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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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掉,看她那双因惊恐而睁大的双眼,绝望又痛苦,笑的残忍。
    摔下去,一切都结束了。
    可就在此时,不远处正与诸杀手缠斗的老梁惊呼了声,忽然扔掉长剑,飞扑了过来,竟将自己当成了肉垫,稳稳接住从高出掉落的沈晚冬。
    只听咚地一声闷响,老梁后脑勺磕到了地板,他什么也顾不上了,慌忙抱起沈晚冬,将离他最近那间小包间的门踹开,包间摆设得很精致,像姑娘的闺房似得,有绣床也有梳妆台,屏风后头还有澡盆,而此时,绣床上正躺着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认识,男的是监察御史刘大人,女的是酒楼近来很红的头牌姑娘。
    老梁大步朝里走去,他将沈晚冬放在床上,随后强行把刘大人和那头牌姑娘从床上扯了下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这会儿哭得像个孩子:
    “素盈啊,哥哥会保护你,决不让你和你的孩子出事,你好好的啊,求你了。”
    沈晚冬知道,老梁又想起了多年前惨死的妹妹。
    她强咧出个笑,颤巍巍抬手,用袖子帮老梁擦泛滥在脸上的泪,哽咽道:“没事,哥哥。”
    老梁一惊,连忙退后了几步,直到这会儿,他似乎才惊醒,他方才奋不顾身救下的是沈晚冬,而不是梁素盈。
    “你,”老梁抹了把脸,对着床上面色惨白的女人点点头,沉声道:“你也要好好的啊。”
    也就在此时,章谦溢带了个男人急忙走了进来,这男人瞧着有四十多岁,邋邋遢遢的,身上背着个小药箱,正是当日在定阳给沈晚冬诊脉,瞧出她身上绮罗膏有毒的苗医。
    “老苗汤,快呀,别磨蹭了。”
    章谦溢催促着苗医,他一个健步上前,瞧了眼床上的沈晚冬,用嘴型对她说道:放心。
    随后,章谦溢将木屏风拉了过来,完全挡住床。
    他虽说心里担忧的要命,可依旧沉着冷静,先请老梁赶紧回侯府请侯爷来,叫玉梁进去帮着些;又让管事们下去,将酒店所有的客人都请走,说今儿街面上出了命案,酒楼歇业三天,特意嘱咐了,将酒楼所有伙计和姑娘都拘在后堂,不许瞎议论。
    如此吩咐罢,章谦溢赶忙奔上楼去,谁料竟瞧见唐令并未离去,直挺挺地站在包间门口,看着里头的屏风,一动不动,那眼里的怜爱与伤情,哪里是叔叔担心侄女的,分明是情人才有的。
    其实他早在半年前就察觉出点什么,可从来没敢问小妹,有些事不能知道,会死人。
    章谦溢轻咳了声,瞅了眼站在过道两边的十几个剑拔弩张的暗卫,咽了口唾沫,低着头,小跑着上前去,他不敢触碰唐令半下,躬着身子,瞧着唐令低声道:
    “督主,您受伤了,小人给您请了个大夫,”
    唐令淡淡地瞅了眼胳膊上的伤,剑气入骨,是挺重的,这会儿还在流血,奇怪的是,一点也感觉不到疼。
    “不用了。”唐令冷声拒绝,都好一会儿了,那个肮脏大夫只是指使着玉梁打水、磨药,又不知点了什么香,又酸又涩,隐隐有点艾草的味道。
    而小婉呢?
    一开始还哭喊着,后来声儿渐渐小了,再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晕了,连半点动静都没了。
    “我进去看看她。”
    唐令阴沉着脸,抬脚进屋,谁知章谦溢竟拉住了他。
    “大胆。”唐令淡漠回头,冷眼看向胆敢拉他的章谦溢。
    “督主,不要进去。”章谦溢此时脑门冷汗涔涔,他咬了咬舌尖,鼓起勇气,将唐令一把扯了出去,并迅速关上了包间的门。扑通一声跪在门口,低着头,一声不吭,试图用这种愚蠢的法子阻止唐令进去。
    “章谦溢,本督能让你章家富可敌国,也能让你在日落之前贫贱如泥,信么?”唐令玩味一笑。
    “督主,小人打小就混迹风尘,这些年只知谋利算计人心,将儿女情爱看作尘土,当初已然负了一人,如今每每想起都后悔不已,心如刀割。小人敬佩侯爷的魄力,他敢从半路折回来带走小妹,那就是将小妹看得和锦绣山河一样重的,小人斗胆问一句,您把妹妹当成人看了么?”
    “找死!”
    唐令大怒,眼中杀意极重,正要喝令手下斩下这小子的人头,忽然,小包间的门被人从里头打开,是玉梁。
    玉梁瞧了眼跪在地上的章公子,侧过身子,让出条道儿,暗暗冲唐令摇了下头,低声道:“督主,姑娘请您进去呢。”
    只是瞬间,唐令脸上的寒气一扫而光,两鬓的斑白似乎也闪着年轻的喜悦光彩,他大步进去,谁知章谦溢竟也紧跟着进来了,并且反手将门给关上。
    唐令虽无比厌烦,但还是默许了。
    他瞧着玉梁将屏风慢慢拉开,瞧着章谦溢给他搬来张椅子,瞧着那位邋遢苗裔一边擦着脑门上的汗,一边收拾满地的瓶瓶罐罐。
    唐令让章谦溢将椅子拉到床边,这才坐下。
    “她怎样了?”
    唐令端坐着,冷声问跪在脚边的苗医。他朝绣床看去,小婉这会儿平躺着,身上盖着锦被。她的脸色有些差,人瞧着也疲惫不堪,唇毫无血色,左手腕子上被划开条浅浅血痕,而令人惊愕的是,伤口上趴着一只通身血色的蟾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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