医士受命于吏目,吏目受命于御医,御医受命于院判,院判听命于院使,院使只遵上命。你觉得章院使年近八十一大把年纪,好意思去麻烦他?不如直接对我负责了。”
    “……”
    罗敷咳了一声,用公事公办的语调道:“我记得第一次见州牧是在邹远,养病坊外面,我见那知州大人面色惨白气色很差,就觉得不对劲。后来那个金吾卫将我带到府馆,是不是要杀人灭口?”
    她手中攥着花枝,一下下地摩挲着柔软的花瓣,低低道:“还见死不救来着。”
    王放见她话里尚有埋怨,心中一暖,笑意自眼角慢慢地散开。
    “这不是没让你淹过去么。”他看着她还留着些粉色的耳朵,忽然觉得不能再满意了,“州牧若是见死不救,就难免折了品格,我可不愿先生名誉损在我手上。”
    罗敷心道满口胡言,他这种人还在乎名誉吗,他们俩师生情笃,居然扯到了名誉上……再说他就是放任她沉下去,难不成还会有外人会知道此事?她当时喝了一肚子的水,只恨自己但能骂出来一句,不能趁机多给他添点难听的评语,让他沽名钓誉去。
    她眼神一动,王放便笑道:“阿姊千万莫要误会我不是个沽名钓誉、冠冕堂皇的小人,这世上顶虚假的事我都要去做一做,顶坏的事也不能少了我的份,不然便成了个昏君,那样的话真叫对不起列祖列宗、先生教诲了。”
    罗敷扯了嘴角,“陛下真是有自知之明,当真英明得紧,不负陛下之字。”
    “所以,王叔软禁了州牧,我便要变出一个人来,以示州牧已经对京中无用了,他威胁他的,我继续我的。”
    罗敷不知说什么好,她原来以为他私底下是个重情义的人,这样的……也叫“极敬”他先生?她小时候在宫里念书,皇子公主稍有不慎就会被长辈教训不敬师长,个个养成了不敢在先生面前大声说话的性子,虽说他御了极成了今上,心必要硬,但这等手段做完了竟能认为自己给受害人面上增光,还能以此谈笑风生,境界真是高得吓人。
    说不定是他们不在同一个世界的缘故。
    “好吧,那汪知州是犯了什么事,被你给弄得酒后架进棚子眼睁睁看着自己染病?和越王殿下有关?”
    王放此前已和方琼解释上一遍,他平日不喜重复,这时也知道应变,她问什么他必定好言好气地答。
    “越王要反,总得寻个由头。押着个所谓的少师,一来是为了等个机会把事情放到明面上来,二来是为了逼问朝中在南安行省的暗桩。我让河鼓卫去带州牧亲眷出省,他自己不愿意回来,我也不能强人所难,索性随了他两人的意思。”
    罗敷嘀咕了两下,听他继续笑吟吟道:“糜幸汪知州是越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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