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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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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奕岚一跃而起,又惊又怒地喝道:“是谁?”
    其实她已经听出来了,那声音是原来担任府里后宅管事的成嬷嬷,因从前是王妃的心腹,自郑侧妃掌权之后便将其撸了差事分去打杂,这一回荣熙郡主管家又重新提了她出来理事,只是朱奕岚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奴才胆敢对自己说出这种话。
    有小丫鬟挑起帘子,成嬷嬷挺胸抬头地进了门来,微微福了一礼:“见过三小姐,是奴婢奉了郡主娘娘之命过来传话儿,听说三小姐里通外男,设计叫二小姐被外男撞见,郡主娘娘与王爷一块儿下了令,叫您从今儿个起在榧园闭门思过一个月,不得出门。”
    朱奕岚已听呆了,不知该对这消息作何反应,她横行无忌地长了十五年,受过最重的责罚也才是一顿训斥,当年王妃在世时都没人敢于管她,怎地今日为这点“小事”,父亲竟会要她禁足,还是一个月之久?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三小姐多看看书,写写字,抄抄经文,很快也就过去了。”成嬷嬷一点也不掩饰幸灾乐祸,说完目光朝一旁的纹儿瞥过去,朝身后的几个婆子吩咐:“将这丫头绑了带走!”
    榧园正屋里顿时一片尖利的哭喊声……
    因事前何菁已对荣熙郡主说了绘儿对她招供的事,并代其向荣熙郡主求情,这一次绘儿一家人都被安然摘了出来,绘儿还被分到桃园当值,被一众榧园的下人羡慕不已。纹儿为了不叫自己一家人受累,以为将差事都推到别人身上便可过关,这点子手段轻易便被查了个清楚。自来主子犯错,头号狗腿的下场都好不了,这一回朱奕岚跟前一等受宠的大丫鬟纹儿是难辞其咎了。
    “还是不发落人命的好,”事后荣熙郡主坐在安化王的书案旁道,“我看菁菁总那么战战兢兢的,唯恐因她的事搅得别人不得安宁。她们小夫妻都是小户人家来的老实人,这一回若是发落了那小丫头一家人的性命,难免叫菁菁他们于心不安。撵出门去也就是了。”
    安化王手扶书案坐在圈椅之中,气得脸色铁青,默然良久才道:“你说的没错,奕岚成了今日这德性,我难辞其咎。但凡早年多管一管,也不至于叫她这么肆无忌惮。”
    荣熙郡主嘴上也不与他客套:“可不是么?那丫头的蠢随她娘,偏又比她娘胆子大,既无知又无畏,这样儿的人闯起祸来,才更叫人防不胜防呢。”
    这回的事倒有一点好,因郑侧妃事前全不知情,事后见到女儿受惩治,虽然心疼是有的,但也同样生气朱奕岚行事莽撞不和自己商量,是以郑侧妃只过来谢罪了一番,倒没有缠着安化王多替女儿求情,没给安化王多添堵。
    安化王对这个蠢女儿的前景十分发愁:“那你说,她都这么大了,还管得过来么?”
    “难了,不过也无妨,反正年岁也快够了,回头招个仪宾,分出府去另住,叫她去自己家闹腾去也就是了。还能闹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荣熙郡主轻轻捻转着手中的茶盅杯盖,抬眼望望兄长,“你至今仍然属意那个仇钺?”
    当日何菁已对荣熙郡主说了,仇钺对误闯禁地也很是歉疚,但顾忌她的名声不会声张,也不便来公然告罪。荣熙郡主对此表示理解,但是,她同样留意得到何菁心中那个疑点——仇钺当时会不知道那座园子是女宾的活动之所么?这人的人品,还是值得商榷。
    安化王却另有一番想头:“你说,仇钺当时会去赴约,想来也是想见奕岚的吧?我是想着,奕岚这样的性子,若是不寻个能镇得住她的丈夫,将来分出府去也必要惹是生非。仇钺若是真心属意奕岚,毕竟还是个合适人选。”
    “横竖是你嫁女儿,你看着好就行了。”荣熙郡主懒得为此多费心,想到朱台涟听说此事后的反应,她又不禁掩口而笑,“你若真招了仇钺做女婿啊……你看秦儿对二姑爷好得很,对大姑爷也还过得去,到时对这位三姑爷,可不见得也能那么给面子了。”
    事情出在朱台涟府上后园,想瞒也瞒不住他,在得悉了朱奕岚邀约仇钺在后园与何菁碰面一事之后,朱台涟立即着人带话给仇钺,也不说原因,只横眉立目地告诉他:以后王长子的府邸你再别登门了!
    仇钺本打算将此事密下不做张扬,见此情状,少不得来上门请罪,却被朱台涟不留情面地拒之门外。
    数年以来,朱台涟都与本地文武官员来往密切,至少表面关系都还融洽,仇钺是头一个惹了王长子翻脸的。来赴宴做客的官员们有许多尚未来得及回转,听说此事之后无不好奇,可惜涉事双方都对因由守口如瓶,他们打听也无处去打听。
    这日晚间,孙景文来到仇钺与宁夏副总兵杨英暂居的公署拜望。因从前孙景文就时常替王长子与官员之间接洽传话,今日此举被外人看在眼里,也便理解为大仪宾替仇钺与王长子说和。
    “……他究竟是何意思,为这点事便真想与我老死不相往来了?”仇钺朝孙景文逼问。
    他一个上阵杀敌的武将稍露锋芒便显得煞气逼人,孙景文见了都不由有些胆寒,忙赔笑道:“你别急啊,王长子不过是心疼二妹一时气愤,我已劝过他了,看那意思,等气头过去,他也便不会计较了。”
    实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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