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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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塞到被子里去,无奈她扒得太牢,不愿意挪动分毫。
    侍女急的要命:“女郎这样下午还怎么查药库啊,哎哟……我去和余大人说声。”
    罗敷蓦地扬起脸,眼眶红肿,睫毛上还挂着泪:“我过去,你让他申时在那儿等我。”
    明绣拗不过她意态坚决,一时百感交集:“我这就去。女郎前阵子说自己没事,我就当女郎没事,真够笨的。一会儿我守着女郎,您安心睡,等醒来就好些啦。”
    罗敷点点头,“把葫芦拿过来,再喝一点就能睡着了。”
    明绣到底年纪小,果真把酒葫芦递给她,威严地道:“不许喝多啊,我马上就回来。”
    军营东面,余守中正从房里出来。
    迎面跑来个点大的小人,脆生生道:“余御医,大人让你申时之前在库房等她,她有些不舒服,休息个把时辰就好。”
    余守中下意识紧张道:“秦夫人怎么了?可是这几日太过劳累?”
    医师的鼻子都很灵光,侍女身上带有一丝酒气,他轻而易举就能闻出来。
    明绣支支吾吾:“没事儿,大人的话带到了,我走啦。”
    余守中叫道:“你等等……”他回身走向屋子,侍卫们好奇地看着他去而复返。
    不一会儿他出来,“我在伙房熬了些治风寒的药,劳烦你端一碗回去给秦夫人。”
    明绣纵然担心罗敷,听到这里还是重重点头。
    两人便一起离开,明绣随口道:“那是哪位大人的屋子呀?”
    这下轮到余守中结结巴巴:“哦,原来是王佥事的。”
    他心里却想,陛下让他随时禀报,竟然和太医院里传的留言很相符呢。章院使早就看出来了,他们还在私下里揣测,不怪到现在还是御医吏目。
    罗敷翻了个身,顺手扔了葫芦,还不忘把塞子给塞住。
    项下冷飕飕的,可意识已经模糊,手臂不听使唤地停留在原地,让她拉上被子比登天还难。
    算了,就这么睡吧。耳畔似听得木门吱呀,她完全放心了,至少有明绣给她盖被子。
    一双手笼在她敞开的领口,暖的她想哭,积存在眼皮底下的液体猝不及防地淌出来,她闭着眼往枕头上蹭,碰到柔软的皮肤。
    王放用手罩在她的眉眼上,以防她突然清醒,过了几刻,便从袖子里抽出张棉布,一点点地给她擦干头发。
    她的发丝在掌心里细细地颤,肩膀也在颤,没什么血色的嘴唇松开,露出浅浅的齿印。他看了皱眉,想和她说话,又不想被赶出房,只好坐在床头不声不响地陪她。
    “……明绣。”
    他握着她的头发,没出声,继续沥干水。
    “我没事……”她唤着侍女的名字,低低地抽泣,“……你以后别找那样的,真要命。”
    哪样的?他腾出只手给她盖上被子,早就对她没脾气。之前说过的狠话成了一纸空文,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反悔得这么快。总归是他的错,不让她走就好了,他有耐心。
    “……打完仗就跟我回去吧,早晚有一天他们会知道我是北边来的,没人容得下。”
    他摩挲着她湿润的脸,长长叹气。
    她哭得厉害,拉着他的手遮住整张脸,“外婆说不想看见我,本来就很难过,他还把我往火坑里推……我不怪他这样,可他不该骗我,我受不了。”
    王放怔怔地收回手指,他的私心就在那时膨胀起来,让他和她亲口说出真相,他又何尝受得了。
    可他利用她,利用她在世的亲人,铁证如山,永远也抹不掉。
    手腕被放开,她缩在被子里,被酒气熏得蹙眉,喃喃道:“其实我挺喜欢他的……不过就这样吧。”
    王放心中猛然塌了一角,俯下身贴着她的唇瓣,咬牙道:“你让我怎么能就这样算了?这么长时间,你就一点也看不透我的心思?我是做错了,你连一个机会都不给我,说这些伤人的话,真当我能无动于衷么!”
    罗敷终于睡着了,安静的呼吸触在他的颊上。
    他狠狠吮着她的唇,久违的气息令他几乎无法自持,然而没有回应,他害怕永远也得不到回应。
    脚步声在门外响起,他沉下郁气,坐起身等人来。
    明绣端着药碗推开门,差点手一抖给砸了。
    屋里凭空多出一个男人,确切地说是坐在床边,素色的宽袍,耀眼的容光,眸中乌云密布。
    “你、你……”不会就是欺负她家女郎的那个人吧!
    王放掖好被角,仍然坐在那里,嗓音漠然:“以后别给她喝酒。”
    雨还在下。
    罗敷醒来时,天都黑了。雨声从窗外落在枕上,一滴滴敲在人心里。
    她在温暖的被子里翻来覆去地折腾,手脚怎么放都不舒服,更没脸去见下属。
    这个时辰药库的门都关了,明绣也不叫她,老实人余守中会不会一直等在那边?
    “女郎,喝药。”
    罗敷谨慎地盯着黑色的瓷碗,“什么东西?”
    “余大人去伙房熬了许多汤药,分给值班的卫兵了,您也喝一点防止着凉。”
    罗敷愈发觉得对不起下属,一口气喝得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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