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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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白惊蛰嘴角轻牵。
    走?她能走到哪儿去?
    她能抛下一切权利富贵,甚至抛下自己的姓名,可是爹爹、修颐哥哥、蓉姨清叔,她要怎么抛下?
    这些情绪被酒一点,忽然就像失了控,揪扯着她不放,白惊蛰忙低下头,平复之后才抬起来,一点没正经地笑着,凑到元朗面前道:“好啊。不过你准备带我去哪儿?”
    元朗抬眼静静地注视着她,半晌,低声,“已经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了。”
    你没有打算跟我走,所以已经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了。
    “啊~被看出来了。”白惊蛰有些惋惜道,脑子愈发昏沉。
    “可是我却看不出来你们在想什么。”后面这句话几乎是用气音再说,所以只有她自己听到。
    低落不过片刻,下一瞬白惊蛰又恢复了之前的不正经,“老实说,我觉得我才是那个最应该戴面具的人。”说着,白惊蛰靠过去,脸凑到元朗面前,软软地举着食指点在那银色半面上。
    感觉到那压在脸上的轻微力道,元朗微怔,看着她,一动不动。
    “这个东西真是讨厌,又硬又冰。”白惊蛰眉间微蹙,说完,支撑着手臂的膝盖一软,整个人就往前倒。
    元朗一惊,一把扶住她。
    而白惊蛰却丝毫没有被吓到的样子,就这样坐着,眼睛直勾勾看着元朗,“你开心我不知道你开心,你难过我也不知道你难过,现在,就连你长什么样子我都忘了。我好像,真的是个白痴。”被酒劲一冲,眼眶也微微泛热。
    那双星眸闪过一丝痛苦,不过转瞬即逝,并未叫人察觉,“你喝醉了。”
    白惊蛰偏着头笑,“嗯,好像是有点醉了。”说着缓缓抬起手覆在他脸上,“元朗,我可以看看你吗?”
    元朗身体一僵,想要躲开,又听她道。
    “我想看看你,可以吗?”
    这是她第一次对自己提出这个要求。虽然以前也看出她动过心思,可是每次都是半开玩笑地说。所以可以拒绝得心安理得。可是这次……
    元朗坐着没动,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见状,白惊蛰权当他是默许了,开心笑着,抬手抚上他的脸。
    她的指尖落在他的眼尾鬓边,元朗心头随之轻轻一紧,眼睫轻颤着将目光放在她身上。她并未注意到他的繁乱的心绪,偏着头,痴痴地看着他的脸。
    一声极其轻微的声响,那张仿佛已经长在脸上的银面叫人轻轻抬起。
    元朗像是猛然回神般,一把摁住了白惊蛰的手。
    两人默然对视。最后白惊蛰先败下阵来,嘴角轻弯着抽回自己的手。
    虽然他从未提及说明,可是白惊蛰知道,在他心里有别人不能触碰的角落。她并不喜欢揭别人的伤疤,尤其这个人是,元朗。
    那个就算刀插进心里也不会吭一声的元朗。
    “我好像真的醉了。”白惊蛰终是抵不住层层叠叠的醉意,慢慢软下身体趴在元朗膝盖上,眼睛轻阖,像是睡着了,许久,忽然喃喃一句,“元朗要是能不戴着面具活着……该多好。”
    闻言,元朗呼吸一滞。
    *
    元朗抱白惊蛰回房,阿春已经睡了,屋里也没点灯,唯有窗外皎洁月光,小心将她放在床上。
    忽然挨到透着丝丝凉意的床铺,白惊蛰轻哼一声,似乎是要醒来,元朗定住不动,等她又睡着之后,元朗才轻轻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倾身拉过被子帮她盖上,细心掖好被角,而后顺势坐在床边。
    这一坐便是半个时辰,子夜已过。元朗起身,在床边稍一驻足,缓缓弯下腰,俯身在那已经沉沉睡去的人的额上轻轻落下一吻。
    像蝴蝶飞落。
    片刻之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她逃不开,他也逃不开。
    *
    自那天在屋顶喝醉酒,不对,准确地说是从迎仙楼回来之后,白惊蛰整个人便没精打采的,也规矩了许多。又听到消息说皇上这几日身体不适,暂时不会召见她,白惊蛰松了口气,乖乖待在别苑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跟她相反,云桑、修颐哥哥还有元朗这两天几乎都不在别苑里。云桑是去找付先生在宫里当御医的师弟。
    至于元朗和修颐哥哥,因心情不佳,白惊蛰未多过问。
    而且元朗不在也正好,那天喝醉酒之后发生的事情她只有一个很模糊的印象,直觉自己又干了蠢事,所以缓几天不见也好。
    不过白惊蛰从来就不是安静的性子,越待在别苑里人越没精神。
    这会儿白惊蛰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手肘撑在桌上手托着脸,蔫蔫的,像打了霜的茄子。阿春在旁边绞尽脑汁想要找些有趣的话来逗她开心,可是都不管用,忽见一人过来,阿春像看到救星。
    “付姑娘!”
    小姐最爱跟付姑娘斗嘴,说不定再吵吵就好了。
    付云桑微微点头,径直走到白惊蛰身边,将刚在门外接到的的东西扔到桌上,“给你的。”
    白惊蛰撇了眼,稍微调整坐姿拿起来看了眼,“请帖?谁送来的?”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白惊蛰瘪瘪嘴,这脾气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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