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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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她也在屋里,她也和她们一样讨厌她了,幼清这样想着,心头一酸,撇开视线,尽量不去看崖雪。
    被自己真心待过的人讨厌憎恨,是件伤心的事。
    她压着嗓子问:“哪位好姐姐知道我是住哪个屋子的么?”
    没人回答她。
    幼清只得离开,转身的瞬间,忽地听得背后有人说一句:“我们丫鬟的屋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幼清咬了咬唇,快步走开。
    走出好远,心里头总算畅快了点,抬头,天上一轮明月,胖圆胖圆的。
    她深呼吸一口,晃晃脑袋,将方才从耳边过的话全都甩出去。
    她丑怎么了,难不成她貌若天仙她们就会停止对她的讨厌吗?
    才不会。
    只怕会讨厌得更彻底。
    所以,和她的脸无关,她们讨厌她,只是因为徳昭眼瞎瞧上了她。
    她有这样的本事,能让自己迅速从阴霾中抽身。这会子心中已经彻底清明了。
    走着走着,后头有人喊她,“幼清!”
    回头一看,是崖雪。
    幼清停下来,问:“你怎么来了?”
    看得出她是一路追过来的,面上还喘着气。
    “刚才在角屋里,你莫要误会,我和她们不是一起的,只是她们人太多,我要是为你说话,她们定会说出更难听的话来。”
    幼清心头里一阵暖和,问:“你不讨厌我?”
    崖雪:“嫉妒、是嫉妒,你抢了主子爷的心,试问跨院哪个女子不嫉妒呢?”
    幼清主动牵了她的手,“只要你不讨厌我就成,至于主子爷的心,我巴不得你能抢回去呢。”
    崖雪嗤嗤笑,“我可没你这个本事。”打趣,“若我真去抢主子爷的心,你会怪我吗?”
    幼清摇摇头,“我不在乎的。”
    崖雪一根手指戳她脸上,“你呀,没心没肺,要被主子爷听见,非得扒了你的皮。”
    幼清哼一声,放轻了声音,“反正他也听不见。”
    崖雪哈哈笑起来。
    两人在路上一边看月亮一边说着话,半个钟头的功夫,和从前住一起时一样,有说有笑。末了,崖雪要回屋了,同幼清说一句:“你自个小心点,如今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你,一步错,前头就是万丈深渊。但只要你抓牢了主子爷的心,恁谁都动不了你的。”
    她一番肺腑,幼清自是感激,“嗳,我晓得的,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以后有我能帮衬的地方,尽管开口。”
    崖雪笑着应下。
    两人分别,已是甲戌时分,幼清走来走去,不知道自个宿在哪个屋子,想了许久,决定直接去问来福。
    重新回了东院,还没得及问,来喜笑:“你来得正好,爷刚回来,此刻在屋里等你呢。”
    幼清凝眉,问:“晚上也是我伺候么?”
    来喜:“那当然,如今你是贴身伺候爷的,自然要由你服侍爷入寝事宜。”他将“入寝”两字说的格外重,仿佛要说出点什么,幼清听着有些不自在,又问:“大总管知道我睡哪个屋子么?”
    来喜笑得含蓄,指了指屋子里头,“这个咱家不知道,姑娘还是直接问问主子爷。”
    他这边话音刚落,便听得屋里头徳昭的传唤声:“来喜,人回来了么?”
    来喜高声答:“回爷,幼清姑娘回来了。”朝幼清示意,让她赶紧进屋。
    幼清不甘不愿地入了屋子。
    徳昭斜躺在榻上,慵懒地拿了本书看,见她来了,稍稍抬眼,也没问她去哪了,只道:“回来了。”
    幼清应下:“嗳,回来了。”
    徳昭点点头,“爷乏了,过来伺候爷罢。”
    说的是让她替他更衣。
    屋里头一应物件都已经备齐全,就差个侍奉的人了。幼清捏了捏袖子,看了看前头摆着的巾帕铜盆盥物以及四脚屏风上垂着的衣物,不知从哪里下手。
    徳昭慢悠悠地起身,坐到床上去,极有耐心地教着:“先拿温水浸了帕子,拧三遍再过三遍水,拿来让爷擦脸。”
    幼清一一照做,捧了帕子递到他跟前。
    徳昭从她手上接过帕子,手碰着她的手,温温热热,白嫩湿润,他顿时就不想动了。
    幼清被他抓住了手,往回抽抽不出,只得往前,亲自拿了巾帕替他擦脸。
    徳昭这才放开她,怡然自得地享受她的伺候。
    在幼清看来,断手断脚全身残废的人,才需得要人这样服侍,她也是没做过这等活计的,下手不免重了点,几乎要搓出他一层皮来。
    徳昭蹙眉,逮了她的手腕,“痛死爷了,你存心的?”
    幼清顺势跪下去,“爷,奴婢笨手笨脚的,要么还是换人伺候爷罢。”
    徳昭噎了噎,嘴里一字一字挤出话来:“不要别人,就要你。”
    幼清只得咬牙继续服侍他。
    一步步做下来,到了最后换衣服的时候,幼清下意识要回避。
    徳昭叫住她,“你去哪?”
    幼清答:“奴婢去屋外候着。”
    徳昭笑,“你去屋外了,谁来替爷换衣服?”
    幼清一张脸烧红,支支吾吾:“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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