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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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曾,是个蒙面人,在宫中来去自如,幸好长春身手好,打歪了箭,他第一次出手,那刺客许不知长春如此厉害,说来也是运气。”祁徽冷笑声,“如我没有猜错的话,定是曹国公的人,他按耐不住了,想不费一兵一卒便夺了江山。”
    比想象的要急,陆策低声道:“许是因为上次被刺杀的缘故。”
    “不管如何,未雨绸缪……你盯紧曹国公,假使他有什么异动,我们也只能孤注一掷!”祁徽坐下来拿起丹房的纸笔,沉吟片刻写了一封信,“你今日出宫之后立刻送出去,不要耽搁。”在京都,他兴许什么都没有,但在这皇城之外,他也有与曹国公可以抗衡的兵马。
    但这也是唯一的依仗了。
    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动用,因不知,最终鹿死谁手。
    陆策领命:“微臣遵旨,皇上您也一定要保重,微臣会尽量留在宫中。”
    “不用担心,一击不成,那刺客必定不敢再行冒险,母后也会加紧防范。”祁徽抚了抚手臂,“再说,朕这阵子恐怕要静养了,不出门,那刺客也无甚机会的。”
    “那皇上快些回去歇着罢。”
    “别忙,先吃颗金丹。”祁徽招来金道长,服用了一颗。
    陆策苦笑。
    等到戌时,祁徽才回延福宫。
    迎上来的只有云梅,陈韫玉并没有出现,环顾偌大的宫殿,竟没有她的身影,他拧了拧眉,心想胆子倒大,还敢不来见他了,不过也罢,今日遇刺,虽说他一早知道自己命短,但那箭射来时,也不是不害怕的。人之渺小,便在于易逝,在于这难测的风云,他委实没有力气再去与陈韫玉说什么,便是叫长青伺候着洗漱,歇息。
    烛光灭了,屋里黑暗下来,他闭上眼睛。
    身边没有躺着那个女人,但偏偏床上有她的香,祁徽心想,她身上好像有好几种香,偶尔是奶香,偶尔是兰香,偶尔又有些栀子香,都分不清是抹了什么,还是天生的。
    也不知,她现在在做什么?
    可这关他什么事情呢,一早打定主意不要分心,那便不要分心,这宫里宫外,要他提防的事情还少吗?
    然而越是这么想,越是难以平静,他越来越清醒了,睡不着。
    祁徽一下从床上爬起来,牵扯到伤口,忍不住闷哼。
    外面的长青连忙进来,点了油灯问:“皇上,哪里不舒服吗?”
    他下来穿鞋:“去问问,皇后在何处。”
    皇后一直不在主殿,刚才不问,这会儿都睡了才问,长青答应声去找宫人,稍后回来禀告:“娘娘在左侧殿。”
    祁徽冷笑了声,难道她是准备以后都住在左侧殿?
    也不想想就算他同意,太后又会同意吗?没脑子,他疾步朝外走去,都不要长青扶着。
    左侧殿内,陈韫玉正让云梅铺被子。
    这里曾经是洞房,正中央便是有一张大床的。
    云梅劝道:“娘娘,您还是回去睡吧!皇上今日不过是一时之气,娘娘您又何必计较呢,上次太后还让您主动些,您这样,奴婢也只能去告知太后的,娘娘,您千万不要怪奴婢。”
    到时候,吴太后肯定又要劝她顺着祁徽。
    心里清楚,自己作为皇后,这身份一辈子都逃不脱,可想到因他摔了鱼汤,她实在忍不住生气,不想看见他。
    她闷闷的,不知道说什么,蹲下来抚摸蹭她脚的狗儿。
    “都出去!”后面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好像冬日里的溪流,冰寒彻骨。
    宫人们吓一跳,躬了躬身纷纷退出。
    陈韫玉回过头,看到抹月白色的身影。
    祁徽在宫里很少穿龙袍,印象里,便是那日来接他,成亲这两日,还有就是去白河那次了,寻常时候,他总是穿着宽松的道袍,头发梳上去,插一只简单的玉簪,好像个清秀出尘的少年。
    没想到他会过来,陈韫玉连忙站起,垂着头道:“见过皇上。”
    垂得太低,连眼眉都看不见了,只有一把乌黑的头发。
    看来是打算睡在这里了,首饰全都取下来,摊在窗前的香案上,发髻也散了,头发披落,像上好的绸缎。
    祁徽淡淡道:“为何在这里?”
    还用问吗,陈韫玉嘟了嘟嘴,并不抬眼,闷声道:“怕皇上见了碍眼,所以妾身便不打算露面了。皇上伤着了,该好好歇息,见到妾身,只会生气,会影响伤势的。”
    可见是在嫉恨他泼了鱼汤,祁徽道:“回去睡吧。”
    疲惫的语气,似乎是不屑跟她说什么,陈韫玉听在耳朵里,胸口一闷。她实在不清楚祁徽的心思,既讨厌她,她送的鱼汤都不想喝一口,又何必要她回去呢?倘若她讨厌一个人,绝不会如此,只恨不得看不到呢,现在,都避到这里来了,不是应该正中他下怀?陈韫玉咬着唇,低头不语。
    平日柔柔软软的一个人,竟也这般执拗。
    他都亲自过来了,她还不肯走吗?
    还指望他求她?
    可他都来了,不能无功而返,祁徽拉住她:“跟朕回去。”
    男人手指扣在手腕上,隐隐生疼,陈韫玉抬起头,撞见他漆黑的眼眸,深深的像夜空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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