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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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婠手上动作忽然一停。
    乔宜松的名字,她当然听过。这位江南首富原是兆京人士,当年也不知何故避难去了清州,在清州卖苦力为生,赤手空拳建下隆兴帮,成为清州苦力之首,包揽了整个清州所有营造活计,后来又开始经营营造基建物料,土木沙石等物,发迹之后便开始大肆发展其他生意,如今才到不惑之年就已成为江南赫赫有名的商贾,官府在江南的许多营造事宜都是与其合作。
    可谓清州传奇。
    “乔爷初入清州时遇过一难,是张老爷救了他。后来张家经营不善,导致瑞来堂败落,是乔爷出手入资救了瑞来堂,再渐渐扩展到今日之局。所以夫人问在下瑞来堂的东家,咱们瑞来堂有两个东家,一位是清州张家,另一位就是这位乔宜松乔爷。”刘荣笑着拱拱手,以示对这两位东家的敬意。
    张家与乔宜松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而乔宜桥才是这瑞来堂真正的大东家,至于其他人就只是些散户,只入资不出力,比如宋瑞之流。
    “原来如此,真是没想到,这百年招牌之后还有这么一段故事。”秦婠唏嘘两句,将手中之盒递给刘荣,“我想看看冬虫夏草与阿胶。”
    “好嘞。”刘荣欣喜地把秦婠往雅间里迎,“夫人您先坐会,在下去后头拿些虫草与阿胶来给您细瞧瞧。”
    ————
    在瑞来堂里呆了半晌,秦婠也没空手而出,她挑了两盒阿胶与两盒虫草,这才在刘荣殷勤的送别声中踏出瑞来堂。
    门帘子一掀,冷风涌来,才刚在铺子里被炭火烤得暖融融的身体忽有些发冷,她情不自禁拢拢襟口。天有些晚,风大了,她加快脚步往外走去,才行了几步,忽见眼前一辆马车徐徐而来,停在药铺门口。秦婠拉着谢皎往旁边避让,只见那马车华盖宝顶,十分华丽,四角都有金铃悬挂,车子停了还在发出叮咚声音。
    马车的帘子被撩起,有人低头从马车里钻出,秦婠望去,只看到穿着暗金万蝠纹缂丝皮裘袍的背影,脖上围了圈貂毛领,身量中等,背却极挺拔,步履稳健,行动如风。
    在这人踏上引客阶之前,瑞来堂里已经迎出一大堆人,刚才招呼秦婠的刘荣也夹在其中。
    “乔爷来了。”
    秦婠听到他们齐声行礼,叫出来人身份。
    姓乔?乔宜松进京了?
    她有些惊讶,便往前走了两步,那人本已被前呼后拥着要踏进瑞来堂,却在忽然间转过头来,望向身后。
    秦婠心里没来由一怵,像心脏被人紧紧握住般,只要那手再用些力气,似乎就能掐碎她胸膛里的心脏。
    这个人双眸狭长,目光锋利如鹰视,只一眼,就叫人打心里发寒。
    秦婠记得这双眼,她见过,但她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又因何而见了。
    “夫人?”秋璃见她不对劲,担心地叫了声。
    秦婠回神时,铺门外的人已都进了瑞来堂,她轻吁口气,转身继续往外走。挡在铺子前的马车又徐徐驶走,秦婠瞧见对面街的小弄口闪过道熟稔身影。
    ————
    “何寄!你再不出来我找连姨了!”
    气喘吁吁地追到阴暗的弄子口,秦婠气得高声一唤。
    此语一出,前面墙上突然跳下道高瘦人影,仍旧穿着单薄夹棉袍的何寄抱着剑在离她数步之处站停。
    “你怎么了?见我跟见鬼似的,明明看到我还跑?”秦婠三两步上前,瞪着他质问。
    何寄比上次见时又清瘦了些,眉眼棱角更加分明,目光似乎沉静许多,见了她也不说话,只是看着。
    “说话呀!”秦婠板着脸道。
    “说什么?”何寄反问她。
    “合着我与你十几年交情,你现在没话和我说了?”秦婠被他的话堵到。
    何寄沉默片刻,淡道:“上次的事……抱歉。你的手好了吗?”
    秦婠摸摸自己手腕,道:“早没事了。真想不到几年没见你竟会耍酒疯了,难怪连姨不让你喝酒,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何寄眼角一挑,似乎有些嘲意,却没多说什么。
    弄子里的光线黯淡,眼前姑娘裹得像只胖彩雀,一张脸藏在阴影里,喜怒嗔骂都是鲜活模样,怎么看都生动万分,不过一段时间没见,何寄发现自己想她。
    秦婠摊开手掌往他面前一横,不和他废话:“还来。”
    “什么东西?”何寄不记得自己欠她何物。
    “我的话本,你打算几时还我?”秦婠目露凶光。
    “没带出来。”何寄别开头不看她。
    “那我叫沈逍跟你回家去取。”她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我现在有事,不回家。”何寄想着借口,见她咄咄逼人的模样,又道,“等我回去找了亲自送去还你。”
    “你还亲自还我?路上遇见这都不敢见我呢,怎么?愧疚上回的事?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了。”秦婠很大方地不计较他犯的错了。
    何寄环着胸的手臂却轻轻压在自己胸膛上,隔着衣服,他能感觉出书的形状。
    《西行志》一直在他身上带着,但他不想还给她。他们之间除了这本书已经没有别的联系,故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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