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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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手上沾满鲜血、胸中藏满权谋的他终一生都难以企及的境界。
    令容曾说高修远是山间皎洁的明月,对他的山水画十分叹服,在唐解忧以情诗生事前,特意买了送给傅锦元,激赏之意溢于言表。后来虽碍于身份在他跟前举止收敛,那种近乎高山流水知音般的默契,却会在不自觉间流露。
    他们同样性情淡泊,喜好山水,有灵秀之气。
    倘若不是阴差阳错地嫁入韩家,以傅锦元父子对高修远的欣赏,令容会愿意嫁给谁?
    令容嫁入韩家,成婚之初躲避敬畏、心存和离。哪怕后来夫妻欢好情浓,她缩在他怀里羞怯娇软,目光迷离,亲昵过后,她所想的仍只是“安稳度日,夫妻和睦”——那晚凉台上春夜风暖,她说过的每句话,韩蛰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他想要的,不止于此。
    朝堂上权谋沉浮、利益交错,再错综复杂的事,他都能理得清清楚楚,决断处置。
    唯有这件事,说不清,道不明。
    锦衣司里刑讯犯人,再幽深隐秘的算计和心思,他都能逼问清楚。
    唯有她藏在娇软眼眸下的心事,难以窥得明白。
    这与他素日果决的行事迥异。摇摇欲坠的朝局大势跟前,他身居相位,肩负重任,即将率军出征,浴血奋战,明知不该纠着儿女私情的细枝末节,心里却忍不住烦躁,急欲刨根问底。
    ……
    此刻夫妻争执,韩蛰竭力克制杂念,声音微沉,“令容。”
    “怎么?”令容抬头,杏眼里仍有委屈不忿,眼眶红红的,蒙了一层雾气。
    “若我肯和离——”韩蛰顿了下,抬手擦她眼角,“你仍愿意离开,是不是?”
    屋里仿佛瞬间僵滞。
    令容瞧着他,眼里委屈愈浓,那雾气渐渐凝成泪珠,阖眼时,顺着睫毛轻盈滚落。她的唇轻张了张,脸色浮起薄怒,忽然抬手狠狠打在韩蛰手臂上,退开半步。
    “夫君后悔了吗?”她问。
    “不是那意思。”韩蛰未料她竟会哭起来,有点慌,跨前半步,将她勾进怀里。
    令容挣扎了下,泪水落得更疾,挣不脱他双臂铁钳般的桎梏,便攥着拳头砸在他胸前。宽厚的胸膛紧实有力,硬邦邦的,手砸上去有点发疼。她满心气恼,又觉得委屈,打不过他,索性伸手在他腰上重重掐了一把。
    这就有点疼了。
    韩蛰呲牙,有点生疏的惶恐,“我……说错话了?”
    当然说错了!
    令容委屈巴巴的哭,手上掐得更重,声音也带了哭腔,“那你倒是和离啊!把那章斐娶进来,阖家满意!从前不是还为她得罪太子,拼着性命竭力维护吗!这次回京一声也不吭,跟她有空叙旧,却来这里朝我发脾气。”闲着的手又狠狠砸了一拳,怒道:“高修远戳着你哪根肺管子了,成天拿他来找茬!”
    韩蛰忍着腰间疼痛,长了二十年没哄过姑娘,有点手忙脚乱。
    “就是碰见她,停了半步。”韩蛰沉声,瞧着令容哭得红红的眼睛,想伸手去擦,又被令容拍开,只好道:“我没说要和离,只是……”
    “只是什么!”令容眼神又凶又委屈。
    韩蛰顿住。
    惯于负重前行,喜怒收敛,这些年从未说过流露心意的话。
    他冷峻如削的脸上似有点不自在,见令容挣扎得厉害,收紧双臂箍在怀里,深邃的眼睛盯着她,却又无从说起。窈窕柔软的身段贴在身上,目光落处,是湿漉漉的杏眼含泪带怒,许是恼怒的缘故,双唇不似寻常水润,却格外诱人。
    初尝销魂滋味后没多久便在外办差,两个月凶险谨慎,不止一次想起她的娇软身段。
    韩蛰喉结动了动,目光盯得更紧。
    咫尺距离,呼吸交织,却各怀心事。
    令容肩背被他勒得微疼,吵架的间隙里听见韩蛰咽口水的声音,心里又气又恼,低头便咬在他肩上。
    韩蛰穿得单薄,领口衣衫松散,紧实的肩头被风吹得微微泛些铜色,令容气怒之下咬出个牙印,察觉韩蛰身子微绷,却闷声不吭,到底没舍得咬太重,稍稍放轻力道。
    这迟疑间,贝齿微松,檀舌却仍停留,湿滑柔暖。
    韩蛰怀抱收得更紧,脊背僵如劲弓,见令容安静了些许,手掌扶着她脑袋转过来,低头便往她唇上压过去。脚底下迅速挪动,揽着令容的腰肢前行几步,将她抵在板壁,旁边帘帐垂落,隔开明晃晃的烛火,便只剩一方昏暗。
    怀里的人挣扎了下,却拗不过他的力道,唇齿咬得死死的,半点不肯松懈。
    韩蛰欺身压着她,任由令容在他腰背又掐又打,只捉着她唇瓣舔舐吸吮,力道颇重,宽厚手掌护在她后脑,桎梏着不许她动弹,克制而掠取。恼怒紧绷的人儿似乎乖顺了些,掐在腰间的手转为揪住衣裳,呼吸渐而不稳,牙关稍稍松懈。
    柔软气息吐出,韩蛰趁机撬开唇齿,攻袭而入。
    惦记已久的甘美柔软,每颗贝齿熟悉又新鲜,卷着檀舌攫取,怀里的身子也变得柔软。
    韩蛰竭力克制汹涌而起的欲念,稍稍退开些许,抵着她额头,声音低哑,“别哭了。”
    令容呼吸不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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