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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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迟不禁讶然:“这……为什么啊?”
    白康的声音更低了:“说是皇孙不太好。”
    谢迟一颤。
    当今圣上就太子一个儿子,皇孙目前也就这么一个。虽然太子年轻,日后还会再有别的儿子,可现下唯一的皇孙若出了什么事……
    别说天家了,就是他自己家里,在他父亲去后都紧张了好一阵,生怕他再有个闪失断了血脉。
    这唯一的皇孙若突然没了,满朝只怕都要不安一番。
    谢迟于是在心下掂量清了轻重,谢过了白康,换上软甲就赶去了紫宸殿,等着轮值的时辰。他往大殿遥遥一望,果然一片沉肃,所有人都比平常多低了两分头,身边同样等候轮值的其他侍卫也都把呼吸压得极轻,唯恐触怒天颜。
    临到时辰时,掌事的千户赶了过来,瞧瞧这一班当值的人,点道:“谢信,谢迟,今天你们两个站门口。”
    “啊?”谢迟微惊,叫谢信的那个倒很从容地应了下来:“哎,知道了。”
    接着谢信走过来,径自跟他解释:“陛下气不顺,让宗亲在近处当值,比别人强点。”
    这是御前侍卫里不成文的规矩,考虑的是陛下面对宗亲,总要比对旁人多容情几分——这理由其实并不能说服谢迟,毕竟他头一回面圣就挨了三十板子。
    可他也不能说不肯,只好硬着头皮上。谢信瞧年龄不比他大几岁,但这名字一听就比他长一辈,他便抱拳道:“多谢堂叔。”
    “不客气。”谢信摆摆手,也不再与他多说别的,眼看着时辰已到,众人便一齐往紫宸殿去了,很快就在一派静谧中轮完了岗。
    这种静谧维持了一阵,到了暖红的朝阳在天边露出一半的时候,殿中突然传出瓷器砸裂的声音。
    谢迟依稀听到了皇帝的怒斥:“太子之位形同副君,你却日日沉溺美色,连幼子性命也不顾!若太子妃不亲自赶来求朕,你要这不满岁的孩子熬死在病中吗!”
    语毕安静了会儿,听不到太子说了什么,但皇帝再开口时显然怒意更盛:“你住口!你自己立身不正,休要推到妃妾身上!来人,把他押回东宫去,严加看管。没有朕的旨意,你哪儿也不许去!”
    堂堂太子,就算是要“押”回去,也是宦官恭恭敬敬把人往外请,谢信和谢迟就都没打算动。
    然而很快,却听傅茂川再里面疾呼:“殿下您少说两句,少说两句!侍卫!来人!”
    谢信朝他一递眼色:“走!”随即先一步进了殿。
    第20章
    谢迟随之冲进殿中,迈进内殿一抬眼,就先看见了傅茂川的脸色煞白。
    再定睛看去,太子跪在地上,两个宦官使劲儿架他他也不肯起,显是在向皇帝求情。混乱之中,谢迟只听清一句“当真是那沐氏蛊惑儿臣”云云。
    皇帝的面色很不好,一阵红一阵白的,气息也不顺,显是被气得够呛。傅茂川大概也是因此惊着了,才匆忙叫的侍卫。
    谢迟怔神的这刹那工夫,谢信已疾步上了前,往太子腋下一架。太子不禁慌神,伸手便要拽皇帝的衣摆,恰好谢迟也赶上来,不做多想,一把拧住了太子的手腕!
    ——他这几个月的操练不是白练的,自己许不觉得有明显的长进,实则力气已然不小。太子倏然吃痛,身子难免一软,谢信和两个宦官趁机将其顺利架起,不由分说地便往殿外去。
    “……父皇!”太子乱了阵脚,噎了一噎,到底认了错,“父皇,儿臣知错了!父皇……”
    眼见他又想往回挣,原只是跟着往外走的谢迟及时按住了他的胳膊,太子原想去抓门框的手与门框一蹭而过,错失了挣扎的机会。
    路过外殿旁的角房时,一声婴儿娇嫩的啼哭令谢迟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他恰好看到小皇孙被乳母抱着的样子,稚嫩的小脸上依稀可见几许病中的痛苦,他怔了一怔,待得回神又匆忙别开视线。
    他不由自主地想,太子殿下真浑啊!
    孩子还这么小。
    接着他就想到了元晋。元晋并不是他亲生的,不过叶蝉把这孩子当亲的带,近来他住在叶蝉那儿,也元晋相处的时间也不少。他鬼使神差地就开始琢磨,如果他敢让元晋受这份儿苦,叶蝉估计会活撕了他……
    再接着,他就想到了叶蝉。
    嗯……
    谢迟红着脸回了回神,见太子已被两名宦官看着往东宫去,抹了把汗:“真是……”
    “唉!”谢信叹息摇头,“啧,储君啊,就这德性。咱有好日子,就赶紧享乐吧!”
    言外之意,等到储君继位,搞不好要天下大乱。
    殿中,皇帝坐在宽大的龙椅上缓了好半晌气儿,才稍稍舒适下来。傅茂川在旁躬身候着,就见陛下望着房梁,久久也不见说话,只一下接一下地摇着头。
    半晌,皇帝长长地吁出一口郁气:“唉……”
    “陛下。”傅茂川试探着端起茶送到了皇帝跟前,“您喝口水,消消气儿。太子殿下还年轻,热血上头也是有的。”
    皇帝一声苦笑,摆摆手,傅茂川只好将茶盏又搁下。
    皇帝复又叹息:“他年轻,陆恒可是跟他一般年轻。”
    傅茂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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