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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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事情了。锦棠迄今都想不通,他哪会子都已经当了近一年的知县了,为何会突然发疯。
    因为陈杭这句话,她突然明白了。应当说,哪时候,怕是他上任为知县后,贪的太厉害,叫孙福宁又捉住了把柄,非得要她,否则就撸他的知县。他是孤注一掷,才会冒着叫陈淮安发现的风险,去给她灌酒的。
    听陈杭说让她去晋江酒楼见孙福宁。
    锦棠先就笑了笑,再摇了摇头,淡淡道:“父亲,或者您不相信,四五万雪花银,您有命挣,没命花,省省吧。”
    说罢,她甩身就走。
    陈杭气的什么一样,但终归怕陈淮安那个又左又二的性子,不敢逼锦棠太甚。哄不到儿媳妇,只得打开齐梅的钱匣子,于里面掏了一沓子银票总揣着,走了。
    *
    天将欲晚,锦棠在窗前支着肘子,正在检视自己的私房钱,算来算去银子总是对不上数儿,正数着,便见罗念堂跑了一头的汗,一手食盒一手酒坛子的跑了进来。
    这孩子满头的汗,先将只食盒放在桌子上,揭开了盖儿,里面透着浓浓一股子酒糟香,整整一盘儿,巴掌大的小黄鱼,全是拿酒糟和茱萸烧出来的,闻之,一股又酸又辣的味儿。
    念堂颇有几分不好意思,揩了揩鼻子上的汗珠儿:“娘说,在家时打着不让你吃,是怕坏了你的身子,今夜你就可以吃这个了。”
    这就是葛牙妹对于女儿的疼爱与私心了。
    念堂还四处找着,找了半晌见陈淮安不在,又道:“娘还让我给姐夫也带句话儿,她说,只要姐夫再敢惹得你哭,只要你再哭一回,她亲自上门,把你接回咱家去。”
    人哪怕到了古稀之年,只要有娘在,就还是孩子。锦棠本是想笑的,捂起嘴来却是鼻子一酸。
    从她嫁到陈家第一回小产到如今,正好儿过了三个月,让念堂特地送酒糟鱼来,就是暗示她,从此可以和陈淮安同房了。
    但她仍不放心把女儿交给狼一样的陈淮安,所以还得叮嘱陈淮安一句。
    有娘在,她便哭一下,眼泪都是珍贵的。没有了娘,孩子的眼泪就不值钱了。
    “对了,还有这坛酒,是康老夫人要的。她今儿派人去了趟咱们酒肆,让娘到晋江酒楼一趟,说她想跟娘谈谈咱们酒肆的经营。不过,娘说她不想见康家的人,所以娘把酒提了来,让你去一趟,代她谈此事。”
    锦棠立刻就站了起来。
    康老夫人,康维桢的母亲,也是晋江酒楼的东家。
    她祖籍扬州,是嫁给康维桢的父亲,才搬到这渭河县来的。
    她家的晋江酒楼,专做极为精美可口的扬州菜,在渭河县只有一家,在秦州城里却是足足开着三家,自有锦棠以来,晋江酒楼开了十几年,匾额从一开始的木匾到铜匾,再到如今的鎏金匾,食客盈门,川流不息,从没有一日的冷清,究其原因,还是康老夫人的经营得当。
    要是真能把自家的锦堂香酒卖进晋江酒楼去,不比康维桢的驮队只是一抹子的生意,哪可是可以持续,每天都能有进项的长远生意。
    锦棠掰过念堂,在他冒着汗的脑门儿上吧唧了一口,道:“快回去照看酒肆,姐姐此刻就去晋江酒楼,和康老夫人谈这注生意去。”
    *
    半个时辰后,恰是灯火初上,酒楼里宾客盈门,推杯换盏之时,锦棠提着一坛子酒,便到了晋江酒楼的门外。
    背靠巍巍青山,面前是渭河一个疾弯,拐向远方而去。此时月光盈盈,灯火荡荡,皆倒映在平静的渭河面上。
    而红灯笼高挂,雕檐画幢的酒楼之中,香气四溢,推杯换盏之声不绝,整个渭河县有头脸的人,皆在此处吃酒。
    康老夫人虽称一声老字,但她今年也不过五十出头,相貌温婉,又是一口糯软的南腔,瞧上去极其温柔。
    她笑眯眯望着锦棠坐了,说道:“维桢前些日子什么也不说,每日给我一盅酒,叫我品品味道如何,我品咂出味儿来了,他却说酒没了,欲要再吃,问罗家酒肆的东家要去。我始知,这酒是罗家酒肆出的。”
    瞧着罗老夫人神情中颇有些落寞,锦棠揭开坛盖,斟了一盏酒出来,双手奉了过去。
    罗老夫人与身边,自己的陪嫁娘子谷嬷嬷对视一眼,皆是摇头叹息。
    却原来,当初,就好比锦棠和葛青章两个青梅竹马两厢欢,康维桢和葛牙妹,也曾有过一段儿。
    葛牙妹当时在贩山货,经常会从村子里带些药材到县城里卖,而因为罗老夫人的身体不好,康维桢又识药,于是经常从葛牙妹这儿买一些山里原长的,积年的野生药材回去。
    一来二去的,俩人就认识了。
    竹山书院的小小书生,贩山货的大姑娘,当康维桢头一回把葛牙妹带回家时,罗老夫人直接被惊呆了。
    毕竟康维桢从小就是天之骄子,康家一族对于他都寄予了很高的期望,之所以当时放他在渭河县读书,就是因为康老爷子要亲教亲授,才肯放心。
    当时康老夫人还好,因是大家闺秀,用自己的胸怀和涵养稳住了自己,康老爷子直接气的火冒三丈。
    毕竟书香门第,不比葛青章的老娘会拿泔水泼葛牙妹和锦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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