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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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过脸去,她半边脸肿得跟馒头似的,眼睛都成一道缝了,哭过一场,更添红肿:“没有,遭抢了。”
    “抢钱啊,你像有钱人吗?抢你还不如劫色呢。”
    他妈的这是人话吗?井袖吼他:“关你什么事儿啊?”
    刚开吼,眼泪就下来了。
    被打成这样就算了,钱和柿子金都丢了,她现在全身的票子加起来,都不够付房费的。
    “报警了吗?”
    井袖抹了把眼泪:“没。”
    本来想报的,忽然想起“来路不正”这话,又压下了:她也不知道易萧这块柿子金哪来的,万一是偷来的、抢来的、掘坟掘来的呢?别一个报警,把自己赔进去了。
    “哪打的啊?”
    “街上。”
    “外头几百条街呢。”
    这不咸不淡看热闹的语气,井袖差点按捺不住:“我不知道,我对这儿又不熟!”
    估计再问也是白搭,丁碛示意了一下桌子上的钥匙:“钥匙在那,想住就过去啊。”
    说完了,径直下楼,楼下有辆大切候着。
    上了车,开车的丁席问他:“碛哥,直接去窑厂吗?”
    丁碛嗯了一声。
    丁席发动车子,正是午高峰,路有点堵,丁碛等得心烦,一抬眼,恰看到街口的摄像头。
    “每条路上,都有摄像头是吧?”
    丁席点头:“市区是这样,就算街道上没有,有些店面也装了。”
    丁碛说:“这样,窑厂的事先缓一下,你想办法帮我调一下监控,先从……酒店外头这条街调吧。”
    第78章
    晚上住运城,距离丁玉蝶给的地点已经不算太远,明早紧赶几个小时,估计上午就能到。
    易飒躺在床上,跟丁玉蝶打电话,光听声音,都能想象出他眉飞色舞的样子:“我一留心,还真有辆车跟着,鬼鬼祟祟的,我就带着他们瞎绕……飒飒,你到底在搞什么啊?”
    “想知道?”
    丁玉蝶迟疑了一下:“危险吗?”
    他现在特别珍惜生命。
    “危险,搞不好还要死人。”
    宗杭正拿了书开门出去,忽然又退回来:“易飒,你今天还去看我练功吗?”
    易飒头也不抬:“有空就去。”
    宗杭嗯了一声,走了。
    丁玉蝶在那头叹息,显见是不想掺和,也对,他现在生活无虞,没性命之忧,没对家,没敌人,犯不着只为一腔好奇心,把自己搅进一滩浑水。
    能克制不必要的好奇心,也是本事。
    “那以后,你能给我讲一下吗?我保证不对人说。”
    “凭什么给你讲?”
    丁玉蝶愤愤:“我又给你查窑厂,又给你做后勤,没要你一分钱,听个小秘密还不行?”
    倒也在理,易飒想了想:“你明天继续,随你怎么作妖,搅得那些人晕头转向才好。”
    挂了电话,百无聊赖看了会电视,总觉得有事没做——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好像答应了去看宗杭练功来着。
    其实打基础阶段,贵在坚持,没那么多好点拨的,易飒找到楼梯间,照例在楼梯上坐着,寻思着看一会就走。
    宗杭的动作是比之前标准了,眼睛里总有一股子想速成的迫切,不过这是不可能的——除非天降高人,打通你任督二脉,将毕生功力传授于你——这也是小说里乱编的。
    她心不在焉,无意间一瞥眼,忽然发现,墙角处,倚立着一圈燃着的蚊香,香头的烟也细细的,细得几乎看不出来。
    她的目光像正滚展开的一卷布,又溜溜倒卷回来,眼帘一垂,假装没看见。
    蚊香……
    怪不得问她来不来看。
    ***
    挂钟敲响凌晨四点。
    丁碛打了个呵欠。
    古玩店也真有意思,朝代人物大杂烩:左首边坐着慈眉善目的菩萨,架子上一个束手的兵马俑,半空中晾一件不知道哪个朝代的出家人穿过的麻布僧衣。
    他坐在太师椅上,身前是雕花镂空的楠木书案,书案上置了个鬼气森森的大红梳妆镜,镜面很糊,照出来的人如鬼影,他偏去照,还拿手抹了抹泛青色的光头,就跟被剃去的头发已然根根还魂,正待他梳整似的。
    书案前头,上了年纪的小个子老板身如抖筛,一脸陪笑,边上是两个年轻男人,一个粗壮,一个精瘦,俱都鼻青脸肿。
    丁席把一个扯坏了的挎包拿过来:“都在这了。”
    丁碛接过来,包敞着口,他直接往下倒:一块金饼子滴溜溜落下,伴随着天女散花样的十来张大小钞——出场还挺隆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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