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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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让官家私自出宫不管不顾,就不怕御史弹劾你!你自身难保了!”
    荀子衣叹一口气:“有官家在,有殿前都指挥使高殿帅在,我自身如何难保?我何时说那女子是崇德了,我也从来没有对官家如此说过,对官家来说,她不过是个脸与脚生得好看,脾气顽劣又可爱的妓/女罢了,官家喜欢她,在她榻上流连,日日夜夜想念,甚至还想将她接回宫里去,只不过是叫我与殿帅从旁护驾而已,我又何罪之有?”
    韵德张大了口:“床、床榻……”
    荀子衣挑眉:“那女子过几日,恐怕就是你爹爹后宫嫔妃中的一人了,到时候你还得给她屈膝。”
    韵德惊喘:“你将一个长得像他女儿的人,供上他的床榻?你……好恶心!”
    韵德越想,越觉得反胃,以她做一个女儿的思维万万也想不到荀子衣是如此龌龊,而她又怎能想到她爹爹能对长得如那样的人,做哪种事?
    荀子衣大笑几声,“我恶心么?还是你爹爹恶心?我也恶心透了,可我为人臣子,我要攀附他,他有多恶心我都得看着闻着,然后说,‘陛下圣明’。”他顿了顿,冷静下来,淡淡地说,“她不是崇德,也不会是,你爹爹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对他来说像他的女儿是这个女人身上的优点,是值得他贡献他龙根的优点。可笑么?”
    韵德寒毛竖起,眼泪狂流,眼睛瞪着却肌肉僵硬,无法作出任何表情。她大约是看到了她爹爹的真实,无法直面这样的官家。
    随即想到了崇德,非要将自己脑袋上的血抹在官家衣角上的崇德,官家在与那个女人睡上床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金灿灿的衣角上面沾过的血呢?
    或许他已经忘了,或许他只记得崇德以前是个“顽顽”,一个最顽皮的女儿,懂得他的书画,会做别的女儿不会做的事,爬墙、打架、叫喊,他只记得这些优点,不记得她的血了。
    如果自己死了,官家找来一个长得像自己的人,缠绵床榻……韵德猛地一呕,呕出了一口酸水,吐在荀子衣身上。
    荀子衣没有像以前看见她那样躲开,这时候她已经吐在他身上,他却动都没动。他盯着她,过了片刻后脱下外衣,往前走了一步,将她拥抱在怀里。
    突然温柔地说:“你要是当时,嫁给了安执,而我娶了崇德,便没有以后的事。但你让安执坠了马,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原先我还不以为是你,今天恰好让我看见你对安祝的那个表情。”
    韵德一时惊恐,猛地想推开他,他却不放,反而温柔地伸手摸着她的头:“我一直不明白,你对我毫无情谊,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姻缘?我是个胆小之人,只会攀附官家,体察他所需,我并不想破坏你我的姻缘,为什么你非要至别人于死地也要嫁给我,但却又如此厌恶与我接触?后来我想,或许与我没有关系,而是与崇德有关系。她喜欢红色你就穿红色,她的驸马你就据为己有,她有的你都要有,你看你屋里还摆着一个磨喝乐,你是喜欢那玩意么,你都不会玩儿,你留着只是因为崇德被抓去小云寺后,冷宫里搜出来的,你就拿着了。”
    “你胡说!”
    “我从来不会胡说。你知道斑鸠儿那件衣裳,是她偷偷从我柜中拿的,她以为那是我为她做的衣裳,她胆敢穿了,即便是我也不会饶她。你将她打死了,我也不会说什么。这件衣裳你让文氏穿在身上,是为了让我看她像不像崇德,我一旦觉得像,你便也会觉得她像。你看我失魂落魄了,便觉得你找对人了,那么现在,我将一个更像崇德的人供上了龙床,你也想将文迎儿供上龙床吗?”
    韵德咬着牙齿道:“我不是你,绝不会让陛下来玷污他的女儿!”
    “现在不叫爹爹了,叫陛下了?玷污?那不是应该叫临幸?”
    “无耻,无耻之极!糊涂……”
    韵德抓着他衣裳,渐渐滑在地上。如果她将来真的听到官家封那女子为嫔妃的消息,她真恨不能也撞在柱子上,把自己头上的血擦下来给官家看,看看他是怎样一个恶心的父亲。
    所幸后来并没听到这消息,渐渐地似乎官家夜晚出宫的频率也越来越少,时间一长,近乎一月官家都没有去过那温承承处。听前去监视的武臣说,那温承承门前落叶原先每天都有人扫,现在都积了不少了。
    她甚至都开始怀疑,前段时间听荀子衣所说的,还有她自己监视的那些事是否真的发生过。
    她神情恍惚,总想找个人聊一聊。她想到了文迎儿。
    ———
    荀子衣与冯熙在会仙酒楼见过一次。
    冯熙旬休结束,已经回到东宫了。
    荀子衣带了不少名珍,请拖冯熙带给太子,眼见冯熙将这些名珍令太子幕僚一一记在册子上,才与他坐下说话。
    冯熙首先问道:“记得殿帅与驸马一向都心系官家头疼病的事,不知道官家的病可好些了?”
    “我们给官家出了许多治病的方子,现有一例得用,官家甚喜,且用了此例,官家倒都没有那么依赖道士了。”
    道士就代表玉清神霄宫,代表韫王,没那么依赖韫王,对太子来说是个好事。
    荀子衣将此事当做向太子的投诚,当然这只是一个很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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