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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侦探夏贵妃 第89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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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要,这两个字透露出许多含义。
    泰合年间,名为泰合,却是苍生涂炭的一代。封氏皇族,从皇帝到三个位高权重的藩王,一个个横征暴敛,贪婪无道……可以说,当时但凡有良知的将臣,都起过反意。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封氏皇族早已无可救药,不如索性推翻了另择贤明,方是救国之道。
    “秦公同我说,他不怕同北燕战,只怕同北燕久战。每多养十万大军一日,朝廷就敢饿死一千个百姓……他说,为将士者,不能守卫万民,反而坐看生灵涂炭,执戈何用?”
    “乐相不曾劝秦公反了?”这话本不该说,可封琰也是经历过那个乱世的人,封氏皇族的荒唐他比谁都清楚。
    “秦公已七十有二,风烛残年,便是反了又能如何,十万啸云军自是死忠,可内战打起来,谁去守帝江关?”
    乐修篁自嘲一笑:“我们两个老者喝了半夜的冷酒,好似个不得志的愚钝秀才一般,一筹莫展,末了,听那酒馆里没生意的说书人唱了一段前越秦楚的历朝旧事,便想……罢了,该是到王朝更迭的时候了。”
    言下之意,外有北燕虎视眈眈,内有三王作乱、昏君祸国……大魏已无可救药,秦公那时便已心灰意冷,决定开关放北燕南下,接受亡国的事实。
    “不管陛下信不信,那封密信,是秦公手书,兵符也是真的……可以说,那便是秦公的绝笔书。”乐修篁叹道。
    封琰默然。
    秦公是寻死,听起来是再合适不过的解释了。
    他一死,十万啸云军认定是昏君和藩王逼死忠烈,那样的朝廷已不值得效忠,开帝江关放北燕大军南下,来个改朝换代,也是破罐子破摔的结果。
    合理,很合理。
    这也就解释了,乐修篁为何在未事发之前,对秦不语是保护的态度。
    他本就知道秦公是无奈为之的,可叛国就是叛国。
    如果这就是真相,那秦家到底还是叛国了。
    “事情便是如此,陛下可还要其他的解释?”
    见封琰似乎默认了,乐修篁叉手一礼,正要离开时,却闻他笑了一下。
    “乐相,你亲眼见过兵灾吗?”
    乐修篁顿住了步子,看向封琰。
    “北燕借着鞑子的势起家,军队颇有鞑子的习惯,每攻打下一个地盘,便要抢掠财物妇孺,成年男子遇到就杀光,耳朵还要割下来点数,可以说所过之处乃人间炼狱。”
    “乐相字字句句,皆是乱世人之无奈,若放在当朝讲,众卿必会泣涕慨叹……然乐相忘了,我亦是沙场开国之辈。”
    封琰眼底宛如烧着一团带着硝烟的血火。
    “我若是秦公,只要有半分良知,哪怕杀至最后一人一马,血涂帝江关,也断不会放任中原百姓任敌国鱼肉!”
    乐修篁面上的沧桑似乎消失了,他像是一具骸骨一样,漠然地看着封琰。
    “可陛下,”他微微仰头,隐约带着讽刺地、慢慢回道,“您……没有选择,而臣给陛下的路,永远是对的。”
    这是独属于一个权相的傲慢,他笃定君王并不晓得真相。
    “臣知道陛下在想什么,杀我……太简单了,可这样不好。”
    “臣不应该死在宫里,这样有碍于朝廷的名声……最好,是……”
    乐修篁脸上露出思考的神情,很快他为自己搫划了一个死局,开怀地说道:
    “对,最好是陛下遇到难以铲除的奸佞时,就让我被他构陷而死,等到利用完他时,再平反处置了他。”
    “千秋盛世,是要拿圣人的命来填的。”
    最后一丝夕照的光从琉璃窗上缓缓收束、消失,乐修篁,这位大魏权相的面容终于彻底沉浸在黑暗里。
    ……直到他身后照来了一束光。
    夏洛荻踏入殿中,眉睫上还沾着随着黑夜降临的霜雪,她的手指冻得发红,指尖却是握得死白。
    “老师。”
    她口中随着白气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两个字。
    “如果成圣是非人之道,那你确实做到了……若这桩叛国案里真的有叛徒,那唯一的叛徒,就是你。”
    第93章 是非
    “老师说了一个故事, 我也来给老师讲一个故事。”
    雪光落满了宫殿,将前朝所有靡丽奢华的遗迹都照出了重重鬼影。
    夏洛荻是狼狈的,她站在那些鬼影中, 似哭似笑地,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洛郡秦家府中常挂着一幅‘愚公移山’的挂画,府主秦公也常以愚公自喻, 教导儿女子孙——世上难事如山, 避开一座,下一座只会更高更险,永远走不出一条坦途。”
    “泰合年间, 那是何等的乱世。人心思变,连军中几十年的宿将公西宰都不时暗示秦公可率领麾下啸云军争一争这天下。”
    “但秦公晓得自己老了, 三个儿子都早早死在乱战中,便是宿将以死相挟, 他也只是笑而回道——世上岂有古来稀的开国主。”
    “家国内外交困, 他亦日夜苦恼。这时,便有一位往年之交,秦公口中常称其为‘救世书’,有张良、诸葛之才, 此人遍识经典, 认为家国凋零,乃为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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