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节(1/3)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王放放心他一个人带着四五个暗卫和一个医师深入敌营,纯粹是相信他的实力,可以用最少的人数达到最好的效果。在南安掀起内乱的过程,岂是讲话和打交道这么轻松的描述。
    方琼忽然道:“秦夫人不要勉强。”
    罗敷愣了愣,差点捏碎腕上的钏子,拽了写得密密麻麻的白纸就走,抛给徐步阳一句话:
    “你看着他,别让他死了。”
    徐步阳打圆场:“呵呵,我这师妹什么都好,就是见不得有人在药理上拆她的台。公子您别看她年纪小,当初司严那解药也不是交给她来办的吗?”
    接下来的几天,罗敷泡在药房里,连头发丝都浸着药汁的气味。她起早贪黑,伸出手就能回忆起方琼当时紊乱的脉象,写了几十个药材组合,几乎要烧高香让菩萨保佑河鼓卫快点把药方找到。王放不在望泽,她也不好催事务繁忙的河鼓卫统领,天天干着急。
    这一日王府里传开前方大战告捷的喜讯,罗敷还穿着黑裙子忙活,连徐步阳敲门都没听见,最后一张写着天书的黄纸贴在鼻尖她才正眼看。
    河鼓卫的药方终于到了手。他们专门派人去了趟南海,与洛阳那边的暗卫互相核实,弄出一张四十年前的老旧方子。徐步阳母亲是南海夷民,难为他还认识字,艰难地把蝌蚪似的文字翻译出来,发现加入药材和酒的酿造是同一个过程,于是罗敷所有的药材组合都不能用了。
    捷报频传,所有人都高高兴兴的,赵王一家三口也敢从寝房里出来散步了。东面的翠竹林却格外寂静,方琼被勒令禁足在屋里,不许进行任何费心力的举动。
    罗敷和徐步阳下了血本,把王府药库洗劫一遍,参考方子给的步骤,制出诱发性的药丸,企图让方琼在眼皮底下犯一次病。他们预备了好几种可能对症的药材,打算和病人商量后依次试验,方琼基本上有求必应,让罗敷怀疑他是不是要羽化成仙,弃*如敝履。
    徐步阳先去了竹林里的小阁给方琼喂药,她随后拎着瓶瓶罐罐赶到,药效正好发作。
    方琼比上次在玉水城外好些,却仍咬紧牙关,背上汗如雨下,罗敷镇静地收拾着物什,觉得自己太过残忍。她第一次见他是在莫辞居里,清雅绝伦的小侯爷坐在她对面,素袍纤尘不染,眸中笑意浅淡,仿佛不知道什么是人世煎熬。
    药材试到一半,他面无人色,罗敷抿着唇,目光落在银亮的刀上。
    徐步阳没来得及阻止:“师妹你干啥?”
    她飞快地掀起袖子,在左臂上划了一刀,鲜红的血液顺着刀刃滴在白瓷小碗里。
    方琼伏在榻上,低低道:“你……”
    罗敷草草包好伤口,端着碗威胁:“是你自己喝还是我给你灌下去?”
    方琼偏过头,她不与他计较,喊徐步阳:“灌!”
    两人一左一右架着他,罗敷给人灌药轻车熟路,全是跟王放学的,捏着鼻子就下去了,方琼挣扎无果,捂着嘴干呕。
    她忍着暴跳的青筋:“有那么恶心?”
    方琼幽幽地看了她一眼,眼神不言而喻。
    罗敷拿指头沾了点放在舌尖,血腥味冲得她一个激灵。她清了清嗓子,坐在榻边等效果。
    事实证明她的血比其他药有用多了,一炷香之后,方琼停止了出冷汗。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既然□□可以传三代,那么寻木华的药力说不定也可以,当年有一部分木芝都直接给她父亲吃了,到她这才第二代。
    “现在有没有好些?”
    方琼盘腿趺坐,道:“差不多和原先一样。”
    她将信将疑:“真的?”
    “除了想吐。”
    罗敷于是认为他没说假话,装作没听见:“我们回去照着完整的药方琢磨解药,这期间你要是再犯,就只好放血了。因祖上欠你们方氏,所以就不收诊金,你要是愿意给钱就直接签个帖子,送给洛阳你们方氏在城南的钱庄,我钱都存那儿。”
    “公子别听她的,我师妹田产千亩,坐拥玉霄山,不缺钱。”
    “都是匈奴的。”罗敷撇撇嘴。
    “匈奴……哎?太皇太后那儿还有没有剩下的寻木华?”徐步阳福至心灵。
    罗敷也愣了,她怎么从来没想过这个?四十年了,樊桃芝隔那么久还能给小公主用,如果真留下一丁点……
    “别想了,”方琼淡淡道,“我还不至于要匈奴人的东西。”
    罗敷竖起眉毛:“公子这般有气节,现在就把血吐出来还我。”
    方琼笑了,字字见血:“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徐步阳眼看两个人要斗起来,忙劝架:“好了好了,我们这就回去研究。公子跟我们回京吧?”
    “不能回,削藩过后南三省百废待兴,方氏既然南迁,必须在这里安置好。”
    罗敷看着他眼底的凝重,抑制住脱口的讽刺。
    毕竟他也不容易。
    *
    端午节前尘埃落定。
    越藩麾下的南安卫所节节败退,上直军靠从西突厥借来的良马日行百里,活捉了正在上吊的卞巨。大大小小的叛党太多,浪费囚车,今上索性下令就地问斩五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