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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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趟了。
    “说了我阿姊面皮薄,”乡公主已然微醺,勾着那绝色小倌的脖子,拿起自己的酒盏喂了他一口,“你那么猴急做甚?慢慢来,要如细雨微风一般,伺候得好时,嗝......我重赏你......”说完兴致来了,开始放声歌唱。
    听着身后乡公主时断时续的歌声,董晓悦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双腿仍旧有些发软。
    董晓悦去完净房,看看天色,月亮已经升到了头顶,四周华灯点点,丝竹幽咽,一派旖旎暧昧,董小姐身为社会主义接班人,深感格格不入,萌生了退意——那绝色小倌和燕王殿下没什么关系,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
    不过不告而别太过失礼,她打算回去和乡公主打个招呼便离开,谁知那花园到了晚上,处处看着都一样,她喝了几杯酒,有些上头,更是不辨东西,好不容易找到那条竹林小径,却走错了一个岔路。
    她还不知道自己走错了,见小径尽头有灯光,屋子里传出泠泠的琴声,便径直往那儿走。
    到了门口,她也没注意到那两个守门的小僮不见了,自力更生地打起珠帘走了进去,里面哪里有乡公主和众小倌的影子,只有一人坐在案前弹琴,被她一搅合,琴声戛然而止。
    董晓悦正要道个歉退出去,冷不丁看见那弹琴之人的脸,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梁玄?”
    那人没系腰带,一袭宽袍广袖的浅紫色衣裳长长曳到地上,上面遍绣藤花,月白中衣领子微敞,露出优美的颈项和锁骨。
    他慵懒地拿起琴案上的一把乌木骨泥金扇,有气无力地捏在手里,乌木的黑衬着肌肤的白,几乎有些触目惊心。
    董晓悦从来没见过燕王殿下这副模样,之前不管是哪个梦里,他都一本正经,捂得严严实实,虽说长得美,可走的是拒人千里的冰山美人路线,算是和风流绝缘。
    而眼前这个何止是风流,一只脚简直已经跨进了风骚的领域。
    可是董晓悦分明感觉到梁玄身上那种气息,熟悉而微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是她吃了很多堑才培养出来的直觉。
    那人也不回答,一手托腮,掀起眼皮打量了她一会儿了,嘴角轻佻地一挑:“官人怕是认错人了。”
    董晓悦吓得冷汗直冒——这个地方称呼别人“官人”的只有工作人员,甭管芯子是不是正主,至少燕王殿下的金躯是沦落风尘了。
    她走又不是,留又尴尬,正愁得不知如何是好,便听那人悠悠道:“长夜寂寥,官人误入此处也是缘分,陪奴家饮一杯水酒再走可好?”
    第49章 情挑
    董晓悦瞥了眼食案, 只见上面搁着几碟下酒小菜,一把鎏金银执壶配着个杯子,显然是在自饮自酌, 嘴里发苦, 心里泛着一浪一浪的酸涩。
    燕王殿下有二十五六了,以小倌的标准算, 距离年老色衰也就是一步之遥, 出卖色相就算了, 事业还走下坡路, 如果芯子真是心高气傲的燕王殿下, 真不知他有多么难受。
    以他们的交情,别说是一杯酒,就是一缸也得闷下去啊!她毅然决然地留了下来。
    那人眼中闪过促狭的笑意,将自己坐榻让出半边:“官人请坐。”
    董晓悦一看,那是张独榻,两个人坐必然会挨挤在一起,便有些迟疑:“我坐旁边席子上就行了。”
    那人凄苦地扯了扯嘴角,低头垂眸, 浓长的睫毛投下羽翼般的影子, 遮住了眼睛:“奴家入不得官人的眼。”
    董晓悦最见不得人这样, 何况还是美人, 赶紧麻溜坐下。
    那人得寸进尺地挨近了些,执起袖子,拿起酒壶往杯子里斟了酒, 款款地递过来:“若蒙官人不弃,请满饮此杯。”
    这就是他刚才用过的杯子,他似乎完全没意识到有必要去取一个,董晓悦暗自揣测,这可能是风月场所的礼仪,要是拒绝可能会打击他自尊心。
    反正这是燕王殿下的身体,上个梦她还用过,也不算外人了。这样一想,她便爽快地接过来一饮而尽。
    那酒十分清冽,带着股似花又似药的淡淡香气,入喉甘甜。
    那人又给自己斟上一杯饮了,然后执起象牙筷,夹了一块酥酪凑到董晓悦嘴边:“单饮酒伤身,官人用些点心罢。”他的手指修长,与象牙难分伯仲的手背上隐约几条淡青色的静脉,指甲修得很干净,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撩人的气息。
    他越是这么卖弄风情,董晓悦心里越不是滋味,想起白天兰芷嬉笑着捡小金鱼那一幕,不免把主人公代入燕王殿下,不禁一哆嗦。
    那人不知她心里所想,犹自劝着酒。
    她的目光顺着他的手腕往上,停驻在他脸上,他未施粉黛,如玉的脸庞没有一点瑕疵,也不见丝毫衰老迹象。
    这哪里色衰了!分明就是美颜盛世!这些人的狗眼是有多瘸!董小姐悲愤地为他抱不平。
    不过看这光景,他混得确实不好,身边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这里的陈设也比刚才那个包房朴素了不止一星半点。
    董晓悦突然想起来还没问过他姓甚名谁,便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怅然地笑了笑:“官人与奴家萍水相逢,旋聚旋散,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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