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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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王执起青瓷的长颈壶,此壶入手清凉,青润如玉的壶身上凝着细细的水珠子,显见不是热茶。他提起壶往杯子里倒,深红色的液体就带着微酸的香气落在了杯子里。原来是酸梅汤,燕王一点也不觉得刚到五月初就喝酸梅汤有什么奇怪的,毕竟昨日阿福就张罗着吃粽子了。
    他给阿福也倒了一杯,自己端着杯子慢慢地喝着微酸清凉的酸梅汤,陈皮放得有点重了,微微的苦。
    阿福好不容易编好了五彩缕上最后一只小蝙蝠,打了结提起来欣赏了一番,觉得十分完美了,才是拿到燕王的跟前,“王爷,可容妾为您锁命?”
    锁命,即锁住长命百岁的意思。民间有端午系五彩缕,可以避兵鬼,不生瘟疫,不惧五毒,叫人长命百岁的说法。阿福编的五彩缕更是精致,上面依次编了蟾蜍、蜈蚣、蝎子、蛇和蝙蝠五毒,端午戴之可以辟邪。
    燕王垂眸看她,见她目光殷殷,恐怕自己不答应她能掉下眼泪了,便伸出了左手。
    阿福顿时笑颜如花,生怕燕王反悔似的把一串色彩鲜艳的五彩缕戴在了燕王的手腕上。
    “王爷一定能平安和顺,长命百岁,”阿福系好五彩缕还舍不得放手,拉着燕王的手祝愿道。等她也给自己编一个一模一样的,就可以同他一起白头偕老啦。
    长命百岁四个字触动了燕王,他紧紧握住阿福的手,把她带到自己怀里,“我们一起。”或享尽人间繁华长命百岁,或身败名裂落魄死去,总不会如梦中庸庸碌碌,死也糊涂。
    阿福靠在燕王怀中,只觉得此生圆满,纵然日后人心生变,想起此时,她也不会有怨了。
    次日,阿福很早就醒了来。扭头一看,不出意外燕王又是已经起床了。她掏出怀表看了看,明明刚到卯正,还是很早呢。
    看来她是不能起得比朱公子还要早了,阿福不再纠结,拥着被子坐起来,还不等她喊人,床上的帐子就被人揭开了,露出燕王高大的身影来。
    “王爷!”阿福一喜,她还以为他已经走了。
    燕王顺着光,看得清楚,阿福身上的素纱睡衣松散开来了,滑落在肩膀,露出了她布满红痕的脖颈和锁骨,那红色的痕迹斑斑点点,像是落了片片玫红的蔷薇花瓣。
    咳,燕王很正人君子地移开目光,想到了昨晚的情状,老练如他,也不免脸热。
    明明本来就是很纯洁很单纯地抱在一起表明心迹,怎么最后就失了控制呢?
    大概起因是阿福搂着他的脖颈,在他耳边轻声慢颂了一首诗“浴后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她眼睛湿漉漉,仿佛蕴着一汪春水,“王爷觉得这诗可好?”原诗出自《子夜吴歌》,阿福就改动了两个字,变宿昔不梳头,为浴后。
    她精心打理过的头发没有梳起来,青丝如墨,带着兰汤的香气垂落在她的肩上,又蜿蜒落到他的身上,缠绵香艳,可以说是非常的婉转可怜了。
    清心寡欲了许久的燕王一个没有把持住,忍不住破了戒,然后又做得过火了些,虽没有做到最后,却是又一次突破了他的理智底线了。
    睡都睡了,为什么不敢看她呀?阿福故意往燕王跟前凑了凑,娇滴滴地,“我还以为王爷走了。”
    昨晚她终于被朱公子剥了衣裳吃掉了,可开心了。阿福红着脸扯住了燕王的衣角,刚才醒来不见他,她心里就空空落落的,直到见了他,才觉得空掉的那一块心被填上了。
    “回来陪你用早膳,”燕王怜爱地摸摸阿福柔软的发丝。本来是走了的,可想起小姑娘什么都不懂,定然以为他们行过了敦伦之事了,结果缠绵以后醒来他不在,小姑娘该难过了。果然,见到阿福的神情,他就知道小姑娘真的误会了。
    朱公子真的是太好了。阿福忍不住笑得傻乎乎的,被燕王牵着下了床,换上了燕王给她选的银红琵琶扣衣裳。
    精致的琵琶扣严严实实扣到了她的喉咙下头,勉强把痕迹都遮住了,只是有一枚落在颈侧的吻痕很靠上,犹抱琵琶半遮面地露了一截出来。
    稍后的早膳,燕王殿下时不时看一眼那鲜艳的吻痕,不知不觉就多吃了两碗粥,一个荞麦小馒头和一个素馅饼。惊得王承恩以为今天的太医打西边出来了,要知道王爷的早膳饭量已经好几年没有变动过了。
    另一个当事人阿福看见燕王特别喜欢喝粥的样子,则是以为今天的粥格外好喝,她本来是吃小荠菜馄饨的,吃了一半就舀了半碗粥来尝,分明就是普通的黑豆粥嘛,还不放糖!
    刚用完早膳,书房的太监就有事过来寻燕王。
    阿福依依不舍地送着燕王到了院门下。
    “今日不用上课,好好休息,”燕王抬手在阿福脖子上的吻痕摸了一下,这小东西看久了很有几分可爱,特别衬她,不若以后都留几个。
    为什么突然摸她脖子,阿福怕痒地缩缩脖子,脸色有些红,光天化日的,怎么好这么亲昵,她一面怕羞,一面却又十分诚实,拉了拉燕王的衣袖,“好嘛,我在家里等王爷。”
    “乖,”燕王很自然地摸了摸阿福的头,语气轻柔极了。
    王承恩不由觑了黏黏乎乎的两人一眼,这才多远呢,一个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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