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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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豫王脸色一冷,叹息了声道:“看来,不管我对你多好,养不熟还是养不熟。”
    肖淮面上露出似愧疚,可还是准备掀帘下车,这时又听豫王冷冷道:“你以为本王真的不知道,那次背着本王去通知皇侄说岚儿在我府里的,其实就是你。”
    肖淮握着车帘的手指一紧,全身都露出防备姿态,可脚边突然传来“叮”的一声响,他低头去看,发现竟是他送给安岚的木头匕首。
    他骇得连忙转身问:“王爷你对她怎么样了?”
    豫王弯腰将那匕首捡起,拿在手心把玩着道:“她到底怎么样,取决你现在想要怎么做?”
    第113章
    那一晚,京城里发生了许多事。
    先是三皇子率领着内军营卫, 与徐远率领的戍卫军, 在城南进入主城的义连巷死战。据住在不远处的百姓们回忆, 当晚杀声震天, 无数的呼喝声、惨叫声混在一处, 可见战况之激烈。又说第二日清晨,义连巷里的血水没过青砖, 尸体高高叠起, 不远处散落着不知主人的残肢。
    根据史官记载,宣元十五年夏初,太子密谋篡位,令指挥使徐远以救驾平叛为名带兵冲进皇城,趁乱弑君夺位。成帝三子,睿王李儋元在义连巷处与叛军血战,誓死守护皇城。战局持续到寅时三刻, 豫王李徽带领一支奇兵赶到相助,内军气势大振,一鼓作气杀过义连巷。至卯时战终, 戍卫军死伤大半, 剩余残部全部投诚, 叛将徐远当场自刎而亡,徐绍被擒, 徐氏余党全部株连入狱, 轻则充军, 重则处死。
    当李儋元带兵赶回宫城时,天上已经露出浅灰,一弯细月似隐似现地挂在那儿,照得城墙上的砖块也像失了颜色。
    朝华殿里,太子李行渊歪靠在龙椅之上,四周一片静谧,该杀的都被他杀了,该跑的,也全跑的一干二净。就在不久前,侍卫长还在他座前苦劝:“太子先避这一时,留得性命在,总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可他却一脚朝着他心窝踹去,然后阴着脸高声道:“我就算死,也要死在这皇位上!”
    侍卫长捂着胸口脸色数变,想了想去,还是觉得逃跑最重要,便不再和这疯子计较,趁睿王还没带兵回宫,赶紧跑出去逃命。
    李行渊歪歪斜斜地坐回龙椅之上,摸着扶手上的金龙,满足地笑了出来。癫狂的笑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响,笑着笑着,便落下泪来。
    从他出生时,所有人都告诉他,早晚有一天,他会坐上这金銮宝座,令所有人都俯首称臣。可他现在才明白,这象征权柄的宝座,其实太高也太冷,最初的兴奋过后,他突然觉得恶心。许多面孔突然出现,父皇,母后,皇祖母,舅父……他的亲人们,各个都在高处看着他。他踩着他们的尸体,才走上这不属于他的皇位,低头就能看见污浊的血海,而自己早已没入其中,再也辨不出去路。
    这时,殿门被重重推开,太子猛地抬头,眯眼看着渐渐离近的人影,又抽着气笑起来道:“李儋元,今天是你输了。”
    李儋元袍上还染着血迹,双目赤红,仿佛索命的阎罗,大步走到他面前质问:“父皇对你从来不薄,你竟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这要全怪你啊,我的好弟弟。”太子止住了笑,阴测地勾着嘴角道:“如果不是他都事事偏心与你,让我这个做太子的颜面无存,我又怎么会对你事事针对。不止如此,所有对我好的人,他让她们都没好下场。母后死了,皇祖母也死了,舅父日夜为国操劳,却要被他猜忌打压……这一切,是你们欠我的,由他替你来还!”
    太子说的额上全是青筋,仍觉得不解恨,跌跌撞撞从龙椅上站起,恨不得冲过来啃其肉嗜其血,可李儋元身后突然窜出个人影,钳着他的喉咙将他甩倒在地。
    李儋元示意蒋公公退到一边,然后走到捂着喉咙在地上咳嗽的太子旁边,居高临下地蔑视着他道:“父皇对你还是太过仁善,向你这样毫无长进又狠毒的蠢货,他早该把你给废了。”
    太子挣扎着从地上跳起来,神态已近癫狂:“李儋元,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不然我可不会让你那么容易就坐上这个位子。”
    李儋元冷冷盯着他,道:“放心,我不会杀你,我会把你关进掖庭。从此后你看着我御极登顶,而你李行渊,只能被遗弃在宫里最低等、最肮脏的地方,终生不能离开一步。”
    太子瞪着双目,从喉咙里发出“咯咯”声,攥着拳又想冲过来,可很快又被蒋公公给一脚踹倒在地上,他捂着剧痛的胸口全身蜷缩,然后偏头吐出口血来。
    李儋元连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挺着背脊转身往外走,还未走出殿门,就听见身后传来如困兽般的哀嚎,嘴角抿出个残忍的弧度。不久后,有太监来禀报,太子神志失常,撞上龙座后暴毙身亡,死状十分可怖。
    正守在成帝床前的李儋元重重阖上眼,嗓音冷漠:“他已经不再是太子,把尸体拖出去,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吧。”
    天总算大亮起来,在睿王府里惊吓一夜的安岚,也终于守到了她的归人。
    她迫不及待想要冲进他怀里,李儋元却急忙往后退开,不愿身上的血污沾染了她。安岚见他脸色惨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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