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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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淮安猛得坐了起来,道:“九十九拜,只差一哆嗦,他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他出的什么征,又战的什么死,他难道昏头了?”
    锦棠恨恨道:“我哪知道这些,总之,他比你死的还早,你知道就行了。”
    却原来,林钦死了,也就难怪,锦棠最终要落到讨饭的田地。
    陈淮安猛的就坐了起来。
    他两只眼珠子几乎要呲裂出来,腔调里是种格外诡异的哽噎:“他分明说过,会照顾好你的,他就跪在老子面前给老子磕头,说自己绝对会照顾好你,给你一切我不能给你的,结果他最后倒是自己先死了。”
    锦棠道:“国家国家,先有国才有家,国更重要,他上战场,是为了朝廷,为了皇上,这无可指摘的。”
    陈淮安略哽了一哽,喉结剧烈的颤着,又苦笑:“至少于我来,你更重要。”
    昨夜抹了膏药,今天她额头上的印痕谈了不少,只剩一道粉粉的细疤痕,在额头上淡淡的浮着。
    陈淮安很想碾唇上去,用唇碾一碾那道淡粉色的疤痕,亲亲她的面庞,想看上辈子在她讨欢事时,扭着身子凑过来,攀着他的肩膀,缓缓儿叫声至美。
    至美啊,我给你生个孩子吧。
    至美啊,我要给你生个儿子,像你的眉毛,你的眼睛,你的鼻子,还得有你的性子,相貌,脾气。
    每每那种时候,她满身都是仿如这道疤痕一般,粉嫩嫩的潮红色。两只水兮兮的眸子也从不闭,就那么半迷蒙的望着他,嘴里不停唤着,至美啊,至美。
    而不像此刻,纵使蜷在他身旁,她的身体也是僵硬的,充满戒备的。
    她此时满脑瓜子里转的,当是怎么才能给林钦通风报讯,好叫他能避开灾祸吧。
    也是他上辈子种的孽,想着自己和锦棠已然覆水难收,倒不如成全林钦的野心,至少让锦棠能过的好一点,谁知道,最后害了锦棠,也害了自己。
    瞧着锦棠睡着了,陈淮安才起身,转身出了门,却并不远走。
    过得片刻,就见锦棠换了一身黑色短打,鬼鬼祟祟的闪出门来,敲开葛青章的门,与葛青章耳语了几句,葛青章二话不说,搬了把椅子出来,就守到了她的门前。
    她换了一双黑漳绒的布鞋,但依旧是适着她的脚做的,要把十根挑破了水泡,肿成胀膨膨的脚趾头塞进那么一双小鞋子里去,也是够难为她的。
    提着一坛子酒,她连蹦带跳的,躲躲闪闪的,出仙客来客栈,跑了。
    陈淮安就在对面的客房后面站着,一件鸦青面的直裰挺挺展展,古铜色的脸上浓密的胡茬早起才仔细刮过一回,此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往外生长着。
    他若嬉皮笑脸,便是个赖皮模样,难得认真一回,高耸的眉骨下两只眸子沉若寒潭,远远瞧着,格外的滇人。
    而他的身边,是圆头圆脑,像颗丸药似的王金丹。
    王金丹道:“二爷,嫂子这样子瞧着不对,她出去,不会坏咱的事儿吧。”
    陈淮安手里捏着几枚樱桃,气全撒在樱桃上,挤的汁瓤往溅着:“无事,她不过出去走一走,会自己回来的。”
    罗锦棠的性子,想要人人都过的好,又不想因为自己的干涉而破坏其中的平衡,从而坏了他的好事。
    知道将要发生在永昌卫的事情,会造成黎民百姓的死亡,也对林钦不利,所以想要给林钦通风报讯,但是她又怕要对他想做的事情造成困扰,就不敢正儿八经的出面,就只能偷偷摸摸。
    而陈淮安如今不便抛头露面,也确实需要一个,能给林钦以预警的人,真正甘州三卫的边防,是林钦在守,他要有失,甘州三卫就全完了。
    所以,他几乎算是默许的,让锦棠走了。
    回过头来,他道:“金丹,你该去永昌卫边防布了,于边防外十里的戈壁滩上,填埋三十里路程的炸药,记得引线一定要布置好,这一回要再让羊啃了引线,我牵两头狼来,一口一口,叫它们啃了你的命根子。”
    王金丹下意识就是捂胯。
    头一回王金丹试埋火药,一直不炸,后来才发现,引线是叫羊给啃了。
    陈淮安二话不说,扒了他的裤子,将他绑在戈壁滩上晾了半夜,夜里戈壁滩上的风那叫一个大,说粗俗一点,逑都能吹的飞起来,骚气扬十里。
    三更半夜的时候,真有狼来舔过,好在叫陈淮安一箭穿心,给射死了,热呼呼的镣牙,就贴在他的小腹上。深入骨髓的恐惧,才叫王金丹这万事都打马虎眼儿的大少爷认真起来。
    他道:“好勒,二爷等着就好,这一回,我必定死守于火药旁,绝不叫引线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咱兄弟建功立业,等事成之后,二爷想要皇上封您个什么官儿做,大将军,大都督,还是内阁首辅?”
    陈淮安笑了笑,道:“麻溜儿的,滚吧。”
    先知先觉的哪个人,总是要占尽先机,但除了陈淮安自己,无人知道他参于这场乱事,究竟为的是什么。
    第89章 新欢旧爱
    凉州府,是西北最大的边防重镇。
    它下辖着河西堡,永昌堡,以及宁远堡,三堡连起来,统称甘州卫,是大明的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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