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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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布,摆放着肉肠、面包,还有各类水果,分量很大,完全是校长的作风。
    小小的身体,有大大的胃口。
    快过来,等你好久了。校长笑的眼睛眯起,两边的胡子乱翘。
    维里迟疑片刻,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校长,什么时候种的小麦?
    你在说什么?校长古怪地看着维里,这不是你种的吗?
    维里眨眨眼,校长的回答显然在他的预料之外。
    我种的?
    没错,你自己要种的,校长猛地窜到他面前,用手指亲昵地敲他眉心,臭小子,明明是你想看麦田,还问我为什么会有?
    我维里哑口无言,却又找不出反驳的词,真是我吗?
    不仅是麦田,还有花坛里的花,校长从花坛摘了朵三色堇,毫无破坏花草的自觉,这种三色堇,不也是你种的吗?
    怎么可能?维里失神地望着校长攥着的那簇花朵,下意识回答。
    怎么不可能?校长振振有词道,这些不都是你心的倒影吗?
    他把那几朵三色堇放在维里手中,拿着。
    维里手忙脚乱地捧着那几朵看似娇贵的三色堇,花瓣柔软的触感,让他感觉自己稍一用力,它们就会被捻的粉碎。
    我记得以前在哪里看的?三色堇的花语好像是校长抑扬顿挫地说。
    维里说:是什么?
    校长狡黠地冲他眨眼,请思念我。
    维里,请思念我。
    男人清冽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请思念我。
    蓝天白云、绿树金麦,在这一刻都模糊成大片的色块,维里什么都看不清,耳旁回荡着那个男人好听的声线。
    我去过雪山,去过麦田,去过世界的尽头,也到达过亡灵的国度。
    那些模糊的色块在眼前移动变换,组成巍巍雪山,云上城市,变成列车、铁轨、金黄的麦田。而他身穿考究的衬衣长裤,手中提着小提琴盒,正茫然地站在铁轨旁候车的车站上。
    一辆列车汽笛鸣响,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轰鸣而过。
    他似乎在等待着谁。
    一只雪鸮悄然停留在他的肩膀,维里微微阖眼,无比自然地抚摸雪鸮厚厚的羽毛,全然没有怀疑这只雪鸮的来历,好像它本该在这里。
    忽然,他抬眼,发现铁轨对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一个披着漆黑的斗篷,身形颀长的人。
    维里觉得嗓子干涩,想叫出那个人的名字,却发不出声音。
    维里,快醒来吧。
    一阵风吹来,金黄的麦穗化作浪花,也吹下那人漆黑的斗篷。
    藏在斗篷中的银发顺势滑下,如同洒落的月光。
    他抬起头,和维里对视,隔着几米长的间距,维里依旧能清晰地看见他紫罗兰色的眼睛,温柔而深情。
    维里忽然记起这个人的名字。
    他跳下月台,越过铁轨,奔向他日思夜想的人。
    砰
    虚空处传来镜子破碎声。
    梦境在这一刻戛然而止,维里猛地睁开眼,熟悉的房间和家具映入眼帘。
    落地窗帘不知被谁拉开,窗台放着几盆花,阳光斜斜地照进屋中,落在被褥上。
    维里揪着被子,恍惚地望着眼前的一切,疑心自己仍在梦中。
    都是臭小子,这个在睡,那个也不省心阿尔弗雷德的抱怨由远及近,属于培根的香气弥漫在不大的房屋中。维里一怔,循着声音看去,他尊敬的校长正踮着脚,吃力地爬椅子。
    维里喊他:校长。
    背对着他的阿尔弗雷德吓了一跳,脚一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啊、维里,你醒了?阿尔弗雷德忙不迭扒着椅子站好,讪讪地回头道。他笑容里充满了讨好的意味,像是隐瞒着什么。
    维里哽住,瞧见校长这副模样,一腔醒来的热情都被堵在胸口,下意识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虽说校长一向行为举止都是不折不扣的老顽童,可看见他醒来,也不至于冒失得像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孩。
    维里眯起眼,幽幽地说:校长,你瞒着我干什么了?
    也没什么阿尔弗雷德视线游移,小声说。
    维里掀开被子,一个用力就要站起来。
    阿尔弗雷德连忙冲过来,把他按回床上,语重心长地说:着什么急,别着急,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清清嗓子,要不然你先换衣服,吃完饭,咱们再慢慢聊天?
    维里似笑非笑:也行。
    听着阿尔弗雷德的絮絮叨叨,维里才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捋清。
    在他沉睡休养的这十多天中,全靠伊格纳斯留下的生命魔法维持呼吸。
    对了,伊格纳斯他阿尔弗雷德瞟了一眼维里,犹豫着说。
    出乎他意料,维里浅浅地笑起来,回弗莱尔了,对吗?
    你怎么知道?阿尔弗雷德吃惊。
    维里说:他在梦里告诉我的。
    从三十年前起,每个因战争受伤,难以入睡的漫漫长夜,他就会做梦。梦里花朵盛开,时常有人陪在他的身边,演奏着小提琴。
    维里很清醒地明白,那个人是伊格纳斯。
    只是他永远都看不见伊格纳斯的脸。
    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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