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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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找原厂定制的,市面上没有。”他忽然盯着她问,“你也见过吗?”
    “嗯,小时候买过一次。”何岚氲涂完药,剪了纱布和胶带给他贴上,“后来就再没见到,原来是停产了。”
    那还是贺兰韫刚从扶余回来的时候,她带何岚氲去看她的战利品,从扶余人手里抢来的野人奴隶。
    那个野人浑身长满长毛,用铁链锁住关在笼子里,手脚已经被链子磨穿了皮肉,血污和毛发结在一处,伤痕累累,奄奄一息。
    何岚氲不敢走太近,小心地问:“他是人……还是猴子啊?”
    “当然是人。扶余人生下来有病不要的孩子,就放进森林里,请他们的神庇佑收回,其实就是让野兽吃掉。这个运气好没死,被猿猴捡回去养大了,很少见的!”
    为了向她证明,贺兰韫捡起一块石头扔过去,砸中笼子里的野人。蜷在地上的野人立刻警觉地爬起来,退到笼子一角,摆出戒备战斗的姿势。
    何岚氲看到了他藏在凌乱毛发里的眼睛,那分明是一双人的眼睛,布满血丝,蕴着痛苦、恐惧、愤怒和绝望。
    她觉得他好像看见自己了,有点害怕,躲到贺兰韫身后。
    野人站了一会儿就支撑不住了,跪伏趴倒在地上。他像人一样咳嗽,胸腔里呼噜呼噜作响。何岚氲看到他的伤口已经感染溃烂了,肺部恐怕也有炎症,眼睛通红睁不开,他像在发烧。
    她害怕又担忧:“他伤成这样,你怎么不给他治呀,会死人的。”
    贺兰韫说:“我让巫医给他治过了。他太野了,谁都不让近身,力气又大,把巫医都打伤了。”
    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年代,人们只能靠自身免疫力抵抗细菌感染,没有有效的治疗手段,何况他们的医生还是巫医,看病一半靠草药一半靠念咒语的那种。
    何岚氲说:“你等我,明天我给你带药过来。”
    她去药店买外伤感染用的药膏,最小的每支也有10克,加上外面的铝箔管包装,根本不可能带过去。她问药剂师:“有更小的包装吗?或者有没有消过毒的分装袋?尽量小一点。”
    这个要求有点奇怪,但耐心的药剂师还是帮她想到了对策:“另外一个牌子去年出过旅行便携装,库房可能还有,我去帮你找找。”
    她幸运地买到了一盒一次性片状小包装的药膏,每片恰好能跟着她一起送到贺兰韫手里。她每天晚上带一片,连带了好几天,但是却没有人能靠近野人身边给他上药。
    他的伤越来越严重,甚至引来了蚊蝇。
    “他怎么不识好歹呀!”何岚氲又着急又生气,“连是不是对他好都分辨不出来吗!”
    一向骄傲自负的贺兰韫却垂下头来:“都是我的错……是我骗了他,他不会再相信有人对他好了。”
    何岚氲问她怎么回事,她却又不说了。
    何岚氲像个小大人似的说:“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既然是你造成的,那就应该你去啊。”
    贺兰韫低着头不说话。
    她又说:“如果你害怕,那我陪你一起过去。”
    其实她自己也有点害怕的,抓着贺兰韫的衣角,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她们趁野人睡着了,小心翼翼地走到笼子边,轻轻给他伤处涂上药膏。
    贺兰韫近处看到野人身上溃烂的伤口,眼泪忽然就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笼子里熟睡的野人忽然动了一下,睁开眼睛。
    他先是惊了一下,弓起脊背,继而认出是贺兰韫,他的眼睛里闪过许多复杂的情绪,但最终还是慢慢放松下来,收起攻击的姿态。
    然后他忽然转过头,看向贺兰韫身后的空处,何岚氲藏身的地方,隔着虚空与她骤然对视。
    “发什么呆呢?”
    何岚氲回过神,对上面前岳凌霆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脑海里似有无数个不同的影子从四面八方一齐向视野的中央聚拢,晃动着与眼前这张脸重合。但是她仔细去看,又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他笑意盈盈的面庞,清晰而真实。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小时候的一段奇遇。”
    “什么奇遇?”
    “说了也没人信。”她把胶带剪断抚平,放回急救箱里,“弄好了,穿衣服出去吃饭吧。”
    --
    何岚氲以为岳凌霆说和她一起去购物只是随便一说,没想到他还当真了。两人在酒店餐厅吃完饭,他就兴致勃勃地拉着她去旁边商场。
    在餐厅点菜时他还问她:“你还想吃姜汁蜂蜜三文鱼吗?”
    光听这个名字她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要!”
    “哦,我以为你喜欢呢。”他把菜单翻过去看反面,“昨天你点的都没吃到。”
    没吃到还不是因为你?
    出门前她看到起居室的桌子、吧台、沙发和地毯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不见丝毫昨晚的痕迹,问他:“你打扫的?”
    “当然不是,”他回答得无比自然,“这包含在酒店的服务之内。”
    ……幸好她一直睡到中午没醒,不然该用什么表情面对服务生。
    最后她点了英式的炸鱼和薯角,不要蘸酱,干嚼。
    商场隶属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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