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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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这里面最该死的人是谁吗?严朗冷静地说,是你这种人,老天爷不长眼,居然让你躲过了基因病。他拿起一个擦汗的毛巾塞进反对者嘴巴里,接过学员递来的绳子把那人绑在健身器材上。
    严朗的眼珠很亮,但和反对者那种癫狂的亮不同,黝黑的瞳仁清澈莹润,像银河的星光坠入他的眼睛,他仗着反对者说不出话,一股脑把自己的想法倒出来:祁阔是个梦想家,他多好啊,想着改变过去让所有人活下来。要是我,你这种王八蛋就不该活。
    反对者:唔唔唔唔。
    说不出话就别努力了。严朗说。
    学员叫来了维护治安的保安,内城因为文明程度较高,极少出现打架互殴的情况,保安来得格外慢,慢得身体素质不太好的反对者手臂发麻开始在地上不老实地扭来扭去。
    严朗踢了他一脚,眉头紧皱,低声呵斥:老实点。
    听说健身房斗殴的祁阔快步跑下楼到达现场,听到严朗的声音眼皮一跳,这一幕分外熟悉,让他以为严朗恢复了所有记忆。祁阔看向坐在地上被绑缚嘴里塞了一条毛巾的男人,说:赵锐盟。
    男人抬起头,看到祁阔时整个人往前冲了一下,被严朗踩住肩膀被迫往后仰。
    赵子明的小儿子,他不是研究员。祁阔说,声音冷淡讽刺,考研五年、考公务员三年、考编两年,十年啃老,从未上岸。
    你是不是还在做城主少爷的大梦呢?祁阔问。
    听到祁阔细数赵锐盟艰辛的考试历程,围观的学员们憋不住笑,低低的笑声此起彼伏。赵锐盟嘴巴里含着毛巾愤怒地看着祁阔,严朗觉得没意思,收回踩在对方肩膀上的脚,两个保安弯腰把赵锐盟架走。
    他说什么不中听的话了吗?祁阔问严朗。
    忘了。严朗挠挠头,不懂狗叫。
    你是不是觉得我学历歧视?祁阔问。
    无所谓,他本就不该在这一层待着。严朗说,虽然我也是走后门进来的,关系户打关系户。严朗把自己逗笑。
    你是科研需要,他是废物。祁阔不同意地反驳,你们不一样。
    那个人是城主儿子?严朗问。
    他爸是太原守城军的老大。祁阔说,他有个天才哥哥,也是研究员,这事发生前,他是个二世祖,现在也是。
    如果没有这事,他的日子应该很潇洒。严朗说。
    他现在过得也没多差,他爸把他放在内城,吃喝无忧,按照分级,他是要去外城杀变异动物的。祁阔说。
    人心不足蛇吞象。严朗评价道,咱们晚上吃什么?
    祁阔没跟上严朗跳跃的思维,他问: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说什么?严朗问。
    他说我是个骗子。祁阔说。
    所以?严朗问。
    祁阔接不下去茬,盯着严朗看。
    我长眼睛了,祁哥。严朗说,我不是别人说什么我信什么的傻比。
    这句话更像恢复记忆后的严朗,祁阔感到欣慰,以及难过。
    他从未向严朗撒过如此多的谎,多到他不得不编织更多的谎言去圆前面的谎,即使这些谎言是无害的,且都有内在的理由。命运是个不讲道理的孩子,肆意盘绕每个人的时间线,嬉笑着把所有人打成了死结,得意地看人类玩绝地求生。
    祁阔不是什么梦想家,他是个自私的、一心想把爱人送离当下困境的研究员,人类剩十亿还是一亿,在他眼里仅仅是跳动的数字,而严朗才是鲜活的灵魂,是他追寻的生命的意义。
    这些细节,严朗永远不需要知道,也没必要知道。
    严朗只用记得,回到过去,活下来,就够了。
    祁阔推了一下无框眼镜,抿出一个笑:食堂晚上是川菜专场,有无骨鸡爪和棒棒鸡。
    好耶。严朗跳起来,发出一声欢呼。
    第21章 锚点三号
    办公室里静悄悄,背景音是沙沙的写字声。祁阔站在白板前神情专注地罗列计算公式,严朗坐在书桌前捏着一杆笔,认真地临摹一朵荷花。
    严朗没什么绘画技巧,唯有全神贯注,他画出荷花的花瓣,小心地描摹光影。狼犬睫毛低垂,思考时轻微眨动,支棱起的头发一晃一晃,祁阔伸手呼噜一把头发,把一个粉色的蝴蝶卡子别在严朗鬓边。
    严朗:?
    祁阔摸摸鼻子:杨工给的。
    严朗取下卡子,纳闷地来回翻看,问:杨工给你这个干嘛?
    好看啊。祁阔理直气壮地说。
    粉色的塑料发卡,看起来有些土气,严朗默默把卡子别回去,纵容祁阔的邪门审美。
    祁阔看了眼公式密集的白板,视线捕捉到一个错误的数字,他烦躁地啧了一声,放下马克笔,蹲在严朗面前,手肘搭在桌子上:在画什么?
    这个。严朗指了指桌面玻璃板下压着的挂历画,鲤鱼戏莲图,他目前只画出荷花的三个花瓣。
    严朗的样子乖巧,像上美术课老师不在教室的时候自觉自习的好学生,他停下笔,局促地评价自己的画:不太协调,不好看。
    是不好看,花瓣线条不够流畅,形状也奇奇怪怪,祁阔并不在意画作的水平,他凑过去,吻落在严朗唇角,像鲤鱼调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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