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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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当不知道就行了。”
    .
    吴太后吐血不止,还时常腹中剧痛,连饭都吃不好。这几日吴太后迅速的消瘦下来,容珂打发了太医署和尚药局的医师过去,下令好生给吴太后治。崔太后为了表示自己的无辜,也时常在武德殿杵着。虽然金刚石粉这件事情还没争出个结果来,但是私下里,各家主母都防备起这种杀人于无形的东西来。
    乾元二年加了制科,容珂招了二十余位寒门子弟入朝,乾元三年的科举也提前了许多。正月十五刚过完,春闱就开始了。十天之后,礼部在东墙上放了榜。
    举子们早早就等在礼部东墙外,等着放榜。萧景业也混迹在人群中,一个同场的举子凑过来搭话:“萧四郎,你说这次中举的都是些什么人?”
    “这我如何得知。”
    “你的长兄是礼部郎中啊,你难道不知道?”
    萧景业抿住嘴,不想搭话。从他参加科举开始,不断地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萧景铎,不,从他读书踏上科举这条路开始,萧景铎的阴影就一直笼罩着他了。
    是,他有一个出色的长兄,十六中进士,二十封侯,二十二就出任五品郎中,半只脚踏入高官圈子。人人都觉得萧景铎前途无量,而他,这个异母所生的弟弟,就要一直笼罩在萧景铎的阴影下,连他的母亲都不断地拿他和萧景铎比较。
    萧景业真的从心里厌烦这种比较,这些年他一直被逼着干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可是吴君茹日日却在他身边耳提面命,他是全家的希望,他要早日中举给母亲和妹妹撑腰,他要追上他的兄长……萧景业有时都要喘不过气来,可是随即他又安慰自己,他可以的,他从小资源比萧景铎好,萧景铎能做到的事情,没道理他做不到。
    萧景业抬起头,目待期盼地看着礼部的大门。
    礼部院内响起爆竹,奏起钟鼓,随后,礼部的人推开门,拿了一张黄色的丝绢出来。
    众多举子立刻冲上前去看,场面一下子闹哄哄的。萧景业挤在人群中,抬头看了良久,最后不得不丧气地低下头。
    同场考试的举子看见他,还过来说话:“萧景业你没中吗?没事,你几年才十四,有你长兄在,你迟早都能金榜题名。对了,你长兄是不是也是进士出身?要是你也中了,那你们家就是一门两进士了……”
    萧景业冷冷地说了一句:“他已经分家了,不会有一门两进士了。”说完就头也不回地扒开人群,走了出去。
    萧景业不想回侯府,不想去面对失望的母亲和妹妹,他在礼部外徘徊,却又不知到哪里去,一直徘徊到日头正中都很茫然。
    突然礼部的门打开了,许多红衣绿衣的官员从里面走出,相互道别:“萧郎中好走。”
    萧景业一眼就认出其中那个穿红衣的人,他身姿颀长,腰瘦腿长,侧着看线条极为悦目。
    萧景业心中团着一股无名火,他鬼使神差地跟上去,想给自己讨一个公道。
    礼部的其他人都走远了,渐渐只剩萧景铎一个人。萧景业悄悄跟在后面,正打算出去,张大嘴却发不出声来。
    他要唤萧景铎什么,长兄?还是承羲侯?或是礼部萧郎中?
    还没等萧景业想出个所以然来,忽然听到一个冷冽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出来!”
    萧景业吓了一跳,怎么也不觉得自己的行踪会暴露,他继续躲在墙角后,并不打算现身。萧景铎却回过身,眼神精准地看向萧景业的方向:“还不出来?”
    萧景业这次没法骗自己了,他觉得不解,萧景铎怎么会发现他?
    而萧景铎看到萧景业,却一点意外的神色都没有:“你跟着我想做什么?”
    萧景业慢慢走出来,问道:“你为什么以权谋私,压制我的名次?”
    “以权谋私?”萧景铎想了想,随即了然,“对了,今日放榜。”
    说到这里,他好笑地摇摇头,他很少笑,这样一笑仿佛连雪都停了,他的眼睛中也跃动着浮金:“怎么,你觉得你没中举,概是因为我?”
    萧景业也觉得这个说法可笑之极,明明萧景铎没比他大多少岁,可是面对着他,自己的气势总是矮一截:“你就在礼部,还是五品郎中,若是你动了什么手脚,那谁能知道呢?”
    “你要是这样想,恐怕日后也考不中。”萧景铎示意下人收了伞,自己大步朝外走去。“你愿意这样想就随你,我便不奉陪了。”
    承羲侯府的人早就备好了马,只是收了萧景铎的指令,一直远远拉着,现在才将马牵到萧景铎面前:“侯爷,您的马。”
    萧景铎利索地腾身上马,马被牵了一路,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它兴奋地打起响鼻,马蹄也躁动地刨起土来。骏马躁动不已,四蹄腾跃,而萧景铎却始终稳稳坐在马上。他稍微收紧了缰绳,制住烦躁的坐骑,这才对萧景业说:“回去转告吴君茹,她若总是将希望放在邪门歪道上,迟早要受反噬的。承认自己的失败,就这么困难吗?”
    说完这句话,他便一抽缰绳,驾着马离开了。萧景业停在原地,良久没动。最后萧景业的书童实在受不了冻,提醒道:“四郎君,我们该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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